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疯老爷子 于 2016-3-28 15:04 编辑
情绪渐至斑斓,一切温婉,均如假设,所有和谐,全皆表象。
不知不觉间,风如时光,而花事,还未曾去看呢,已然影迹杳杳。
是有无限风光吧?未曾涉足,也不得知。
我给自己定下一个规则,自律77天。
从微末小事之洗脸,涮牙,到吃饭穿衣,行走步数。
又把梳头当一件正经事情,每日里醒来,起床,穿衣,横握一把木梳,上一下,下一下,左一下,右一下,当门而立,丝丝缕缕,皆一一理清。
中途会折下许多枯萎断发,飘落在地,风一吹,就不见了,根本不用打扫。
老虎见之,在饭桌闲谈时与女儿商议:亲爱的,要不?等妈妈过了生日,我们给她放两天假吧?
女儿难得的慷慨,满口应允:好啊好啊,妈妈,放假了你想去那里?
我说:爬爬峨眉山吧,我一直想从山脚下往上爬,到零公里算数。
女儿说:妈妈,你不是去过两次峨眉山了吗?老去一个地方,不好玩。
然后又满嘴米粒含糊不清的背出一首诗:水光潋滟睛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庄淡抹总相宜。妈妈,你怎么不想去西湖呢?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杭的景色好,妈妈,你去苏杭吧。
老虎笑喷,带着满眼好奇而崇拜的眼神望着女儿,惊叹的问:呀,谭屁,你还知道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庄淡抹总相宜?谁教你的?
女儿翻翻白眼,一幅懒得理他的神情。
心气里一直没有苏杭,仿佛那个地方,离我很是遥远,不曾问,不想问,亦不愿问。
不知为什么,我一直想去的地方,都属于大开大起,要不,就是峨眉那样,在群山之中,安静攀爬,不需人多,不必热闹,只是安静的,安静的,攀爬。累了,就近找一农家小院,吃饭歇息,仅此而已。
所有在路上的向往,都只是简单的行走。
听歌亦是如此。
划分下来,也只是喜欢,或者不喜欢。
辛欣唱的《远》和李健版本的,一直在手机里轮回,女儿喜欢安与骑兵,从《秋千架下的小黄狗》到《嫁妆》,身子会忍不住轻轻摇晃,嘴里把旋律已哼至烂熟。
送她去舞蹈时,我一直与她喁喁而嘱,又极尽商量之本色:亲爱的,你学街舞吧。
她小脑袋晃得很是坚定:NO。
在舞蹈教室外,看着里面挥汗如雨,自在弹跳的小男孩,小女孩,眼睛都转不开,转过头来,又对在身后一样张望的她循循善诱:亲爱的,好看不?
她点头:好看。
帅不?
帅!
那咱们也学街舞,好不好?
不好!回答得极之干脆利落,没一次成功的。
有时候,我忍不住想拿出当母亲的权威来,用命令的口气这样对她说:谭屁,妈妈作主,给你转班,嗯,就这样。
她一双明眸的眼睛睁得极大,满脸不可置信:妈妈,你这么喜欢你怎么不自己去学?
又教训我:妈妈,你喜欢的,不代表我就喜欢,你不能这样强迫我喜欢你喜欢的,虽然我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但是,我喜欢的不一定和你喜欢的一样,所以,你不能让你喜欢的变成我喜欢的。
我低眉顺眼的坐在那里玩手机,不搭理她,她又有话说了:妈妈,你不要一天到晚就看手机,在家看,睡醒看,吃饭看,陪我跳舞,你还看。你自己说的,不准看手机。说完嘴一敝,十分不屑:自己说话都不算话,还是妈妈呢。
如此噪聒,那像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呢?她笑得嘻哈绝倒:肉砣砣长大了。也还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
没有刻意要求,也不曾规范束缚,更不用说课后练习了,习惯了懒散,一并儿所有习惯,都延续开来,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居然发现,小家伙韵律步伐,一举手一投足,都有模有样的,那么单调的几个动作,行云流水般的在木质地板上反复来去,也是很美的。
唉,都比我好。
与友在微信上聊天,经年不见,曾经,曾经,曾经青春年少时,彼此都曾用最大的限度,包容彼此,如今再联系上,突然发现,原来,原来,所有的熟悉都是未曾相知时的陌生。
好吧,我们终于可以重逢,终于,可以老得谈谈未来。
而三十岁的时候,我们都曾,把自己杀死了,没有轮回,没有希望,没有规律,只是安静的,等待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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