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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王幼君 于 2016-1-25 16:38 编辑
*二百块钱*
我正在大门口扫雪,父亲过来了
从他的小院儿
我没有跟他打招呼,继续干活
天天见拾回二十回面,把尊敬无声地存在了心里
父亲嘴里说着,递给我
我一看是二百块钱
我没有说话,望着父亲的脸
我不知说什么,望着父亲的背影
父亲,上世纪40年代生人
18岁参军,走那天
身骑枣红马,胸戴大红花
全村人敲锣打鼓,马鞍上英俊威风
后来转业,分配到河北新华印刷一厂
93年退休,每月不倒3000圆退休金
在家给母亲当兵,叫干啥干啥
二老70多岁,仍不辍劳作
常去地里干活
村里人很羡慕父亲,衣食无忧
待在家里,国家还给钞票花
闭眼那天埋葬费还给两三万
村里谁养儿子不给赡养费
每月几十到一百
我和弟弟,就从没说过给
父母也没要过,也不说要
我私下很惭愧,长这么大
也没给过父母一百块钱
只在逢年过节买些糕点水果
父母这辈子总在自己身上偷工减料
总在我们和孩子身上出手像阔佬
有一件事,让一直想哭
每月15号,母亲跟着父亲去县城支退休金
一个驴肉火烧都舍不得吃
常常是饿着肚子赶回家,再烧火做饭
一次父亲请母亲吃了碗细面条
竟要十元,每碗
父亲母亲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了跑堂伙计好几遍
伙计一字一顿告诉他们:这不是细面条是过桥米线
有一次我从工地开工钱回来
塞到母亲手里100块钱
母亲急了眼,说什么也不要
好玄没把我推倒
那劲头,把我震住了
我看着母亲,到退了两步
再过十几天就要过年
父亲奉命送来200块钱
说是给我的孙子,他们的重孙子
买衣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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