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野味叫果子狸
文/郑天良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中游的,广东人没有一样不喜欢吃的。90年代初广东人掀起了一股吃果子狸的高潮。
那一年我俩到深圳来看望女儿带过年就住在小舅子家。他也去买来了一只果子狸,用绳子系着养在卫生间,这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的果子狸。我问他这果子狸买来干啥?他说,请你吃呀!人家都说好吃,平时肉呀鱼呀吃腻了,今年过年咱吃野味开洋荤。我没有表态,因为我从来没有吃过这家伙。不过卫生间里的那股子臊气,像极了黄鼠狼的臭气,直冲着我想呕吐,迫使我回忆起50年代在农村时的一幕——
------我还在睡梦中,冬天的觉特别香。忽听妈妈呼叫我"快起来!快起来!黄鼠狼闸住了"!那时候农村没有电,我摸黑冲进灶房,一股浓烈的从未闻过的怪异臭气直钻鼻孔,伴随着连续不断的"叭叭叭"的放屁声,黄鼠狼在地面上拼命地蹦呀,跳呀,不断翻滚,垂死挣扎。我根本看不见它,臭气把我的头熏晕了,凭着感觉连踩空了好几脚才终于踩住了它。屁声渐渐停了,黄鼠狼死了,而臭气却越来越让人难以承受。我翻来复去硬是睡不着。鼻孔里的臭气挥之不去,好在无毒。如此毒气弹,在动物世界里它应当是独一无二了!传说黄鼠狼能放七十二个连环屁,恐怕也差不多。一连几天,迷漫在灶房里的屁臭气难以散去。
第二天我请人剥下了黄鼠狼的皮,一张皮我记得卖了3元多钱,在当时是很大的一笔收入。他问我"肉要不要?"我忙说,"不要不要,你快拿走,太臭了"。中午,他还送来了一碗黄鼠狼肉烧绿豆饼,菜碗里的那股臭气味让我直想吐。我说:"你还是端回去慢慢吃吧!这气味我实在受不了!"
果子狸肉是红烧的,五香八角放了不少,应当说烧得很好,因为大家公认小舅子的烹饪水平最好。二哥,吃呀!野味就是比家味好。小舅子不断地劝我动筷子吃。我说,你们能吃就多吃些,我这人闻不了这气味,没这口福。
那次我夫人有没有吃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满满一大盆红烧果子狸我还记得是一扫而光。我记得还问了他们一句,有没有怪味?他们说,没有呀,很好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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