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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三味书屋 我和桃乐丝(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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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桃乐丝(连载)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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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14 14:4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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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莫冉 于 2014-11-14 15:49 编辑

  序幕。
  
  我是第七次,用了七种方式叙述这个故事。每一次叙述,无异自揭伤疤,都会被焦虑、痛苦与泪水胖揍一顿。
  
  这个故事的最终名称或将不被叫做《我和桃乐丝》,因为不断的有新人物想挤进来,他们有的行色匆匆,有的从容自如,甚至还有的跌跌撞撞,或者漫不经心。到那个时候,它就不再属于我和桃乐丝。我们也不是一颗必要的,譬如螺丝钉之类的东西,在生活这台大机器里,我们顶多像一星半点的浮尘。
  
  风一吹,一些人就会离开我们,或者离开这个世界。
  
  今天,仿佛就有人离开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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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4-11-14 14:4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徽地文狐 于 2014-11-14 15:05 编辑

  微蓝色的天空,趋近灰白。夜,正在来的路上。到处都不算黑,房屋、树木以及一切有形的物质,如墨团洇开在宣纸上。天光那么近,落在桃乐丝光洁的额头,像一张素雅的便签。
  
  围着年久失修的操场,桃乐丝走了几十圈,却没有停顿下来的意思。
  
  那些细碎的草,尖锐而锋利。裸露的脚被割出几道细口子,血在风中结了枷。可桃乐丝的泪水还没有落尽。
  
  一切就这么结束了?他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真的,可以消失么?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犹如一片雾,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化开,了无痕迹?
  
  操场角落的石凳上,有一对情侣,在她走到第十圈的时候,终于忍受不了骚扰,骂了句:疯子。便相拥着离开了。女子被男子拥在怀里,走得不稳,跌跌撞撞,却不会真正跌倒。男人扶在她腰部的手,清瘦却有力。桃乐丝哭得更厉害:疯子!是的,疯子!就是疯子!
  
  当俊梅在QQ上告诉她:马金出车祸了。
  
  她呆在那里,身上、心上都毫无知觉。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像太空漫步,麻木的,无知的,无谓的,阻滞与机械的。她唯一看见的,是阳光的影子,在桌面上爬行。
  
  然后,她疯狂地查阅深圳当地新闻,查到他出事的那个区,可怎么也查不到任何一起关于这个车祸的消息。拨打他的手机,是语音提示:用户已关机。她歇斯底里的对着窗口大叫:马金!马金!却不可能听到任何回应。
  
  坐车到康庄家园。抬头看见前两天晒的被单,还挂在阳台上。以前每次去,马金的父母都冷漠地看着她将一大桶衣物洗了,又拆床单被套,不发一言,更不帮一点忙。甚至在某天她关门离开的瞬间,从夹缝里飘出一句冰凉的骂声:贱人。她哭了。她好心好意来帮他们打扫房子,却被称作“贱人”,即使不喜欢我,也不要侮辱我啊。以后还要叫他们“爸爸、妈妈”?这怎么可能?于是,她打电话给马金。他先是安慰她,和风细雨,然后不耐烦,大声斥骂她不孝顺。她挂了手机,失声痛哭:我还不是你媳妇啊!哭完之后,却又想他的好,他的不容易。
  
  可是今天,她打开门。他父亲像看见老虎一样盯着她,她母亲却如猛虎一样扑过来:滚,你个婊子,克夫命!她不知道他母亲在瘫痪了半年之后,如何能从轮椅上翻出来,跌在地上。她像一只惊恐的鸟儿,站在枝头,抖缩缩地站不稳,却不知所措。他母亲的手,青筋暴长,拼命地伸长,仿佛要将她抓住,然后掐死她。他的父亲,佝偻着身子,想把这个几乎疯狂的女人扶起来。桃乐丝不知道是否该上前帮忙。她被她吓住了,然后转身飞奔而去。
  
  她原本要去证实关于马金的事,但什么消息也没有得到。似乎有一点的信息,可感觉似是而非。
  
  她一直走,走回自己居住的那个小区,却不想上楼。这片操场,长着痢喇头一般枯草的操场,成了她发泄的地方。走到第五圈,她哭出来。隐忍地,一行行泪奔涌着,看不见路。她只是凭着记忆,围着操场一直走。
  
  第十圈,一对情侣走了。她哭出声来。
  
  第二十圈,她仍然在哭。
  
  第三十圈,两个散步的老人陪她走了几圈,奇怪地盯了她几眼。
  
  第四十圈。
  
  第四十五圈,桃乐丝不再哭了,她不住问自己:真的结束了?
  
