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东方伊索 于 2015-7-11 02:13 编辑
一只鸭掌(草就,待修改) 张老汉去村支书家里商量盖猪圈的事,村里响应国家建设新农村的号召,为达到“村容整洁”的目标,对住宅周边的猪圈、茅房、杂物间、菜地进行规划整治,张老汉的猪圈是拆迁移建对象。移址重建他没有意见,但是和他家猪圈挨在一起的王胡子家的牛棚占用了太多面积,纠纷不断,他找村支书调解。 张老汉到村支书家里正是午饭时间,乡里来指导新农村建设工作的乡长和几个干部正吃饭,张老汉架不住他们一再邀请,也上桌一起吃。才坐下,就出了岔子:那么多菜,他偏偏把筷子伸向鸭子,那么大一盘鸭肉,他偏偏选择了鸭掌!全乡人民都知道乡长嗜鸭掌成癖,偏偏他一时忘记,当他想起来时,已经了咬了一口,他只好强撑着吃吃完,满桌子都是飞来飞去的复杂的目光:恼怒的,担心的,幸灾乐祸的…… 张老汉事没有办成反而闯了大祸,饭没有吃完就灰溜溜走了,听支书后来说,乡长好像也吃得不愉快。 接下来的几天,张老汉吃鸭掌的事给村里增添不少欢乐,茶余饭后不说起这件事,好像这一天就少了什么;村里人打麻将不再叫一条为“幺鸡”,他们摸到一条时特别兴奋,一定要重重拍在桌子上:鸭子!满屋子的人就大笑起来,总也笑不够。 唯一不快乐的就是张老汉一家,老婆逮着机会就要数落: “你前辈子没有吃过呀,你吃了会成仙呀,张果老会来度你呀?如果猪圈盖不成,就把猪赶到你床上睡……” 张老汉真的很委屈,他只想拣肉少的骨头,谁知道会闯祸? 可是事情总要面对。张老汉选择星期一去向乡长道歉,他知道这一天乡里要开会,乡长肯定在。张老汉特意到超市买了一袋鸭掌,蹲坐在会议室门口等,鸭掌的腥膻味令他很反感,他但抱在怀里,他感觉他抱的是一个沉重的猪圈。 ……会议终于开完,人们陆续走出来,张老汉迫不及待逆着人流就挤进去了。乡长还在主席台上整理讲话稿,张老汉把鸭掌隆重地递过去,说:“乡长,那天的事不要见怪……我不知道……我只想拣肉少的……” 乡长怔怔地看着他,想不起这个人是谁,干部们也好奇地看着他。 张老汉又说:“这点鸭掌,拿回去加工一下……” 乡长突然想起来了,他暴怒的一甩手:“你跑这里侮辱我干什么!”袋子飞出去,鸭掌溅落一地。 张老汉站立了一会,慢慢地弯下腰,捡起他的自尊。他想好了和老婆说的话:不管猪圈成不成,不管猪圈多少大,咱养一群鸭子! 他也想好了对孙子说的话:娃呀,你爱吃鸭头不?你要好好读书,一定要喜欢吃鸭头,咱也做一回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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