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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榆园书话 于 2016-4-16 21:53 编辑
下午,一个人出去散步。
最近牙疼没上班,在家睡了一上午,起来吃了药,洗洗衣服,然后出去透透气。
虽是阳春三月,大连还是有点凉。
信步走到向应广场,想去想去看看那座小湖。路过一家肯德基门前时,肚子叫了一声。
咕咕。
才想起今天还没吃饭呢。趁现在牙不疼,嗯。
走进去,点了一份原味鸡套餐,找个角落坐下来。叼起吸管吸一口可乐,左手抓起一个鸡块撕咬,右手把番茄酱挤在薯条包的边缘上。
于是我的世界就只剩下这三样东西。
一边吃一边想肯德基恁算计,也不给准备双筷子。
快餐中,我最钟意肯德基,虽然有人说是洋垃圾。肯德基档次不高,比起中式快餐,比较卫生,也比较安静。
妹常笑我说你咋还爱吃儿童食品呢。我觉得怎么也比毒大米地沟油好些。
打开手机看微信。看到妍发在朋友圈的一个转帖:墙上的咖啡。
妍是三年前的夏天,在大连一次朋友聚会上认识的,高鼻深目,窈窕白皙,很像混血美女,虽仅一面之交,但那天到场的朋友都互相加了微信,后来也偶尔也聊聊天,印象不错。
我对长的好看的女人印象都不错。
妍一直陪读没时间,去年女儿考取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我们还说这回可以使劲喝一场了,但终未成行。
刚打开《墙上的咖啡》看了一眼,电话响了。
我不习惯在公共场合接打电话。于是擦擦手站起来走出门外。临出门时,还深情地回望一眼我的餐桌,心想不会被服务员当垃圾收了吧。
应该不会,那么多东西呢。
在门外说了几句话,十秒?转身进来,一眼望去,我的餐桌上空空如也。
肯德基呢我的肯德基呢。
急急用眼睛一扫,一个中年男子迎面而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赫然放着刚撕咬过的鸡块,刚挤过番茄酱的薯条包和刚喝了一口的可乐。
看我目光多犀利,反应多敏捷。我“咦”了一声,站住,看着他。
那男子衣衫不整,头发散乱,脚步匆匆。但反应跟我一样敏捷。
他马上看向我。
两个人目光相遇的那一刹那,我们都读懂了对方。
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他反应比我还敏捷。目光交错之后,中年男子稳稳的把托盘放在过道边一个空桌子上,另一只手从夹克口袋里掏出装着鸡块的纸包放在托盘里,低声说对不起以为你吃完不要的,说话间脚步不停,与我擦肩而过,出门而去。言语中略有些歉意,不失礼节,且整套动作配合语言,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毫无滞涩,不知彩排过多少次的样子。
等他出去了,我才反应过来。于是端着托盘又回到我的座位上。
看着托盘里的食物,突然想,他会不会已经咬了一口鸡块喝了一口可乐?
从时间上判断,情节上分析,应该不会。但一这么想,这东西就没法吃了。
我心中有些鄙夷,还有些愤怒。
鄙夷这个落魄的男子,因为他动了属于我的东西,更破坏了我清净的心情。
只是一时没想好跟谁表达愤怒。
于是带着鄙夷和愤怒,又重新买了一份,换个地方坐下,继续看《墙上的咖啡》。
墙上的咖啡
一日,我和朋友在洛杉矶附近威尼斯海滩一家有名的咖啡厅闲坐,品着咖啡,这时进来一个人,在我们旁边那张桌子坐下。
他叫来服务生说:“两杯咖啡,一杯贴墙上。”他点咖啡的方式令人感到新奇,我们注意到只有一杯咖啡被端了上来,但他却付了两杯的钱。他刚走,服务生就把一张纸贴在墙上,上面写着“一杯咖啡”。
这时,又进来两个人,点了3杯咖啡,两杯放在桌子上,一杯贴墙上。他们喝了两杯,付了3杯的钱,然后离开了。服务生又像刚才那样在墙上贴了张纸,上面写着“一杯咖啡”。
似乎这种方式是这里的常规,却令我们感到新奇和不解。
几天后,我们又有机会云这家咖啡店,当我们正在享受咖啡时,进来一个人。来者的衣着与这家咖啡店的档次和氛围都极不协调。
一看就是个穷人,他坐下来,看看墙上,然后说:“墙上的一杯咖啡。”服务生以惯有的姿态恭敬地给他端上咖啡。
那人喝完咖啡没结账就走了。我们惊奇地看着这一切,只见服务生从墙上揭下一张纸,扔进了纸篓。
此时,真相大白,当地居民对穷人的尊重让我们感动。
......
原文后面还有几句议论,但我没看。
我默然了,心里别别扭扭的不是滋味,感觉好像我做错了什么。
我到底做错什么?
我开始鄙夷,这次是鄙夷自己,当时不该“咦”那么一声。拿就拿了,笑笑就过去了,多大个事。后来还不是扔了?
遇到事情的时候,人的第一反应最能表现这个人的本性。
我咦了一声,我还鄙夷和愤怒了好一会。其实,一个鸡块,一杯可乐,有那么重要么?
真遇上个流浪汉,说大哥给我弄点吃的,我肯定不会拒绝。但当时,我更在意的是我的权益被侵犯了,这是我的东西。
原来我骨子里,如此计较。
我确定我没做错什么,只是没有做的更好。
善良,才有感动,才会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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