  第五十圈。桃乐丝想:我还在走什么?只是她停不下来,一直做着机械的运动。
  
  第五十五圈,她的脚步已经极慢,在地上拖着。
  
  没人知道,到底桃乐丝走了多少圈,但她终于回到了家。将脚浸在热水里,心里舒服了一些。脚已经肿了,水泡已经鼓起来,她寻了根针,将它们一一戳破了。没有痛感。也许,真的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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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4-11-14 14:45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徽地文狐 于 2014-11-14 15:06 编辑

  桃乐丝的泪水已经留干了。夜,如此反常,让人心乱如麻:马金,你在哪里?究竟在哪里!谁会相信,昨天还在电话里甜言蜜语的男人,就这么走了?

  想躺下来。可那些泪水,只能流向耳际。床也不再软和,硌得睡不着。

  看来,不干点什么,会要了她的命去。于是,从床上爬起来,她觉得舒服点。

  她开始整理那些过往。

  信件在衣柜最底层的抽屉里,大小不一,却摆放整齐,扔起来得心应手。那些粉色的信封,迟疑着,被扔出去时,有生涩的摩擦。仿佛跟她的内心作着抗争。它们在嘲笑她:这是在抛弃,还是放弃?然后,它们小声说: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年来的努力?她忽然扑过去,拈出它们中间的一个,狠狠地撕。可它竟然结实得很,只裂开一个口子,露出扭曲了的卡片。分明是去年圣诞节的贺卡。

  床头柜子上的卡通玩具,被她撤下来,找个大号的纸箱扔进去,出奇地准确,一 一命中。

  翻到那个红色纸箱。她知道自己差点疯了。瘦小的身体里遽然冲出一股子愤怒,将它抱起来,狠狠地砸下去。一些红色的卡片掉出来,散落开去,每一张都一模一样。脚凶狠地踏上去,跺着,完全没有理会脚底水破裂泡的巨痛。

  楼下的一根竹竿,伸得很高,但只敲打到阳台的边缘,那是楼下在抗议这种野蛮的轰响。她又扑过去,差点就抓到竿头。就因为差这么一点,避免了一场非必要的战争。有的时候“差一点”显然很重要。

  终于累倒,她仰面躺在床上。天花板出奇的低矮,白晃晃的,想要压下来。那卡片究竟是什么?让桃乐丝如此狼狈?她站起来,把卡片重新放回瘪掉的粉色纸箱里。她想了想,将最上面的一张抽出来,把闪着金光的,印有“喜喜”的一面翻过去。她的愤怒开始削减,斜倚在床沿边,仿佛被身体里某个部分所摒弃。身体像瘪了气的汽车内胆,软的像条懒蛇。她,桃乐丝,此时看上去更像物流公司一名累极了的打包女工。

  项链和戒指在梳妆台的盒子里,一本正经的排列着。这些物品,都是他陪着她在“卡哇依”的小店子里,或者路边摊淘来的,没有一个是真的,连个正经盒子都没有。她忽然叫起来:我怎么会为这样一个负心汉省钱?静水。

  她忽然警觉,自己口里叫的是静水。

  我真的疯了么?为什么会叫静水?她不停的责问自己,眼前挤满了蝌蚪,圆的头,细小的尾巴,与不停的游动。这一次流泪是安静的,安静的莫名其妙。

  太多的夜,都如现在一样安静。静得有些虚幻,却不安心。

  这样的夜里,桃乐丝常常唱歌,小声的,大声的,都无所谓。这一所房子,虽然小,却足够她的歌声回旋。她有些跑调,时而快乐、时而忧伤的声音,在夜里断续着。被旁人听到,会以为是个年轻的妖精。

  快乐源于那个叫马金的胖子。

  忧伤也源于这个叫马金的胖子。

  甚至寂寞,也是。

  但,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忽然窜出来的静水呢?桃乐丝也不明白,他究竟从哪里窜出来。那个黑色小巧的笔记本电脑,仿佛那是一个黑洞,真的能窜出头老虎?

