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15-8-31 09:04 编辑
文/归隐宋朝
一个相信“左耳听见的都是甜言蜜语”的姑娘,恰恰左耳失聪;一个自认打小被母亲抛弃的孩子,却要与同自己命运迥然的同胞兄弟较劲;一个被公认为太妹的女孩,却渴望着一段极不对称的爱情;一个自卑的男孩,却能付出微薄的勇气去保护漠视自己的表妹……这样一些极为矛盾极为不稳定的元素汇集到一起,碰撞在一起,会发生怎样变化?苏有朋的导演处女秀呈献给我们一场错位的青春爱情。年轻的感情一旦失去理智的驾驭,是经不起各种诱惑考验的,特别是注入了生命的力道,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心灵的扭曲挣扎与命运的悱恻残酷。
看罢《左耳》,会让我们很自然地联想到赵薇的《致我们终将失去的青春》,相比之下,后者无疑是运势沉稳、心境荒凉,伤口经久不愈;《左耳》看似狰狞、激荡,但最终还是让我们感受到了命运温情与自我救赎完满的一面。
对于饶雪漫来说,《左耳》面世较早,可我依然不能把它简单地归结为青春偶像类小说,但她所编织的故事、情结,的确有点虐心。相对于小说,电影《左耳》并没有简单地剔取小说的脉络骨架,而是有选择地拎出几个人物,做出扎实的背景铺垫,再由这些人物的相互作用关系,绵密地编织出整个故事的演绎。把一个已经成名的作品转化成影视作品,饶雪漫和苏有朋应该说是成功的,尽管电影《左耳》情节稍显拖沓和过分戏剧化,淡化了作品的现实意义。不过,这部电影的可取之处在于,细致的人物个性的刻画可谓到了极致,强烈的心理暗示通过行为语言表现得淋漓尽致,由此可见,苏导的导演功力及艺术着眼点是可圈可点的,应该点赞。比如:
张漾,因为生长环境,内心有些扭曲,他一直在与另一个自我在做搏斗,这让他既偏执又率直,既自卑又执着,既温良又狂暴……正是这种又想依附又想挣脱,时而压抑时而勃发的矛盾心理与行为,让张漾的血肉丰满起来。说实话,我不喜欢这个人物,不是因为故事所设定的效果,而是主创们过分纠缠于这个人物的多变性格,把它作为引爆故事高潮的药捻子,笔墨无疑是过重了。
黎吧啦,与周遭、世俗形同天敌,毫不妥协,因此而饱受诟病却又不屑去争辩一声,我行我素,敢爱敢恨。然而,就像一枚坚果,这一切只是她保护自己、抵御外辱的粗陋外壳,硬壳之下却包裹着一个洁白、细嫩的内核。她的悲剧在于,对于真爱她并没有像对于毁谤一样的坚强。可谁又能去谴责爱哪,尽管它有时并不牢靠与忠诚。
许弋,我有理由怀疑这是主创们好恶的充分体现,一个被宠坏的孩子,被从天上狠狠摔倒地上,再怎么努力也站不起来。当然,这个人物的设置注定就是一种陪衬,但那位帅哥的表演反倒值得称道,特别是他那阴郁的眼神特别有戏。
李珥,乖乖女并不好做,受了伤的乖乖女更易奔向强烈的对立面,即便仅仅是内心的变化。李珥不能背负她一直被定型的乖女光环,她甚至因此而膜拜黎吧啦的叛逆,不惜激怒父母师长来维护朋友可怜的尊严。当吧啦死在她的怀里时,她的精神殿堂彻底坍塌了,她跪在海边嚎啕嘶吼的情景不仅令人动容,也预示了她未来人格的变化。她的痛苦在于,成熟是从美丽懵懂开始却在残酷与自毁中形成。
有个不容忽视的情节,就是黎吧啦的死,虽然看似偶然就像个笑话,但却是一个极为出彩的点睛之笔!她死了,却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仍然活在周围人的心里,并且深刻地改变了他们的命运。而这些人,从某种意义上讲,在那一刻却死了,并且需要长时间的浴火重生或彻底沉沦。
饶雪漫的小说的确很虐心,似乎她从生活中萃取的唯有爱恨情仇的极致,待到几欲因剧痛和绝望而频于崩溃之时,才会显现出温情、舒朗的一面,终于给人性与希望留出一些颜面。
《左耳》似乎更像是一出舞台剧,苏有朋跟赵薇相比还是差了一些火候与功力。《左耳》的深刻是尖锐的,而《致青春》却是弥漫开来无处不在的,但我还是抱着欣赏与感动,连带着一点缅怀与希冀看待它们,毕竟,我们也曾一刻不差地走过了青春,而对那段人生,就像那首歌唱的:
我们曾经一样地流浪 一样幻想美好时光 一样地感到流水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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