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重提
像一声春雷!就是一声春雷。
唤醒沉睡的事物。号召起凝聚,爆发的力量!
万千种生命待命而出,向着明媚。
或蠕动,或爬行,或飞翔,或追赶……都已经在路上了。
还有那些绿的,红的,粉色的也都在急匆匆的加入队伍中来!
而你呢?你否也在赶往春天的路上了?
我遇见过的,我想念着的,我仰望和追赶着的你。
是否安好的渡过了蛰伏期,对北风的倔强和寒冷也早已释怀,或者熟视无睹?
春天已经来到了!有形的无形的都在奔向柔软的途中努力着:
麦苗儿正在返青,泥土用特有的腥香味儿迎接紫燕归来;
柳条也在用力的鼓胀枝丫,期盼着春风快快剪短思念;
风筝追赶着一朵云,还频频俯瞰油菜田间的那顶草帽……
假如你要过河,再也不用担心如履浮冰!
瞧那河水正在奔流入海的途中欢唱,连沿途的风景都飘着咸咸的微笑。
而我的思念也很有觉悟的苏醒了,在一千零一夜的感伤里懂得了春的博爱——
包容一切的燥热,凄凉,和寒冷;
笑纳所有的痴爱,等待,和不合时宜的小情绪;
并原谅南瓜车上远离梦想的梦想,和春风拂过的所有欢喜悲伤!
旧事重提!遇见是一场浩大而绵长的幸福,在等待和期盼的时光里品尝喜乐。
河流,小草,花朵,饿了一冬天的麻雀还有我,都开始追着春风跑。
春风吹遍野烂漫,春风从不回头看……
玩的忘记了回家
黄昏下,炊烟里,笨拙的老母鸡一次两次试着往树上飞,她要回那个风吹雨打雪盖不住的枝干上睡觉,做梦。
奶奶从巷子口唤我小名,一直唤到村口,那老母鸡还没飞上树干。
她随着奶奶高一声低一声的呼叫,一次又一次的飞起来,跌下去。惹得逆风里的破木船左一下右一下的在暮色里摇摆。
奶奶会老远的伸出食指,指着气虚喘喘的我,直到食指戳在我的额头上,她才会开口说话:“丫头家怎么能疯成这样子!”
嘿嘿!我昂起头看着她抹一把脸傻笑。
多年后的今天才明白那笑是一种娇嗔,和幸福!
然后她就会拽住我的手,深一脚浅一脚着急的往回走。
至今我还能记起奶奶的手是那种有温度的冰硬,同时还有着树枝般的粗糙。
此刻我能给记忆中那双手涂上一点抒情色彩了,比如:奶奶的手像树枝般的粗糙,却也像大树一样撑起了春夏秋冬。
多年之后的今天,风筝成了记忆,我已经认不得没开花的油菜苗儿了。
那刻在钻天杨上的名字恐怕早就温暖了某一餐,或者走进了某一人家;
至于破木船划出的流水声,也渐渐的哗啦进了血液里,长成了心跳的声音。
多年之后的今天,风景早已经消失了,奶奶也消失了;
黄昏再也不见炊烟,我玩的忘记了回家,只好常常等在黑夜……
朝朝暮暮
遇见是一场美丽!
在秋天遇见,才知道春天的美丽需要用这样的感伤来表达——:
“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你的未来我奉陪到底。”
朝朝暮暮!候鸟听命于季节,花开需要时令安排。
想念一个人要有那个人的存在作为条件,不用太远也不用太近。
像秋天和春天,不用奢望就真真实实的相互存在着,流转着。
有时候想:你是风。
我便学会了捕风捉影!
即便你没有留下影子,我亦学到了另一种寸步不离的本领:
等风或者追风!
有时候我会想,或许你就是这场春雨,那么我更能像小草一样坚强明朗!
过多的时间在想你的时候浪费掉,于是我越来越没时间去想你。
朝朝暮暮,春更迭一个轮回,秋更迭另一个轮回,只有我还站在这里。
等一抹夕阳,一宿落叶;一弯月,一片雪;一阵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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