  她忽然想起:暗暗曾经暗示过她。马金升职了,可要跟得紧点,不行我让我爸帮你在他们公司找个工作,跟他一起过去厦门。

  可她也去了,又回了。除了给身体添了一道难以磨灭的疤痕,仿佛什么都没改变。

  这个夜,安静,安静得有些虚幻。

  桃乐丝的思绪,纠缠、错位,比虚幻还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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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4-11-14 14:45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秦时明月 于 2014-11-14 15:07 编辑

  第一章  我叫桃乐丝
  
  我依然记得,那种虚幻的温暖,是一大堆的棉花糖,一跌进去,又香又甜,根本找不到出路。时间久了,仍旧找不到出路。
  
  刚开始,并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我还年轻,年轻到无所顾忌。
  
  我叫桃乐丝。我和马金。
  
  我和马金是怎么认识的呢?暗暗,是的,暗暗,我的闺密。
  
  每天早上,最好的辰光,我都会睡到自然醒。然后打开手机,它便叫起来,仿佛一直在追着我。
  
  暗暗在电话里大声说:桃乐丝,你不是和我爸说好,今天来我家的么?我惊叫起来:“哎呀”差点忘了。暗暗就笑骂:你这个大懒虫。然后神秘地小声道:我爸说有惊喜哦!我知道惊喜是什么,王叔叔要送我幅“字”,但我不知道他会写些什么,这算是惊喜么?暗暗笑:我爸说带你介绍一个人……。暗暗总是这样,喜欢逗我,可我是个急性子,像个女汉子,不懂得矜持。不等她说完,便问:见谁呀?暗暗宝贝,说呀。可暗暗就是不说,只在电话那头偷笑。暗暗,我的闺蜜,美得优雅,精灵而捉狭。有时候,我分不清,她是天使还是魔鬼。
  
  淡紫小花的素色长裙,小巧而滑嫩的脚趾从细高跟的凉鞋里探出头,整齐而白皙。在镜子前旋转一圈,在“CHANEL 5”的香氛里,我陶醉了一刻。恩,很好。这个样子,很不错。
  
  乘车穿过五一大道。我心情愉悦,在小区转角买了束鲜花,捧在手里。不断被人偷看,看一个清爽的小妮子。我很开心,白天鹅一般昂着头,腰板挺直,步法轻盈。
  
  暗暗讨人喜爱,特别是那张樱桃一般鲜嫩欲滴的小嘴,揶揄道:桃乐丝,打扮得这么漂亮,是想嫁人了吧!
  
  暗暗还穿着睡衣,慵懒的好象从刚醒来,一脸怀春的,让人想一口吃了她的样子。我们在门口嬉闹起来,没完没了。
  
  王有志的声音从客厅传过来:暗暗,还让不让人进门了?暗暗才松开我,一摆手做绅士的模样:有请美女。
  
  抱着花,我轻车熟路,大迈迈地奔向客厅。可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个陌生人,让我有些局促。三十多岁的微胖男子,衣着干净,仿佛比我还要局促。我想:自己是没见过他的,简单地微笑一下。我径直将花插在餐桌花瓶里,仿佛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拉了暗暗的手,要躲进小房间里去。王叔却叫住我们。和这个陌生人,对面坐着,我有些拘束。暗暗一旁坏笑,倚在我旁边的沙发靠背上,环着我。马金更拘束,僵硬地靠坐在沙发上,时而把左腿放在右腿上,一小会儿,再换过来。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索性不说话,偷眼打量起他。这个人难道和自己有着某种必然又不可预知的关系?后来我才知道,他叫马金,是我生命中的一个灾难。
  
  深蓝色西装,配横条纹领带,衬托出良好的职业素养。皮鞋是方头的“沙驰”,品味不错。衬衫粉红色,袖扣亮金色的光泽,很新潮的样子。春末燥热,他宽大的额头上存了细细密密的汗,隐约有点谢顶。该有35岁了吧?我想。
  
