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秦时明月 于 2014-12-8 11:24 编辑
一
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把钟企正从睡梦中惊醒,他急忙拿起手机,对面传来他在公司助理小王的声音:“钟经理,大家都在会议等你开会了。”他看时间已经是早晨八点,公司今天有一个重要的会议等着他去开,企正急忙起床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下,连胡子也来不及刮,临出门时看了看床上的那个女人,从包里随意抽出几张百字号扔在这个女人的床头,“你不用等我回来,我什么时候打电话给你才过来吧”。便下楼开着车直奔公司。
企正已过不惑年龄,中等身材,相貌堂堂,企正是个绝顶聪明而又精明的男人,从他那匀称纤细的躯干和宽阔的肩膀表明他生有一副强健的体格,能经受流浪般生活种种艰苦和气候的变化,也挡得住现代都市放纵生活和内心的狂风暴雨。八十年代初期,他还是位小学体育教师,走进婚姻的围城时,夫妻双方却在短时间内感觉他们之间的结合是错得离谱的婚姻,他们便在最快的速度下双方达成协议办好了离婚手续。
当时,中国什么最诱人,下海经商,市场经济无情的冲击着千百年来人们的价值观点,众多精英纷纷下海经商,商人族——当代英雄。企正便雷厉风行把工作辞职手续办好。八十年代初期,国家下任务分配市民购买国债,这时中国的股市也在神州滚动,精明的他,用身边为数不多的钱,一边回收别人手中的国债,一边进股市每天小敲小打的购买些自己看好的股票。
不知是这辈子企正命运中的注定,还是现实生活对企正的宠爱。要发财,得有创造力,是财富,让他渐入佳境,一天天迈向“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时空。
二
在八十年代中期,尽管在人们心目中,利润,赚钱,致富,成为当时的一个热门话题,敢于抛弃“皇粮工作”,被那双看不见的手“推着”下海的人还是有限的,更多的只是胆怯的小小调侃。有人说,股市是个魔方,只要找到了“金钥匙”,就有可能会成为当富翁,仅仅数月,凭着企正独特的智商和缜密的思维,一个理性的投资者必须尽一切可能,在短时间内获取信息,如果跟着感觉走,早晚要吃亏,精明强干的企正先后做过十几种股票,几乎从未败过。
在他的脑海中近20多种股票的收盘价,最低价,最高价及成交价都了如指掌。企正在股市大潮中,莫过于有次发生在他身上股票的奇迹,他买回100张面值20元的股票认购证,不曾想发了大财。第一次股票摇号,中了10张,他连忙凑了一万买进,转手卖出净赚7万元,第二次中了50张,用7万元件买进,随即全部抛出,得了20多万元。在股市中拼命摔打的他,是如此的幸运,这无疑给了企正更大的信心和奔头,十万元不算富,二十万元才起步,三十万元过得去,百万才算富。加油吧!钟企正。
三
企正这些年来,一直过着一人吃饱生活全家不饿的单身汉生活,或许在心里一直没有让自己从失败婚姻的阴影中走出,这些年来他也一直紧紧的封锁着自己的情感,独自过着食无定居漂泊的日子,全心扑在商海中。当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宽衣解带时,企正当然也想过,晚上能有个美人似水的女子陪着他,卧房里飘荡着莲花芳香的女子让他醉让他疯。红楼梦中的贾宝玉曾经说过,女人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头。还有一种说法是,上帝用水造就女人,水没了就用泥巴捏成了男人,男人就是雄性动物,并且是用用下半身来思考的动物。
前妻曾来看过他几次,前妻与企正离婚不久,便于班上的一位同学结婚。前妻看他那疲倦的消瘦的样子,说不心疼不是真心话,毕竟还是有过一段夫妻之情,所以在节假日总会做些好吃的给他送过来,帮他洗洗放在屋子里那一堆堆脏乱的衣服,清理下乱七八糟的房子。“企正,找个女人成家好不好,别只顾着挣钱,你身边需要有个人照顾你”,前妻对企正说。“恩,企正应着,一会又说,这事不急,明年好好考虑下吧。”然后望着前妻笑了笑。
四
在城市中有着这样一个特殊的群体,她们大都成熟,能干,却因各种原因,一直徘徊在婚姻的大门外,她们自尊自强,却又害怕别人的议论,内心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们是大年龄姑娘.
