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秋枫赋 于 2015-8-24 08:40 编辑
车过陶赖昭
仲夏，绿肥红瘦，沃野无际,列车追随着钢轨向远方，坐在车厢，感受着它的平稳、安逸。我信任“铁老大”——交通工具中还是他最坚实、最接地气。 四人包厢内，先生与另一位刚住进来的旅友午睡正酣，宝宝摆弄着他的小“笔记本儿”，估计已跨过太平洋，正审视着 尤利西斯.格兰特的战绩 ？ 而我，老习惯，读着平时备下的“手抄本”，沉浸在自己喜欢的诗歌里。这次被带来的是桑恒昌老师近期诗选《生命之火》中的几首——我时不常去他的博客， 先睹为快。但网上读东西总觉一种浮躁之气，还是抄下来，对这些不多见的文字珍品，静心细读才激发感悟力……
“陶赖昭车站到了，有下车的旅客……”。陶赖昭 ，久违而又清晰！我急忙站起，推开包厢门，站到车窗前，掏出相机，动作不算慢哈，对着一闪而过的车站连拍——还是晚了，只拍到 一个站牌，陶赖昭就离我而去！我们乘坐的 是旅游专列 ，中途不上下旅客，“一条道跑到黑”的主，直抵海拉尔。谢谢站台 广播，不是说给我听的，我却听到了，因为她是我久违的陶赖昭啊！ 陶赖昭，吉林省境内靠近松花江的一个小镇。第一次记住 这个站名，该是在七十年代中期。当时虽说春节已过，可这里依然是冰天雪地。车站不大，建筑设施也显得简陋，却聚集了不少 知青。 我和先生为何选择这里作为回兵团的中转站？估计是买不到直达牡丹江的车票吧，还是和战友们有什么约定？记不清楚了。我记得在这个车站呆的时间不长，大冷天没什么好看的，只是老老实实呆在充满烟草味儿的、乱哄哄的候车室里，满脑子还是离家时的情景 ：慈爱的婆婆抱着我们几个月大的女儿哭诉：奶奶的宝贝，你没能见上爷爷一面啊！小姑子更是发疯似的追着列车跑…… 公公一月份去世，我们是回来为老人家送行的…… 一列列北上的火车，只要一进站台，人们就蜂拥而上：从车窗爬进去的、拥堵在车门口挤成一团儿的——每节列车都是满满的人，……我抱着女儿，站在候车室窗前，望而生畏！ “再有半小时就是去牡丹江的车进站了，准备吧！”先生停止了与身边的知青的交谈，转向我说。 是得准备—— 车上这么多人，打水、上厕所都成问题啊！我的小女儿晚上临睡前习惯了“洗洗睡”。小脚丫，小脸蛋儿，你不给她抹一把，她总睁着眼睛等着。 我惯的毛病：“不管孩子生在了哪里，都给她养成个好习惯！”从 见到女儿那一刻我就下定决心尽自己所能，精心养育…… 车终于进站了！赶这趟列车的人更多了，几乎都是穿着土黄色军大衣，戴着狗皮帽子的男女知青。拎包的、带孩子的呼喊着进站挤车！ 开始我与 先生是在一起的，我抱着裹了一层又一层的孩子，他拿行李。车停稳后，他就不停的敲打车窗，希望里面的人给开一 下： “先把孩子从车窗递进去……”看着拥挤的人群，我打定主意，绝不先撒手女儿，孩子上去了，我挤不上去怎么办？大不了晚些时候回兵团，超假的事我也不是没干过！ 这样想着，不自觉间我已被挤到了人群最后面……再寻找先生，已不见踪影！正想再做一次努力挤向车门时，只觉得后面一支强有力的大手拉住了我：跟我走！ 穿铁路制服的大叔！顾不得多想，我抱着孩子随大叔而去！后面还跟着几位带孩子的知青、老人。 大叔把我们带到列车前面一节车厢，打开半掩的车门，这几位特殊的旅客刚上车，列车就慢慢启动了 …… 不知是车门未开还是什么原因，这车厢人显得少多了。虽然抱着孩子，拎着小家伙的瓶瓶罐罐，却没 影响我的动作。进得车厢四下搜寻，终于发现一个靠车窗的座位上只放着一个包包：“请问谁的东西？”“有人，一会上来！”一位 大婶儿模样的人答道。“人来了我再让开！”为了孩子，我顾不得客气，露出 干脆、霸道的一面…… 推开小包， 坐到座位上，我急忙打开盖在孩子头上的被角儿，露出她红通通的小脸儿。孩子睁大眼睛，怯怯而好奇地张望着周围的一切，小嘴儿一撇一瞥的——她是害怕呀！自从产假结束，我每天上班，就把孩子一个人留在家里，哭厉害了，邻居马大娘听见就会过去敲敲窗户。实在听不下去了也会跑到学校找我，几个月大的孩子没见过什么生人儿…… 车开了一会儿了，没人 找我要座位。因为靠窗冷吗，还是根本就是空余座？出门在外，不说破的好，有个座位就知足了。先生呢，他该是上车了吧？ 着急也没办法联系，车厢站满了人，根本挤不过去。记得是车到哈尔滨，我们才重新聚到一起……那位帮我上车的大叔呢？直到下车，也没看到他的身影，连说一声谢谢都没来得及！京局京段的吧？那枚铁路徽章深深印记在我心里！
有了支边的历史，才有陶赖昭上车的经历。今非昔比，现在，我坐在这整洁安静的四人包厢里，看看比我高出一头的 “军事专家”外孙，感慨岁月留给我的青春足迹——人生易老 ，却没荒废过去。 不自觉轻吟起桑老师的诗句：
你若觉得 思想起来很凄迷 就去学学 竹君子 占有四季 又忘了四季 只管 涂抹立体的绿 把乾坤 藏在心里 好一个空空 却非洞洞的自己 2654 POCCNR 2015年8月3日星期一整理
图片在秋枫新浪博客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fe9c6d90102vvgq.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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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5-8-24 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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