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15-3-8 10:15 编辑
梅姨,是爸爸好朋友荣叔的爱人,我和弟弟在小学时代,曾在他们家寄居一年,得到梅姨无微不至的照顾。心里一直念着这份恩情。无奈世事沧桑,荣叔与梅姨后也离异了,初中毕业后,我一直没有再见过梅姨,只知道她后来嫁去了台湾。虽然,二十多年没见过梅姨了,但在我和弟弟心里,一直念着她及他们一家人当年的好。
在我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爸爸的工厂从雷州师专(即现在的湛江师院)搬到了现在的康宁路,这在当时的我看来已是非常遥远的地方了,从一个岭头搬到了另一个岭头。那时,我在十六小读书,因是将近毕业了,也不想转学。父母正在为难时,荣叔提出了让我和弟弟住到他家里去——他的家所在地后来改建为寸金车场了。现在回想当时的寄居生活,更明白什么是雪中送炭的情谊。
梅姨一家当时住在一个大院的平房里,简单的两房一厅,他们本身已有三个儿子,最大的儿子也只比我大一岁。在这样拥挤的住宿条件下,荣叔在客厅挨近天花板的地方用木板搭了一个小阁楼,那就是我和弟弟的卧室了。虽然每天要爬着竹梯上下,虽然在阁楼上坐着也不能直起腰杆,虽然经常一不小心头就会碰上天花板。但我们心里充满感恩。条件越是艰苦,越见别人待我们的情谊啊。
梅姨当时在北桥的一家百货商店上班。她每天早早就起来到外面买好了我们的早餐,安顿好我们去上学后,才又赶去上班。还经常问我们想吃什么,总生怕我们吃不好。五年级的下学期,快考毕业试时,梅姨每天晚上都给我蒸一碗牛奶加蛋,说是要补充营养(写到这里,我其实真的感到有点心酸,因为那个时候在我自己的家里,我还不一定能吃到这么好的东西)。最难忘的是,有一次弟弟放学后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按时回到,梅姨和荣叔焦急地到学校和附近去找,他们的操心就如我们的父母一样。
那段寄居的日子里,还有好几件小事是我记得的,虽然我才读五年级。有一次梅姨肚子疼,我帮她擦药,她说只恨自己没有一个象我这样的女儿。我还和梅姨的大儿子打了一架,因为他嫉妒他父母对我的好,故意说话来损我的自尊。还有一回,我帮忙削马铃薯,削掉了左手中指第一节的一块肉,至今疤痕犹在。
流水账似的絮叨了这些,其实并不能确切地表达很多。只是说明了我没忘记生命中有过这样一段日子,没忘记这善良的一家人。至于后来与梅姨失去了联系,主要是因为她和荣叔离婚了,荣叔是我爸爸的同学,她觉得不便再多与我们联系了,也就淡了。再后来,她经历了很多变故,我们想再找她也找不到了。
(这篇是旧文了,这个春节我已知道梅姨定居深圳的确切消息,打算七月暑假时去深圳探望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