宁宁是北方人,三十来岁,风姿绰约、容貌艳丽,现在是深圳一私营公司老板。宁宁从小好强,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国有企业做行政工作,那年与校园时代的恋人子轩正打算结婚,却突然一气呵成地辞职、南下深圳做房产中介,她的初步想法是等她在深圳站稳了脚根,有了一定的经济和事业基础后,准备要子轩也过去,子轩苦苦爱恋宁宁,却无法忍受这种二地相思之苦。她在深圳开始了全新的生活。物质上虽艰苦,精神上却很兴奋,也结识了不少的新朋友,很多是颇有经济实力的商人。一天她听到关于子轩跟一个年轻女郎的暧昧传言,就像遭了晴天霹雳。传言被证实了,很多美好的想法都没有结成正果就中途夭折了,宁宁很冷静的与子轩分手,她明白必须走自己的路,去寻找真正的幸福。
在商界长袖善舞的她尽管不乏追求者,但宁宁并不急于再找对象,她想先把事业打理好。她一心扑在工作上,发挥出了自己也没预料到的潜力,五年之间,她用做过房产中介这些年所积累下来的资金,开办了一家新公司,公司的效益与发展规模远远超越了她的想象,她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她渴望有个可以信任托付的爱人,她知道自己需要一个感情的港湾。
五
一个冬天的傍晚,企正到常去的那家西餐厅吃饭,对面桌子上一女子想必是喝了太多的酒,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估摸着是要去洗手间,看模样大概30左右,顾长的身材,精致的眉眼,烫成波浪卷的长发风情万种地流尚在肩头,手里拎着路易威登LV包,一眼望去眼眸流转之间便是处处显露着高贵的气质。令企正不禁多看了几眼,这女子冷冷的眼里闪着让人不易察觉的伤感。
“喂,先生,你也是一个人?”企正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很高兴认识你,我俩还真有点缘份呵,我叫丁宁,你就叫我宁宁好了。”她吩咐企正陪他喝酒,宁宁大口地喝着酒,这女子一定是遇到什么很痛苦的事。“爱情是什么?”这女子突然问他,,企正茫然,摇头。她高举着酒杯告诉他,这就是爱情。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她无声地流泪,她说那个男人对不起她,她为他去做了二次人流,可人家有新欢后说甩就甩,没有一点情意。企正半天无语,帮她擦去泪水。她低着头,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又突然冒出一句:“爱我的人又变了心,最近公司在运作上又遇到一些问题,仿佛全世界的灾难一下子都压了我身上。”过了一会儿,她问企正,你真的相信爱情?企正说“相信,正因为相信,我才从一段短暂错误的婚姻中走出来。
六
这些年的奋斗,单凭企正有敏锐的商业头脑是远远不够的,仅凭他攻读过的财务和商业管理,莫非也只是些空头理论。企正还要通过分析企业的赢利情况,资产情况及未来前景等因素来评价股票,寻找低于其内在价值的廉价小股票,然后将其买进,等待价格攀升,这些远远低于其营运资本的股票,为他带来了丰厚的利润。让企正也具备了一定经济实力,十几年他可谓是历经风雨,饱经坎坷。这年的春天,股市牛气冲天,可以说连大街上擦皮鞋的人也想涌进股市去。
这时企正却坐立不安,尽管他手里的股票也在疯长,他意识到股市渐渐演变成股灾的事态随时有可能会发生,是轮到他该隐退股市之的时候。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通过对市场的考察,决定拿出股市的大部分资金将生意格在古玩工艺品上,他先后化了些钱专攻古玩业的书籍,很快成立了他自己的公司,“企正古玩工艺品公司”。他成为了深圳拥有二家古玩店,总资产达200多万的老板,生意从开始就做的很顺,在短时间中就成为了同行一位突起的行家。
