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故乡书：我一生没有白活（五首）
文/黑龙江 苦海
我一生没有白活
这一生我童年没有白白在大草甸割过干草
这一生我青年没有白白跟父亲种过大豆玉米
这一生我没有白白地捉鱼，拾柴在森林里
这一生我没有白白率领小伙伴们穿行在雪地
没有白白坐在河边听春水从上游递来婉啭
没有白白地幻想，流浪，涂鸦，扮成少年维特
因为，我爱过你，一个故乡土地上为我
准备了这么多年才开始新生活的红颜知己
你和我一起在蔚蓝的爱的祖国的大地上开始旅行了
因为，这片故乡的土地帮助过我，就快乐过你
假如你，没有再回过头来帮助我，就给过我满足
那么，岁月给了我多少苦累，多少清闲；都是白活
我对着广场上一棵白桦树说
在故乡广场上的一个水果摊上
购完了好几种新鲜水果
感觉着早春的阳光多么温暖
心里痒痒的，我有欲望
不仅有吃得欲望，还有玩的欲望
我就开了个精神上的小差
广场那边的草坪上树木茂密
我独对一棵高高的白桦树抒情
你知道我究其一生回到故乡
当春天百草丰茂时
心里最爱的人谁吗
不是那表面文章上的我爱的
不是那几十年的臭狗离不了茅屎的
不是那自作多情的，以为我爱她的
不是我假心假意的，故作胸怀博大的
不是那眉目传情的，人人都猜测的
而是从这棵白桦树裹着白纱的形象
忽然诞生的一个美人
我能不能把这棵白桦树
代表的美人领回家去
那么，我是把它栽种在房前
还是搂着她睡觉
抑或在倒春寒袭来时把它烧掉
这一刻我的精神已经出轨了
而回头望去
我刚刚离开不远的地方
那个小贩还守着自己的水果摊子
他售卖的香蕉，菠萝，芒果，鸭梨
统称叫水果
他的境界比我高大得多
但我知道自己
无法爱着广场上的整片森林
我还是对着白桦树轻轻说
亲爱的，跟我走吧！
和你移民到这荒凉的地方
如果我有一个好女人
夏花般灿烂的好女人
譬如，就是你，我心中的红颜知己
我愿意生活在这里
一片春光，苦菜花开的山地
种地，盖房，养鱼
让一朵花儿弄疼你的手指
把大地变成我们原生态的粮仓
我愿意和你好好过日子在这里
这里是一片春光明媚的荒山荒地
在水的倒影里养鸭养鹅
往城市里运输原生态的鸭蛋鹅蛋
养一只吠叫的大黄狗
不是为了吃原生态的狗肉
我一生最后一个女人
如果一生我没有江山
希望你愿意陪我生活在别人的江山里
我向你承诺，这里风景真得很令人陶醉
宁静那就更不用说了
云上夕阳金蛇狂舞，山脉的剪影形象逼真
虽然没有自来水和电
只有林中一个板房
但山谷里我们拓荒的田野麦子香
我们栽树的沟渠水流淌
听，鸟儿们叫着，多么得栩栩如生
我宁愿居无定所
命运啊，你尽管
让我这一生无用吧
我愿意丢掉一生不多的财产
放弃高楼大厦
和你移民到这荒凉的地方
不是移民到加拿大和美国
土路上，泥水溅脏我的裤脚
泥土路，尚在故乡否？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祖国大地都处都是水泥路年轻的僵尸
当我颠簸回到了早春芬芳的故乡时
被背负在软绵绵的泥土路上
看见路边电线上有一只小麻雀
春天来了，它在观察，觅食
它在洞察人间万象
然后再解决温饱问题……
我的脚步拨动了这根古老的琴弦否？
哪有琴弦啊
我不应该作秀，形式主义
我就是回家，看老娘看老爹的！
曾记童年否？母亲说我
路上哪儿有泥水，就往哪儿踩
可如今我已经没有这个勇气
或者说没有了这个兴趣
看见迎面一辆莽撞的三轮机动车否？
它用一股泥水刺中了我慌忙逃跑的裤腿
我脚背上凉吗？
凉，一股凉气！
放个屁的功夫
我就发现自己，腰不酸，腿不疼了
治好了动脉硬化
电线上的那只小鸟，一直盯着我看
它在想：我是它的朋友否？
但是，嘘，别说话，让我，安静，幸福得走路吧
有情人终不成眷属
我家老屋门旁是杨
你家老屋是柳
我回到故乡时
外太空还是这么蓝
太阳还在八点开始晨跑
但老屋半塌不值一文钱
太空电梯般的山杨树还没张开绿爪
这棵山杨树应该有十多米高了
绝对可以加入国家篮球队了
那棵柳树就是它的篮球宝贝儿了
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各奔西东，各走阳关大道
但我们后来都叹息流水匆匆
倍感命运的陷阱
只有我独自回来
打翻心中五味瓶
柳还是那般安静、任性、光线、婀娜
杨还是那般挺直腰身
但我不像一棵伟大理想的青松
就像一棵只知道吃喝拉撒睡的杨树本身
未来的时光肯定将比过去的时光飞逝得更像流星
唐朝有三百多年的历史
中华人民共和国有多少年的明天
我们青梅竹马，我们未成眷属
我回到故乡先来看看自家门前的杨
再去看看你家老屋门旁的柳
这要我比我们终成眷属更加意味深长
有情人，终于不成眷属
可后来就是因为我们未成眷属
一回到故乡，我就想写诗
再后来，我就成了诗人
你就成了诗人的最心爱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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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5-4-25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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