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栅栏 于 2014-11-17 06:30 编辑
调病房
文/栅栏
女人呻吟着走进病房。 护士为女人量血压,女人伸出胳臂。 女人挂上吊瓶,医护人员走出去。 两个陪护女娃一个揪另一个的耳朵,嘻笑着,说声:“奶奶,我们出去买好吃的啊”跑出病房。病房里只剩下女人的呻吟声。 女人开始吐,吐到地上。 我走出病房,找到护士长。我说:“麻烦你帮我调一下病房,实在受不了。”护士长算是半个熟人,很快答应。 回到病房,我捂着做过肠息肉摘除的肚子躺上床。 闻着呕吐味,也想吐。两个女娃好半天没回来。我无奈,起身,将女人的呕吐物收拾到卫生间便池里。 我问女人:“你家大人呢?” 女人说:“都忙地里活呢!” “俩娃多大了?” “都十四。” 女人说话时身体剧烈颤抖。嘴里喊:“冷,真冷!” 我说:“你高烧了。”我摁响墙壁上的呼叫摁钮。护士立刻来了,量体温。四十度。 医生给女人加了药。 女人安静下来,疲倦地闭上眼。 我的眼睛没离开女人滴着的吊瓶。 女人点到第三瓶时,两娃拉扯着手回来了。 女人挑起眼皮:“这半天死哪去了,让人家病人照看我。” 俩娃对我笑了。我说:“你俩拿盆打点热水,给你奶奶擦擦脸和手。” “嗯—”俩娃答应一声,拿脸盆同时走出去。 我的眼睛看着女人的点滴瓶子。 女人的点滴瓶子直滴到后半夜。两娃前半夜就趴在一张租来的折叠床上睡着了。我,一夜未眠。 第二天,护士长来到病房,在我的耳边轻声说:“床下来了,隔一个病房。现在搬过去吧。” 我抱歉地说:“谢谢你!我不想动了。” “怎么不想动啦?” 我的眼睛看向对床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