七
秋天来了,企正和宁宁一直还有交流,只是很少见面,时间对商场的人来说就是金钱,不是有此一说,商场如战场,战场就是金钱的打拼。他们的交往更多的是依靠两根电话线互相问候,偶尔还会没完没了地调侃。昨天在凉凉的午后,宁宁给企正发来她的近照,她穿着黑色毛衣站在秋天的黄昏,企正感觉宁宁喻发显得异常的漂亮。推开酒巴的门,宁宁打电话给企正,“说想见他了,要他晚上去酒巴”。企正突然笑了起来问了一句,“想我了是吗?”宁宁笑了一笑说了一句,“梦里相思泪无数,只为某钟”。
企正推开酒巴的门走进去,宁宁见他来了,笑了一笑,指着身边说,坐啊。企正坐下来,在五彩缤纷的灯光下,宁宁就像是一朵初初绽放白色的花,只要有雨水的浇灌便会零落成尘的一朵花。那晚他们都喝了很多的酒,也说了许多话,宁宁醉得很厉害,她的泪水簌簌流着。 企正伸手按住她的手,那么凉的手,然后替她擦泪水,含笑看着她,“说,醉成这样子,你手冰凉的冷吗?”自相识以来,这是他与她,第一次的这么亲近的接触。一点点的温暖,一点点的温存。让这位拼打在商场的女子,却有着异常的感觉和特别的温暖。她忍不住轻轻的唤, “ 企正,企正,送我回家。
宁宁披着散着的头发,穿着白色极薄的睡衣赤着脚站在企正面前,像梦中的女孩极具诱惑力,乖巧性感令企正无法招架,她还是要企正陪她喝酒,杯中透亮的红在荡漾。他们都醉了“企正,宁宁温柔的叫着他,说,如果你觉得爱我的话,就爱我好吗,说着仰起了头闭上了她的眼睛,她期盼的模样让在酒精麻醉中的企正迷失了自己,慌乱地在她的脖子嘴唇上吻着......
八
以后的日子,企正搬到宁宁这儿来住了。企正的本意是住他哪去.他的房在郊外,四周有山清水秀美丽的风景,他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宁宁却执意要他住她那边去,说在市区中心办什么事也方便。二个孤寂心理的人,二颗倍感已很疲惫心互相温存着生活在一起。日子过得很幸福风趣浪漫。二个人在生意也做得很出色。都为自己的创业奠定了雄厚的资金,他们两人在经济上是独立的,在精神上又是相互依赖的。
现代社会发展极速,人们的价值观也在发生迅速的的变化,人们都在想,如其把钱存放在银行,不如把钱投资到更有价值并且回报率更高的产业中去。对古玩感兴趣的人越来越多,中国古玩市场最有潜力,前景美好乐观。企正看准了这点,也把握住了机会,在短时间内他又开了一家古玩店,其实在企正的计划内,开全国连锁店才是他最大的愿望。
天空中飘洒着雪花,纷纷扬扬无声地,静悄悄地飘落,寒风瑟瑟。宁宁在公司里似乎更是忙碌,她早出晚归,在外面很多的应酬常喝酒,有时醉醺醺地回到家,对企正说些莫明其妙的话,“人不能活得太认真,结婚证不过只是一张纸,爱情是什么?是酒,今朝有酒今朝醉”。宁宁这种玩世不恭的神情,让企正心里感觉很不舒服,甚至让企正对她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也许对她来说,企正就如她嘴边的酒,能供她暂时的麻醉和享受。宁宁不属于,她属于那个灯红酒绿,热衷于同朋友们去酒巴或者钻柜喝酒应酬,应酬生意连带应酬感情,是商界中地道的叱咤风云的女汉子。
九
企正找她谈过很二次,以为他们一直没把结婚证办了,宁宁心里在责怪他,便坦然的说了自己对家庭责任,对美满婚姻的期待,并说空闲时我们去把结婚证领了。
他以为这以后一切都会向好的方向发展,事实上,他的想法错了。迟归,疲惫,全身的酒味。一方面,宁宁性格很强势,一点很小的事都要与他争执。另一方面,她太不让企正放心了,经常背着他接电话,后来他才知道,她单身多年有很暖昧不清的男友,企正估计有可能还有性伴,只是不敢肯定而己。宁宁当时找他,说爱他,一来是她漂久了也想有一个家,二来觉得他的条件合适。这些让精疲力竭得企正有些失望以至绝望了。感情一旦有了裂痕,便是很难弥合了,他们都在极力维持着自己的感情。企正与宁宁没有将来,这一点,他们俩人心知肚明。那晚宁宁酩酊大醉,深夜才歪歪倒倒地回家,企正实在无法忍受,恼怒之下走过去抬手就给了宁宁一个耳光。后来,后来企正走了,眼眶有些湿润。宁宁就这样一直望着他离开,她的眼泪一滴滴落下,可这样的结果不是她想要的。