  王叔的客人都有些档次,说不定生意上会和他接触。于是,想找个话头,可最终矜持打败了我,选择了沉默。后来的某日,马金对我说:他当时想,王秘书长要给我介绍的是这个女孩子?清清秀秀的,蛮不错,就是单薄了些。我就笑骂:单薄怎么了,你喜欢丰乳肥臀是吧,你去呀。可我不知道,马金其实真的喜欢丰乳肥臀,但他藏得太深了,我都没看出来。
  
  气氛有些冷场,王叔叔及时救了场,他摊开一张宣纸,大家就都伸头过来看他写的字。我高兴地叫起来:谢谢王叔叔,这么大幅的呀!马金接口说:宣纸,上好的净皮,和秘书长的字果然绝配!王叔叔谦虚中透出得意:有日子不写了,手都要锈了。暗暗拖着他的手臂撒娇:爸爸还是对桃乐丝好,上次帮朋友求一幅,你死活都不肯写。王叔叔大笑:你那些狐朋狗友,不给!桃乐丝是我第二闺女呢!
  
  说完,王叔叔有意无意地看了马金一眼。马金低着头看“字”,左肩轻微地动了一下。这幅字后来被我挂在书房,“难得糊涂”,我当时不知道什么意思。等我发现它意义深远,于我如同一个陷阱时,我都不知道是否应该按他的意思去做。闲散的聊了会,马金便告辞了,临出门,给了我一个微笑。
  
  晚饭很丰盛,佣人烧了一桌子菜。王有志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喏,野生甲鱼,昨个钓鱼的时候,看别人在塘里下笼子得的,这块好,裙边,味道不错。暗暗撅着嘴:老爸太偏心了吧。王叔叔大笑:哈哈,我的宝贝女儿吃醋了!来来来,这块也不错。
  
  暗暗不答理他,夹了个只“口味虾”给桃乐丝。桃乐丝大叫,用手在桌子底下掐暗暗的大腿:哎呀,太多了,想把我吃成小胖子啊!暗暗伸手去挡:你这样子,怎么吃得胖啊。王有志就也跟着乐:小桃也太瘦了,要好好补补。小桃啊,你看那个马金怎么样,敦厚,老实,TL公司安徽分公司的物资部经理。
  
  我一时愣住,没想到王叔忽然抛出这个问题,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暗暗笑起来:不行,不行,太胖了,以后还不欺负死我们家桃子!我拿筷子打她:胡说什么呀!暗暗嬉笑着躲闪。
  
  王叔笑道:多般配,一个高级白领,一个美女加才女。说这话的时候,他仿佛做了一百件好事那么开心。王叔叔好像特别高兴,接着说:结婚就跟烧菜一样。比如这虾,王妈烧它的时候,它是极新鲜的,但是光有虾还不行。哈哈。
  
  吃完饭和暗暗闹了一会,坐公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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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4-11-14 14:46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秦时明月 于 2014-11-14 15:12 编辑

  街道上灯光温润而充满诱惑。人行道上人来人往。有独自一个人溜达的,也有相拥呢喃的情侣,更有一群人,嬉闹着穿过斑马线。
  
  明天是星期天。我下了车,有些踟躇地走过站台,心里在做一个决定:明天是回乡下,还是把自己放在家里。如果不回乡下,便可以把自己扔在床上,一觉睡到自然醒,让阳光透过窗纱照进来。然后起床,敷上面膜,煮个皮蛋瘦肉粥。再走到阳台上,悠闲地喝茶,或者倒上一杯红酒,看看楼下绚烂的爆竹花。如果回乡下,那就得去买点水果,还要帮小马莎买个礼物。
  
  一抬头,发现已经走到一个熟悉的水果店里。
  
  张俐和我打招呼:桃子,今天这么靓,约会男朋友去了?我抿嘴笑:哪有男朋友啊。几个客人随着她清亮的嗓门,扫视过来。我赶紧低头,选一些脐橙。这些水果真漂亮,在灯下发出诱人的光亮。
  
  张俐走过来,扔给我个塑料袋子,便扒在柜台上打趣:这么漂亮的女孩,没有男朋友?我选了几个橙子,装进袋子里:忙啊,每天起床就上班、下班,这都灯火辉煌了,哪里见得到帅哥啊。张俐将袋子撂到秤上:是咯,是咯,你们每天下班怎么这么晚,辛苦啊。我问:赵哥呢?张俐利落地将袋子放下来:十二块五,那死鳖,打麻将去了。张俐总是这么利落,不管多少品种、数量,她都能一气呵成地完成装袋、秤量、报价,一丝不乱。
  
