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鱼和一百万 [复制链接]

王小虎的老虎

主楼

发表于 2015-7-24 09:5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星期三下午，老鱼。墨镜，风衣，西服，领结，发蜡。烟头叼在嘴角，双抢插在裤兜。荒野大镖客的伊斯特伍德，剑鱼行动的约翰屈伏塔。

LET’S DO IT.老鱼走入虹梅路2799号农业银行。

“不许动！”老鱼。“打姐！”。

Bang，抢声。静。尖叫，破碎的玻璃杯。奔跑的孩子，哭泣的妇女，老人在喃喃私语，上海话。白鸽，一群白鸽从老公房屋顶飞过。吴宇森。

“男人，脱下鞋带捆住双手。女人，脱下内裤捆住双手”。老鱼，疯狂的老鱼。

“天哪，格么吾哪能办啊？”，著名演员金星女士，正在柜台办理业务的金星女士。急得大哭起来。

“阿弟，快过年了，勿要寻开心，这里是……”，柜台里的老阿姨。

“SHUT UP！”老鱼。“你以为我想吗？”挥舞双抢，面部狰狞。“但是，生活！”

“生活？”老阿姨。

“生活”。老鱼狞笑着指了指自己。“猜，我多大？”

“显年轻，50不到？”老阿姨讨好地。

“SHIT！40岁，一枝花！”老鱼狂吼。“40岁，中年猥琐男！”

“中年猥琐男！”老阿姨。

“中年猥琐男！还没钱！”老鱼。“中年猥琐男！还没钱！”老阿姨。

沉默。突然，抽泣声。老鱼抬起头，痛苦，扭曲。“上海的房价”。

“40岁，没房没女人，每天只能看苍井空。” 老鱼。
“40岁，每月只有五千块！”
“40岁，还是科员！”
“40岁，还和父母住一起！”
“40岁，住老公房，马桶漏的！”
“40岁，只抱过表妹！”
“40岁，右手手劲很大！”
“40岁，会朗诵莎士比亚英雄体，英文的！”
“40岁，英文八级，和华莱士谈笑风生！”
“40岁，打魂斗罗一条命通关！”
“40岁，毕业20年聚会没脸去！”
“40岁，隔壁老王刚买了宝马！”
“40岁，刚刚破解了女同事的开心网照片！”
“40岁，想加女同事微信！看电影，打炮！”
“40岁，昨天淘宝买了个充气娃娃。送到单位，天哪全知道了！”
“40岁，记错了，买的是飞机杯！”
“40岁，上海外地人越来越多！”
“40岁，上海还不限外！外牌车不许进入内环，违者一律击毙！”
“40岁，我想念爱情！”
“40岁！大雨磅礴！”
“40岁！”

……

老鱼飘在天花板上，裸体，竖立着。有一对洁白的翅膀。舞台，UNPLUG的演唱会，漫天的雪花。老鱼在唱歌，一万个人合唱，KNOCK KNOCK KONCKING ON HEAVEN”S DOOR，迷幻的药丸，银色话筒，还有威士忌，大锤在敲打天堂的门。金色的光芒，音符，鲤鱼，跳跃在鲍勃迪伦的吉他上。大地惊雷。

良久。“没了？”老阿姨，等了好久。“阿弟啊，这里是……”

“SHUT UP！”老鱼。“没老婆！”。“想唱凤凰传奇。”

“好想唱情歌，看最美的烟火。娘子”。老鱼，玲花。

“啊哈”，老阿姨feat。中国人的摇滚乐。

“一百万，我只要一百万”，老鱼。

“阿弟啊，这里是……”老阿姨

“SHUT UP！一百万，外环买个老房子，住出去”。

“阿弟啊，这里……”老阿姨。

“SHUT UP！”老鱼。“摸我的手，冷，是伐？”。“一百万。我不杀人。我是诗人。”

“可是阿弟啊，这里不是银行……”老阿姨。

哐啷。

“SHIT！虹梅路2799号，就是农业银行！”。老鱼，诗人老鱼。

“我手机开导航的，高德春季版。”LOOK，虹梅路2799号，农业银行。

“阿弟啊，你仔细看，上面是虹梅南路”，老阿姨。

“……”老鱼。好像真的错了。不，不，不！

“不是农业银行，怎么到处绿油油？还有柜台？还有你，你，你，都穿制服穿黑丝，这么骚”。困兽犹斗。

“挺好看的吧，你们这些制服控呀。”，老阿姨微笑着，有点羞涩。黑丝往上拉了拉。

“其实，这里是邮局耶，我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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