十
今年的冬天很冷很冷,暮色早已沉去,街上行人渐渐少了,漫天绵白如絮的雪花无声飘落。走在雪地里的企正,心里有一种难言的悲凉,途经一场心碎企正明显瘦了,老了。一个的苍老,是日以继夜,企正其实是一个英挺帅气的男人。企正从口袋里摸出烟来,叼起,点燃,猛吸几口吐出烟雾,烟雾让他轻轻咳嗽了几声,他知道自己也正在老去。
他接到宁宁的短信,是在第三天的黄昏。“企正,我爱你,也许你是爱我的”。宁宁的话,让企正一再回想那些时光,他甚至很认真的想过,是什么,让我们忽然靠近,然后又让我离去,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可能回去,过程粉碎了一切,曾经酒精的甜蜜回忆已经变成致命的毒药。“宁宁,很抱歉,我想要的生活你给不了,只能选择离开,你多保重。”企正给她回了短信。
企正情愿相信,他们的遇见是在不恰当的时间里,如果这场来去匆匆的感情这也算是一场爱恋,经过了,遇见了,却无力再靠近,世间的爱恋大致都是这样。
十一
第二年的春天,企正更是忙碌起来了,全国古玩交流会即将召开。企正不会讲英文,当然这不是事的事,又有什么要紧,在深圳这地方,精通外语的人,大把大把的有,临时招聘一个来当翻译绰绰有余。照理说这样的事是公司人事部的事,这次企正却要自己亲自来办。
安琪来到企正办公室那天,她的打扮很清纯,看上去就是那种很单纯很可爱的大学生。当她走近企正坐在他办公桌前时,安琪身上有种很好闻的香水味,这让企正多看了她几眼,安琪描了点淡淡的妆,双眼清亮幽深,不带一点污浊之气,红唇润泽。企正喜欢她这样的打扮正对他的品味。企正问她:“商务口语怎么样,”“应该没问题,”安琪回答说,你有展品介绍的经验吗?”“没有。我第一次做。”我会努力争取让你满意。“你19号那天8点准时到达交易会场,翻译薪水每天三百,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企正对安琪说。安琪微微一笑,说“好,谢谢企总,”。
交易会场乱哄哄的,到处都是人,人说话的声音,扩音器里的噪声。为了迎接这次古玩交易会,公司上上下下已经不分日夜地忙了整整一个星期。企正今天精神唤发,一米七六的身高,配上一套浅灰色的西服再系着一条暗红色带小花的领带,玉树临风人也显得年轻许多,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已经有45岁的男人。交易会期间安琪与企正同进同去,安琪一口流利英文,在专业能力上果然不差,让企正特别高兴,第一天的展会就很成功,有个外国客户当场就下了单,展会办得很成功,交易会开过了,企正打电话给安琪,说请她喝咖啡,约她在雕刻时光咖啡馆见面,算是感谢,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企正想请安琪去他的公司。
十二
这家雕刻时光咖啡厅是企正常来的地方,只是他以前从未带宁宁来过,这里客人比较少,可能与这里价格昂贵有关。企正喜欢这里让人有种很柔很轻爽很舒服的感觉,再就是吧台上的一朵红玫瑰,他喜欢这种别有格调气氛,咖啡厅里播放的基本上全是纯音乐作品,令人安逸心平气和,营造出大自然平静的气氛或宇宙浩瀚的感觉,听着优美的钢琴曲,享受着在这种气氛中,悠闲地喝着一杯咖啡。