  我笑着和她闲话:手气好噻。张俐从里面端出一个纸盒:好什么,别把老娘输了就谢天谢地。给你妈买点西红柿,这个好,对糖尿病人好。这些小西红柿整整齐齐地排在盒子里,透明的如琉璃一般,煞是惹人喜欢,就拣了一些,也称了。
  
  从街面走进小区,人立马少了许多,温度也降了一点。灯光离了繁华,变得幽暗而疏离,高跟鞋踏在水泥路上,咄咄地响在身后。小区有些年头,道路窄到只能两个人通行,也没有路灯,灌木从在夜里有些阴森,比不得暗暗家的别墅,一派明媚气象。小区人很少,通道如弯曲的迷宫,空荡荡的。我极熟悉,却也有些害怕:女人么。叹口气,将水果换个手提了。
  
  小巷的转角,看上去是死路,却总是伸出岔道来,曲曲幽幽的,走出蛮远也没有尽头。我希望这么一直走下去,不仅直行,并且宛转,间或有些曲折,来来回回,迷途叠嶂却始终前途光明。可我到家了。
  
  楼梯的平台上,踢到一个东西,骨碌碌地滚下去。打开廊灯,一只泥水桶躺在地上,里面有结硬的砂浆,肮脏得很。装修厨房,请来贴面砖的工人,怕是好几天都没有来了,说是等两天过来擦缝。这一等,都快一个星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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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4-11-14 14:46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秦时明月 于 2014-11-14 15:10 编辑

  一进门,将高跟鞋甩脱。家里还算整齐,每样东西都有固定的位置。光脚踩在老旧的地砖上,那些地气犹犹豫豫地游上小腿,能感觉到它们一直往上爬,麻酥酥的。脚,解放出来,真好。
  
  打开电脑,便去洗澡。乳白色的灯光下,我抚摩着自己幼小的乳。二十四岁了,仍然像小女孩,乳房更像个永远不会开放的小花苞。好生羡慕暗暗,胸部饱满,轻轻碰一下,便弹性十足地抖动起来,是两只鲜活的水蜜桃。有次在她家一起洗澡,毫无征兆地相互抚摸,脸色潮红,呼吸急促。直到停止,才忽然警觉。于是,只有这一次,仅此一次。
  
  后来,我们的关系就特别好。共同经历的一个秘密,让我们更加亲密起来,即使这个秘密,不再被重复。
  
  我,也只是偶尔在洗澡或者失眠的夜里,才想起这件事。
  
  把沐浴露抹在自己高耸的臀上,这才满意了一些:唔,很翘,腰线高挑,双腿修长美好。水珠溅在腿上,便滑了下去,仿佛落在一段质地细腻的玉石上。
  
  关了手机,捧一杯热腾腾的红茶,伴着上网。
  
  处理了几个编辑的邮件,开始浏览一些文字论坛,在论坛的Q群上和别人闲聊。我说自己想在25岁之前,有车有房。可论坛上的某个大虾说:除非你是富二代,或者就是……我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无外乎傍大款或是当小姐。
  
  环顾自己的小屋,虽然只有七十平米,可怎么说也是功能齐全,算得是有房吧。至于有车,我想那并不是什么问题。去年在公司拿了分红,加上借了点钱,和同学的一个朋友投资了家猎头公司,如果做的好,两年也能回本了吧。可我总不能拿这个去反驳论坛上的朋友,说是只要努力就能有未来?
  
