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淡淡紫丁香 于 2015-3-29 11:21 编辑
那时读书 看了苏力、色妞妞、锦瑟等人的文字,心也蠢蠢欲动,趁着工作闲隙,在纸上划拉了几笔。用手机发帖没等点击,领导找我写资料情急之下竟忘了保存,回头再找踪影皆无,敢怒不敢言,情绪立刻降到冰点。拖了两天才找到感觉,慢慢梳理读书岁月,回味曾经的点点滴滴。 说起来本人不管有多少烦恼,可以不理老公,也能压住女儿,谁让他俩那么任性,一唱一和的欺负我呢?只要捧起书,立刻进入状态充耳不闻嘛事不管,这是我的世界我做主,人送外号书呆子。 能够修炼到这种程度,是有历史渊源的。 小时候妈妈常年有病干不了重活,爸爸一个人在生产队的加工厂挣工分。上有哥哥、姐姐罩着,下能管着妹妹,我虽然吃不上好的,穿不了新的,好歹自由自在。我追着哥哥下河抓鱼、冬天滑冰,没事拿着手电筒探照老家贼;跟着姐姐打猪草、打狗喂鸡;有时不得不带着妹妹玩,小屁孩总喊饿,我有什么办法就搜肠刮肚地把听来的故事讲给她听。这时小妹最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肚子咕咕叫也不吭声。 那时我也只是鹦鹉学舌,翻来覆去的妹妹不爱听,为了哄她不闹人就想方设法找故事。 三年级时,李慧从城里转到我班,她妈妈专门往北京倒腾裤子卖,家里条件好有很多书。她学习不用功,老考倒数几名。我俩是一个学习小组,我经常上她家做作业,给她讲题 ,自然有机会蹭书看。 她家的书都是大部头,印象最深的有《聊斋志异》白话文的,很多字不认识囫囵吞枣地看大多读不懂,《岳飞传》、《呼家将》,还有很多武侠小说记不清名字了。也有小人书《地道战》、《荷花三娘子》、《聪明的一休》等等,黑白版的。她家人抠门,书轻易不外借。直到李慧在我的帮助下成绩慢慢有了提高,她爸妈才允许我每次借一本,还得保证不弄脏弄坏。尽管这样,我的小心脏仍激动得砰砰乱跳,每次都宝贝似的放进妈妈缝的花书包里。 晚上,我凑在油灯下看书,头发被火燎去几缕,胡噜几下接着翻页。爸爸一口吹灭灯后才爬进被窝里,满脑子妖魔鬼怪,穿着盔甲冲锋陷阵的将士,眼睛闭上了仍神游在书的世界里,顺嘴喊打喊杀,妈妈说我魔怔了。 为了尽快换书看,连烧火做饭都舍不得放下书,边往灶膛里塞玉米秸秆边看,有一次因为火烧得太旺锅里贴的饼子都糊了,挨了妈妈好几笤帚呢! 我小学四年级时,妈妈去世了,姐姐小学没毕业就回家洗衣服做饭,忙里忙外。我仿佛一夜间长大了,不再满世界疯跑除了一门心思学习就是辅导妹妹功课。夜里老做梦,自己有根金手指,点啥有啥,爸爸就不用在炕上烙大饼,整宿哀声叹气睡不着觉。 那时翻得最多的是教科书,有点时间就给李慧补课,换来喜欢的书看。在那段黯淡无光的日子里,书给我打开了另一个世界。在这里我可以自由自在地奔跑。想象自己像赵云一样威风凛凛,把对手杀得落花流水,看哪个还敢欺负我们没娘的孩子;梦见我考上了秀才,在私塾里摇头晃脑的传授之乎者也……现实的冷漠让我学会了在书里疗伤。 如今明白,一个人精神力量越强大,人生的道路就会越宽广。 那时读书,的确让儿时的我有了精神寄托,希望上学念书能使自己在人前人后脸上有光,给家人争气。 忘不了同桌撕了《聊斋志异》一页插图,我抡起板凳撵着打的情形。前不久小学同学聚会,已成为服装店老板的他扒短:那副母夜叉模样我一辈都记得,怎么和现在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呢?“笨蛋,女大十八变嘛。’我推推眼镜,笑意盈盈。 读初中时,言情小说风靡校园。我的朋友多了借书的范围更广。好友江华最爱看琼瑶作品。她人聪明,一节课只听二十分钟,剩下的时间就是和老师打游击。把小说压在课本下,瞄着老师看几篇,注意到她了就托着腮帮假装思考;要不就是把书改头换面,堂而皇之地翻阅。 因为她,前桌的我多挨了很多次粉笔头的攻击。作为补偿,江华总是慷慨地任我挑选喜欢的书看。我胆子小,规规矩矩地上课,只是在放学的时候拿两本回家连夜读,实在心痒,就趁着课间、午休时看。现在我读书飞快就是那时练就的功夫。 初二下学期, 江华上课时递书,作为“二传手”我小心地交给班长。我一直以为人家是互相借书,俩个人你看我一眼,她冲他一笑,我还说他们鬼鬼祟祟的,像地下党呢。直到有天他俩被请到老师办公室,梁老师拿着小纸条做铁证,我才知道“早恋”这个令家长头痛的名词。 现在想想,情窦初开的年龄,琼瑶、岑凯伦小说的熏陶下,怎能不催醒一些早熟的种子?倒是奇怪我怎么没长这根筋呢,看来同一本书每个人汲取的营养也不相同啊。 书看得不少,写作文自然就轻松许多。初三中考模拟考试,我写的《母爱是一条流淌的河》作为范文在全年组流传。我的初恋男友说就是那时记住了我的名字,还偷偷跑到我们班趴窗户认人呢。“梳着马尾辫,一笑两酒窝。”不愧是美术老师当场勾勒线条,想不到姐当初还有这魅力呢。尽管后来我们因性格不合分道扬镳,但他的话深深印在我脑海里。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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