安琪来了,她仍是最初在公司里见到的打扮,纯碎而清新,她向企正微笑,像夏天一瓣新鲜的莲花在柔风里颤动。他们独坐窗口一角,企正又闻到了安琪身上那种很好闻的香水味,心里颤动了一下。企正问她要一杯什么样的咖啡,她说要杯黑咖啡,企正很是吃惊看了她一眼,原来他喜欢喝的也是黑咖啡,并且一般女孩子都喜欢甜咖啡,企正极其微妙的表情让安琪看出来了,她说,凡事都喜欢保持自然与原状最好,企正说。这个观点我们有共鸣,企正问她,你是刚大学毕业吧,去我的公司如何?她马上拒绝,安琪告诉他,她前年就大学毕业了,当时父母希望她去考公务员,她说自己是一个不喜欢受约束的人,不喜欢古板的天天呆办公室,于是自己开了一家小化妆品店,虽然发不了大财,总算是有一个自己独立的空间,每天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很开心,就这事我把父母气得估计现在也没喘过气来,我相信早晚他们会理解我。
企正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她,呵呵,安琪笑着说我知你想问我什么,我在大学里学的是工商管理,外语是我选修的第二科目,并拿到了英语六级证书,你公司当时也只是招聘一个临时翻译,不就几天时间嘛,我只是想去挑战下自己,想想也蛮好玩的就去了,并不是冲着翻译薪水而去的。多么灵气又独特的一个女孩子,企正心里暗暗赞叹着,哈哈,企正笑了起来,这么说我更要好好感谢你,便从包里拿出一个礼盒,里面装着一块俄料白玉的玉佩,“安琪,再次感谢你,送给你的”。安琪没接,“我拿了我该得的就成,别的我绝对不会要”。安琪这样倒是把企正弄得怪不好意,安琪呵呵笑“不早了,我要回家了”,企正说,“我送你回去”。等他们走出咖啡厅,外面早就华灯如虹,企正送她到小区外面,“安琪,有机会我们再去喝咖啡?安琪没说好,也没说不去,转身时对他笑了笑,说,再见。
十三
转眼已是四月,晚上6点企正从公司出来,他并没有急着想回家,患得患失,心里变得空空荡荡。风很大,把他头发吹的有点乱,他一个劲的抽烟,一个人漫无目地的走在街上,路过一家买臭豆腐摊时,看见一个像极了安琪的女孩在摊前吃臭豆腐,安琪在他脑海里浮现,他去了雕刻时光咖啡厅。再次相遇算是巧遇,安琪已在咖啡厅,四目相对的时候彼此都一愣,两人都有些惊奇,与她握手时,企正心怦然厉害地跳动着,这把的年纪,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竟然有些躁,然后脑筋一转醒悟过来,笑着说,你也在啊,实在是巧,安琪看了看他,忽然笑了,上次来过后我就喜欢上这里了。
今天关店门早点,就来这里喝杯咖啡只听音乐,我的生活轨迹很简单,无非店里家里。企正随意问了下,你男朋友都不跟你一起来,呵呵,安琪的脸微微红起来,也许是缘份没到还没有遇着呢。安琪是一个极其安静话也不多的女孩。之后企正有空时就会约安琪一同去这家咖啡厅,他们也不太谈现在,未来,话题最多是关于童年,关于在大学里的一些事,有时喝完咖啡时间还早的话,还会一起散散步。
晚春, 桃花已谢。相处久了,企正发现她没有经验历练的复杂的智慧,有的只是清澈的直觉,安琪是天然的一块玉那么的纯净,每次看到她企正都会惊动和叹服。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爱上了安琪,心里一直在暗自期待与安琪的见面,但若不是,他都在拒绝其她的可能,在深夜难以入睡的时候,也会想安琪,想她身上那种香水味,爱一个的滋味,是这样的?他挣扎又挣扎,终于挣不过自己的心,这种痛是如此的真实,那就是爱了。企正活了大半辈子才深有感触的释然爱情这二个字重量,他不可救药的爱上的安琪,其实他第一次第一眼看到安琪时就已经爱上了她。可是安琪才24岁。
十四
