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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逢暑假,先生又休假,家里三口人,只有我每天还在辛辛苦苦地上班。
每天早晨也就罢了,人家都放假嘛,还不能睡个懒觉?没人给你做早餐没人陪你吃早餐都是人情之常。于是自己早早起来,打豆浆烤面包包饺子煮面条,绝不能委屈了自己。
可是晚上下班,回到家里却往往也见不到休假的两个人。通常是一曰约了朋友打牌,一曰约了朋友玩游戏。若果然玩过之后有地方吃饭,我也可自娱自乐,偏偏是再问下去,常常还是没有饭局的,要回家吃饭。
于是只好淘米洗菜切肉剖鱼,叮叮当当一顿忙活,饭菜上桌之际,俩人才眉开眼笑地先后回来。
这天我老人家勤快,做了两个费时费力的素菜,煎辣椒和干煸豆角。辣椒煎了半个小时,豆角煸了一个小时,两个菜将将上桌的时候,那个大的先回来了。人家假装不看餐桌,凑到我跟前来说:“哎,我请你俩出去吃呗?”
我把他手抓过来让他看自己的表:“你说说现在几点了?有人这个点请客的吗?”
他挠挠后脑勺,略带羞涩地说:“嗯,那倒是没有。”
我说:“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娃玩游戏,相公你打麻将,休个假不容易,都挺辛苦的,我下了班赶紧回来给你们做饭吃还不是应该的嘛。”
那人一句话不说,钻到洗手间洗手去了。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那人打来电话:“嗨,晚上你回家别做饭啊,等我完事了,接上娃,再回家接你,我请你们吃饭。”
好吧,虽然时间待定,好在提前通知了。
回到家里打开电视看电视剧。一集电视剧演完了,又一集电视剧演完了,肚子饿得咕咕叫,电话才终于姗姗来迟:“大概还有十分钟左右就能到家了,到时候你直接下楼吧。”
十分钟又不长,换换衣服梳梳头再走下去,也就该到时间了。
收拾停当下楼,浅秋的傍晚还是十分舒适的,小区里空气清爽,花香弥漫,正在俺对着一朵火红的月季感叹的时候,电话又来了,讲话的是娃,娃说,“娘,你是不是已经下楼了?”听到我的肯定答复以后,娃接着说,“娘,您老人家再回家去歇息一会儿吧,我们这里堵车呢,不定得堵到啥时候……”
这不是坑妈吗?有人请客,我啥时候拿过包?不拿包哪儿来的钥匙?没钥匙我咋回家?
想想还是算了,堵车又不是人家的错。没拿钥匙也不是人家的错。我说,“算了,你们慢慢堵,我还是散散步吧。”
忍着肚饿,忍着脚疼,这一走就走到了彩虹桥。电话再来的时候,我说我在桥上呢。不一会儿就看见那老爷车开上了彩虹桥,在我旁边减速减速竟停了下来。我说,“你疯了吗,赶紧过桥等着我啊。”那人说,“过了桥也没地儿停车,上来吧。”看看窄仄的桥面,再看看后面接踵而来的车,容不得我再犹豫,赶紧翻过栏杆挤进车子,腿上碰得剧痛都没顾上喊。
终于在车上安顿好自己,那人问:“吃甚呢?”我说,“吃甚都中,娃说了算。”于是娃说,“去吃砂锅吧。”
猪脚黄豆、鱼下巴、牛肉盖饼,砂锅味道不错,那人讨好地说:“还好吃吧?不合口味咱再点别的。”
我说,“嗯,还凑合吧,只是吃你顿饭是真不容易啊,必须要走得了长路,耐得住寂寞,翻得过栏杆,忍得了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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