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金戈戈 于 2014-12-15 17:16 编辑
这个标题,是多年前,一部言情小说名。为嘛想起来了呢?呵。缘于相处以来,我太飞扬跋扈,让竹林敬而远之,也让你感到了压力。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模式。尤其是现在,我好像需要“领导”你们,这也让我颇为惶恐,不知要从何着手,故而,才有了这篇文字,也算心情吧。 那部小说,是个狗血剧。富家女为了爱情,不惜与家庭决裂,变卖首饰给穷丈夫,陪他去给人洗车,什么苦都吃,什么累都受,但在丈夫飞黄腾达时,首先要甩掉的,却是这个女子——理由是,她太坚强。而他的生命里,出现了个柔弱女子,能让他尽显男儿气概。 结局是,女子自杀在分手宴上。男人永远不明白,这个看似坚强的女子,实则不堪一击,她挺直脊背豪赌,终究输掉了性命。丈夫忽略了,每次面临抉择,她都紧咬牙关,掌心被汗湿透,之前他会握紧,而当他松开来,她也就支撑不下去。 行走俗世,最难看清的是人心。很多时候,都是惯常的自作多情,偶然的心心相印。要用怎样的敏锐和犀利,才能洞悉眼前的烟雨抑或雾霾?盲人歌手萧煌奇在《你是谁的眼》里,这么唱:眼前的黑不是黑,你说的白是什么白。 记忆里,我的奶奶是半小脚的,她不喜女孙,且专制独裁。父亲身为长子,特别愚孝,不许妻女违逆。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变得内向、自闭且叛逆起来。但我也愈发柔韧,不肯轻易近人,只独立来去,不受拘束。那是因为,我缺乏安全感,太畏惧失去,反而不敢融入。 记得有一次,是小学四年级,老师带去春游。在废弃的隧洞穿行时,我被3个女孩扯着掉了队。叶子,你能想像那场景吗?3个娇滴滴的小女娃,不肯再往前走了,洞内伸手不见五指,不知晓前后的距离。而她们选择了哭泣,没完没了的哭泣。 我也想嚎啕,我也怕得要命。但我忽而发现,我不能。于是,我凶悍起来,吆喝起身,逼着她们走,一直走,不许哭、不许闹。多年后,当我回想起来,依旧心有余悸,而那一天,没有人发现,我也在惊惶、在颤栗。只是,我在不动声色里,站成了骄矜和掩饰。 为嘛跷家而逃呢?缘于我太敏锐,察觉到暗潮汹涌。为嘛踏上归程呢?缘于割舍不下。我总是贪心,总想捂住记忆,捂住那些小幸福。而这其中,便有你,花叶子,你那么温暖,那么体贴。然而,当我们携手走出时,你忽而顽笑,说要改名,改成“花怜叶”。我就苦笑了,叶子,我那么强势了吗?可是,我宁愿靠了你的肩头,安静休憩片刻,诚如我在敲打这篇字时,满腹柔情蜜意。 那天,看一篇文字,雪小禅的,她说:小半生过去了,不愿再与自己交战,不愿和生活不共戴天。是的,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愈来愈不性情了,愈来愈不坦率了,就是再不喜欢的人,也笑意盈盈不露声色寒暄,就是再不认可的答案,也春风笑过不再面红耳赤争辩。就这么老了。老到愈发安静,愈发淡看光阴。 窗外的水杉快落光叶子了,那些飘然而下,在季节里起舞。枝头还有残存的,于风中坚守。这段行程里,我终究又坚强了起来,义无反顾的坚强。或许这就是我的宿命。因为在太多残忍的切割之后,我发现我能守住的,实则不多。这一路踉跄走来,我丢失了太多,但我回不了头,只能继续走、一路向前。
可是,叶子,你愿意握紧我的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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