王林在安琪面前传来一个鬼脸,“嘿,发什么呆,我买了二张电影票晚上我们一起去”。安琪抬起头,王林已经走进坐在了她身边,她低下头说,“我没时间不去。”王林一再的问她关店后还有什么事不能去。安琪心里有点点烦,说,别对我好,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们不会发展,也不可能有将来”。”。我对你好,是因为我喜欢你,你又聪明,又美丽,我到底哪里不好,不能让你喜欢我?”王林说着,急得头上的筋也鼓起来了。“我不是一个贪图物质财的人,我要的你给不了”。安琪低下头小声说。王林面孔沉下来,说,“你到底要的是什么,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给你”。“这不是说能做到或不能做到的事,说再多你也不明白”。安琪说。“其实你并不想看到我,并不在意我,或者你心里早就有了别人”,王林大声叫起来冲着安琪说,安琪说,是是,王林气恼他夺门而出。
王林比安琪大二岁,是一地道富二代,父亲是个搞水利工程的老板,家里有一栋一千多平米五层楼的私产房屋,按现行的房产价格评估,这房子至少也值个差不多二千万,因地理位置处于闹市区,母亲用房屋开了一家宾馆,每年纯收入也在六十多万以上,还有公司里的一些固定资产不在其内,王林在大学里也没有雄心壮志,反正父亲的一盘生日,早晚要他来接手打理,毕业后便到父亲的公司做事去了,比王林大二岁的姐姐已出嫁。
十五
与安琪的相识,源于偶然,有次他姐要他陪她去逛街,后来他们走到安琪的店里买化妆品,王林的姐姐告诉他,她喜欢这女孩子,她是那么的纯净,纯净到洁白,她的化妆品总是来安琪这里买。果真王林见到了安琪的那一刻便是喜欢上啦。便是时不时来安琪这里玩,然后拼了命似地追求她。安琪不喜欢王林,在他面前安琪一切都显得庄重,安琪感到王林全身从上到下都沾染着俗气,年龄不大却是一个务实主义者,如说他非常的吝啬,他又很虚荣,甚至连每一毛钱化得都要物有所值,这是大部分商人的特性。而且他身上有最致命的一点,虚伪,比如他手上的那块天王(TIANWANG)手表,就是冒牌贷,在安琪看来,他处这个年龄阶段,也没有打下自己的事业基础,实在没必要显摆,有多大能力就做多大的事,这就是她有着与众不同的地方,当然,她更不喜欢那种骨子里充满商人味道十足的人。
当然安琪的这些观点,在很多人的心里固然会认为她是个傻冒。从现代的社会来看,很多的女孩子都比较恶俗势力,趁自己还年轻也漂亮,资本十足的时候,要不迅速的找一个好男人嫁掉,要是没有找到好男人,也要趁年轻多积累一些资金,这才是聪明女人要做的事情。安琪算不上商人,最多只能称作是个小老板。
安琪也可以说她是个唯美主义者,女孩子到了这样的年龄,找对象谈恋爱都是极其正常不过的事,如果说以生活物质去选择男朋友而恋爱结婚,那对她就不在管用,物质也好,精神也罢,但起码她要的是以爱情为出发点的一种恋情。
十六
安琪最近总是失眠,她已有一个多月未见到企正,企正没约她去喝咖啡,也没收到他的短信电话。她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天花板。企正是一个商人,却是商界中很难得的一个儒商,他习惯的沉默中带着内敛美,在他身上几乎找不出可供挑剔的地方,这与他事业上的成功是成正比例。许些时候,安琪看见他就有点激动,这才是他真正吸引她的地方。是否爱情就是这样,是否爱一个的滋味,是这样的?让人神魂神魂颠倒。她的脸微微地红,心底有莫名的快乐和幸福,她还是犹豫了许久,安琪想约企正去雕刻时光咖啡厅,她要告诉他,这段时间她真实的心情
,心底最真实的感受。
安琪拿起手机拨了企正的电话,电话响了一阵,通的却没有接,还是没有人接,她又把电话打到他公司的办公室。企正的助理小王说:“企总这二天不舒服没来公司,你是哪位?”安琪没回话,她急忙向企正家跑去。
安琪按了几下门铃,企正不知是谁,强支撑着身子去开门,安琪走进门来。看见她,企正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只稍稍和她点了点头。看到企正的眼睛充满血丝,额头红热,脸色却异常苍白,她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她突然有点想哭,接着眼泪就掉下来了,说,“你在发高烧,快去躺下我去弄药给你吃,吃片退烧药睡会就会好了,你呀,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企正吃了药入睡的时候,安琪还是不放心,再用冷毛巾敷在他的前额,用酒精擦四肢,额头,胸口,手脚心来做物理降温,一夜在似梦非梦里。
