马振甲 禹州市小吕乡岗马村,95岁,属猴,生于阴历1922年9月20日。
13军89师师部卫生队,干过看护兵、担架排、医院文书。军长前期是张雪中,后来是石觉,师长舒荣,副师长叫林茂华,军医处长龚玉深。战友有俺村的李振梨、李振北,他俩已经死了几年了;战友还有东边邮亭大队郭庄的李嵩阳,他还活着,他去当兵晚,有些事他都不知道;文殊(镇)于沟的于太昌,不知道活着没有(注:我告诉老人,听于沟村抗战老兵于富群讲,于太昌去世十几年了);鄢陵县彭店乡前步村的步学礼、步学义兄弟都还活着(注:许昌志愿者据马振甲老人的叙述,已经找到步学礼老人),步学义后来学唱戏,定居武汉。俺们这些人都在医院。
我是民国27年当兵,那时大概15、6岁。我是兄弟俩,要出一个壮丁,干脆我就直接去当兵。也是本村的干兄弟李振梨在卫生队,恰好回来探家,我和他兄弟李振北就跟他走了,时间是12月初七。
先到方城独树镇,直接进了卫生队。过年哩,上边慰问发的东西还没来得及用,就和老日打起来了。半夜师部开拔到舞钢南春水牛蹄象河关,就在那里打起来了,我们在师部的后边,给轻伤员上药,然后转到后方医院。
在象河关打了一天,次日上午,抵不住人家日本,收容所赶紧往后退 ,饭刚刚做好,电话通知来了,紧急后退,大锅里的饭都倒掉了。(西陵评:老兵们对吃饭的记忆咋都那么深刻呀!!!undefinedundefinedundefined)
人家就那么追着我们打。下午,来了三架飞机,撵着我们,轮番轰炸。我当时怕得很,腿不听使唤,跑不动。飞机又拐回来,我们用衣裳蒙住头,听天由命。那里都是平地,没处躲藏。
我说的舞钢那地方,当时叫尚店。
现在还做梦梦到那次三架飞机轮流轰炸的场景。他们就像是吃杯茶(鸟),一架上去了,又一架下来了。
伤兵也顾不上了,有个伤兵还喊:蔡副官,你不管我了!蔡副官是卫生队的中尉,叫蔡廉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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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走叶县、方城围台,到方城南的圈桥宿营。住了几个月,开到洛阳又住了几个月。到八月间,队伍开到登封驻了大概一年,后来开到临汝。
我在洛阳的时候,卫立煌司令长官换成了蒋鼎文任司令长官,汤恩伯的司令部在叶县驻扎。
在登封时候,师部在大金店,我们在王上寨,卢店也住过。
在临汝杨堂住了一段时间,我是在临汝调到了军医处当文书。后来部队在登封与密县交界的牛店、耿店一带跟老日交战。
后来部队又开到临汝,在郏县--洛阳公路,前边部队冲过去了,我们 没冲过去。行军都是山路,也没饭吃。有天下午,在户家吃了点炒黄豆,渴得很,半夜到一条河边,还没到河边,东西两边的重机枪就朝我们打起来了。骡马跟着人乱跑,驮着的弹药都掉了,人也是乱成一团,东逃西窜。
我跟不上部队,和鄢陵的步学礼步学义兄弟俩从神垕(位于禹州临汝交界)西的沟子口回来,在那里被人拦住了,跑来一大批村民,问哪的,答85军的,人家说8、5一十三,还是13军,不如拉到河坡用石头砸死算了。那时候有宁要日本人杀,也不要十三军驻扎的说法。最后,还是把俺仨放了,幸亏回来的时候没带枪,要不就没命了。
步学礼步学义兄弟俩是鄢陵彭店前步村的,路上,学礼病了,我和他兄弟轮流背着到俺家住了几天,往他家捎信,老家来人把他拉走了昨天晚上还跟步学礼通电话。
回到家时,禹县已经沦陷。回来快到村了,在俺村东边大道上还碰到老日盘查。老日的坦克车晚上从俺村北边麦地里过,开着大灯,把正长着的麦子轧得一节一节的。
在部队见过石觉,张雪中时间短,在方城驻扎时候,汤恩伯去校阅,远远见过。师长舒荣几乎天天见,因为师部直属部队天天早上在操场开会,力气日是纪念周,讲国际形势。舒荣一个人讲,据说他是云南苗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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