十七
企正醒来时高烧已退了,他免强睁开眼睛,看到困倦趴在床边睡着的安琪,他心里便知道了,昨晚安琪并没有回家,原来她在这里守了一个晚上陪着他。而她一直坐在他床边,握着企正的手,一直握着。企正只能虚弱又充满歉意地摸了摸她的头。“你醒来了,感觉舒服点了吗?昨晚三点的时你的高烧才退下去的”。企正不假思索,抱住了安琪,眼泪涌出了眼眶,不知为什么,他只是想这样双臂抱着她,紧紧抱住她。于是他们就拥抱,也只是拥抱。她泪如雨下,她贴着他的脸,让那些温暖也流过他的脸,她深深的望着他,那是一个男人深爱一个女人的目光。她低下头,她伸过手将她抱在怀里,不容分说的吻着她。
企正想爬想来,“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病成这样子还好意思说给我弄吃的啊,嘻嘻,还是我去给你煲点粥吧,你老老实实的躺着就成”。安琪把煲好的粥一口一口的喂他,她一边问他,是不是在拼命忙碌,累出病来的,他就既是又不是,安琪感觉他的话很微妙又奇怪,一直要他说来听听。企正说,“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他偶遇了一个女孩,他情不自禁的爱上了她,后来,他停顿了下没往下说,安琪追着说,后来如何了?接着说啊,精彩即将出场是嘛,嘿。
企正点了支烟,一边吸着一边说,他怕伤害她而对自己没信心,哈,安琪没忍住大笑一声,嘛呢,嘛呢,连我们的企总爱上哪家的姑娘,不会把你羞的也要成个姑娘了嘛。他心里对她承诺,只要她也是爱他的,只要他康复,他更会娶她,从此爱她,照顾她,一生一世。喂,喂,你说了半天我是越听越糊涂着,你说的这姑娘到底是谁呢?安琪越发好奇的大声说着。企正说,你猜猜,安琪说我哪猜得出来啊,你在公司里身边整天有N个姑娘家,让我猜谁呀?企正停顿了一会,很严肃又有点胆怯地说:“此姑娘就在眼前,近在身边。
安琪听后傻了眼,心里说不上是多么的高兴,冲企正大喊,“你是个大混蛋,你等着,我会回来的”。
十八
回家后,安琪把她和企正相爱的事告诉了父母,并介绍了企正的一些个人基本情况,说想带企正来见见她们。安琪的父亲都是文化人,父亲在文化局工作,母亲是中学教师,都是观点比较守旧的人,说不上是个很富有的家庭,小康生活过得还是足有余。安琪说完后,她母亲根本不相信这事,还开玩笑的
对安琪说:“天啊,如果他当了女婿,我和你爸该如何称呼呢?孩子,你是闹玩的吧,这样的玩笑是不能随便乱开的啊。”安琪很严肃的形态看着她妈妈说:“妈......我没开玩笑,这是真的。”安琪这么一说,把她妈妈惊慌的傻了眼,这个时候倒是安琪的父亲比较理智,他心里相当清楚安琪说的事是真的,这孩子从小不会说谎,安琪父亲给了妻子一个眼神,妻子妈妈会意的点了点头。“今天不早都休息吧,安琪这事你别急我和你妈商量下才决定啊。”安琪爸爸对她说。
第二天安琪的父亲来到了企正的公司,要他离开安琪,他们是绝对不会同意她们两人在一起的,她们正在为安琪着手计划更好的将来,她们早已为安琪选定了一个门当户对年龄相当的男朋友,最后希望企正能多理解他们做父母的不易,并请企正不要说对安琪说他们来找过他,至于你怎么才能处理好你和安琪这事,我们相信你会处理的很好。
安琪父亲走后,那一刻企正的心像刀绞一样的疼,他是怎样的绝望与悲伤,想安琪的父亲于情于理都不过分,安琪正是一朵盛开时最美的
花朵,怎么能凋零在将要走近暮年人的身上。
十九
第二天,企正打电话给安琪,他说:“安琪,昨晚真的很谢谢你,我考虑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安琪问:“为什么?”“我们不适合,我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爱,我早就有女朋友了,只是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企正冷冷的说。”说这话的时候,一瞬间他的眼里蓄满泪水。安琪在电话里喃喃自语:“企正,你没有女朋友,你在说谎,也许你从没爱过我,也许昨晚我们都错了。”“安琪,我没有撒谎,昨晚她不在是因为
出差去了,今天刚回来,请你原谅啊,我已经老了,”
安琪不是一个贪图物质的女孩,当你真正在呼一个人时候,当你真心爱上一个人,未必要拥有。她想她可以原谅企正,放下过往,只是因为懂得。
企正听到敲门声,他去开门。安琪看见企正家里沙发上坐着一女子,原来,原来,真是如此,“我来看看你身体恢复了吗?看上去你比昨天精神好,”说这话的时候,安琪眼里那抹忽明忽暗的忧伤在泻露,她轻轻地咬着嘴唇,结果她看见了,却选择离开。
一个浪漫的开始,并不代表一生完美的爱情,爱情真是有定数的,早就写好在每个人情感的故事里。那天安琪从企正家里离开后,他给了那女子一些钱把她打发走了。企正感觉安琪会来他家,也许是最后一次,也许她将永远不会再来,这个他真拿不准,为了让安琪相信他所说的是真实情况,家里那女子是他导演出来的一幕假相,他是不得已而为之,心里升起一种难言的悲凉。他像又生了场重病,在床上睡了足一天,握着她留在记忆里的余温,努力隐忍着自己的这份感情,都说男人的眼泪是金,如果一个男人为一个女子流下真情的泪,那他对这个女子必定是用情至深。
二十
安琪参加了今年的公务考试,她决定开始新的生活,过忙碌而呆板的上班族生活,走出企正的视线,安琪要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安琪离开的这么决绝,她的眼睛里写满疼痛。安琪父亲给企正电话,一则表示感谢,二则告诉他安琪明天走要他去送送。
只有在电影里才有的浪漫竟发生在她们身上,不免有些俗套,爱情上也大致是这样,才感人至深。安琪走的那天,深圳下起了雨,气温直线下降。
企正送她去机场,安琪的父母没来。他往安琪包里塞了一本书,要她在飞机上无聊时可以看看,其实里面有一张企正的银行附属卡,到了登机的时间,“快进去,路上多注意啊,离开父母一个人在外面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企正本想说到了后给他打个电话报平安,最终说,“到达后给你爸妈打一个电话让她们放心”。安琪急忙转过身去,企正看到她落下的泪掉在地上,企正极力克制自己没有去抱下安琪。
爱一个的滋味,是这样的?这样的甘苦交织,让人这样的欲罢不能。可没过一会安琪又跑过来,她把脸深深地埋进企正的怀里,眼泪把温暖的毛衣都濡湿了,安琪紧咬着嘴唇说“钟企正,你混蛋,你说谎!当真正爱一个人时,你认为年龄是问题吗?你是在刻意避开,我瞧不起你,我讨厌你的软弱和矛盾,痛恨你的冷漠无情,在情感上原来你是一个这样软弱的男人。”安琪的话,让企正感情那道壁垒瞬间就垮塌了,眼泪汹涌而出,他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慢慢蹲下身去。”
二十一
这不是一个恋爱的季节,时间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可以把一些东西很轻易地抹去,也可以把一些东西越刻越深刻。企正的生活重又恢复到了从前,一个人住,一个吃饭,一个人散步,一个人去哪家雕刻时光咖啡厅,他老了,不再年轻。一个人是他的开始,也是最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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