  忽然想起这件事,决定与合伙人打个电话,问问运营的情况。可对方关机了。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也许是睡了。于是,自己也感觉到累,随手关了灯,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拨通姐姐的电话:回去不咯?姐姐还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迟疑地回答:回去?呃,那,好吧。于是,又责备怎么昨天晚上不打来电话通知她,又说自己没有买点菜带回去,还有米和油。听说色拉油涨价了!姐姐接着说,仿佛已经清醒了。我打断她,怕死了她的长篇大论:起床,我买了点水果,马上打车到你家门口,下去等我,带上马莎。我的命令简短而果断,以为自己在公司里上班了。
  
  清晨时“的士”司机还没换班,招了几辆,可它们都亮着“空车”的灯,只是不停。大街上车来车往,却没有一辆为自己停留,甚至是那些根本就空着的车。好不容易打到车,知道姐姐的拖拉,在的士上又打了一回电话。果然不出所料:车到了小区门口,姐姐还没有下来。的士司机有些不耐烦地打开窗,开始抽烟。车里放着烂俗的歌曲——广岛之恋。
  
  十几分钟过去,姐姐才带着玛莎出来,肩担手提,大包小包。玛莎早看见我,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二姨,二姨。把玛莎搂在了怀里,对着姐姐埋怨:收拾这么多东西,你不怕累啊。姐姐看着我,鼻子里“嗤”地一声,鄙视我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带小孩呢,奶瓶,尿片,零食什么不用带?你以为还能像你这么轻松,到哪里都两手一甩?你有小孩的时候,你试试看!
  
  结婚之后,姐姐一反之前的柔弱,像母老虎一样强悍起来。心里懒得和她辩驳,专心逗玛莎玩,寻思着:结婚有什么好啊,才不急着结婚,做几年单身贵族的生活,多自在啊。车开得有点猛,左摇右晃颠的厉害,我才发现已经出了城,往小镇之间的二级公路上了。玛莎有些晕车,忽然不自在起来,哭起来。桃乐丝怎么哄也哄不好,只好把玛莎抱给后坐上的姐姐。姐姐板着脸教训她:哭,哭,哭,哭你个头啊,一分钟都不歇气!玛莎哭得更大声,我只好把玛莎的头揽在怀中,抱着,唱儿歌。
  
  车到了镇上,放缓了速度。穿过镇子,再走上一段土路,在小山坡边停下来就算到家了。趁着还没到家的当儿,姐姐问:三妹、四妹的学费有没有寄出去?早寄去了,我懒懒的回答。四年了,自己和姐姐也寄了四年的学费。开始是姐姐出的多,我刚上班,自己朝不保夕,哪有钱资助妹妹们。后来,我便多出些钱,姐姐生小孩,日子过得也紧巴。
  
  下车付车费,司机有些不高兴地说:多给点吧,这路又难走,还送到镇子外这么远。懒得理他,姐姐径自将后门开了,接过已睡着的玛莎:上车就说好的,哪有多的给!从车里收拾了行李,俩人朝坡道上走去。少量的树叶散落在地上,踩上去“沙沙”响。姐姐叹一口气,有些承重不起而虚脱的感觉:快了,就要毕业了。知道她说的是两个妹妹,心里也有一副担子就要卸下来的轻松。
  
  钱多多早得到信息,从门口窜出来,高声地叫。姐妹俩脸上浮出笑容,抬起头朝家里望去,几乎同时叫:妈,我们回来了。妈妈从墙角边转出来,笑盈盈地接了玛莎:玛莎,给外婆亲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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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4-11-14 15:01 |只看该作者
插一脚先。。。强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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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4-11-14 16:16 |只看该作者
光是看序幕,就有想要看下去的冲动。
卡位卡位,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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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4-11-14 16:28 |只看该作者
独一小姐 发表于 2014-11-14 16:16
光是看序幕,就有想要看下去的冲动。
卡位卡位,等更新~~~~~~~~~~~~~

那当然,文区男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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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4-11-14 16:44 |只看该作者
这个字不错。
慢慢写,静静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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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14-11-14 20:02 |只看该作者
{: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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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14-11-14 20:29 |只看该作者
来不来的就喜欢来长篇,写得要死要活的,虐心的
狐狸的文字就这点讨厌,总是这种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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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14-11-14 20:30 |只看该作者
文字自然是极好的,但主题却总是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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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14-11-14 23:08 |只看该作者
{:soso_e160:}期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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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14-11-15 09:40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一个快乐的小桃,是怎么被马金摧残成悲剧的乐丝呢?貌似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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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14-11-15 09:40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文区男神的帽子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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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14-11-16 20:11 |只看该作者
狐狸,大吼一声。。。。添砖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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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14-11-16 20:16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小雀儿 发表于 2014-11-16 20:11
狐狸,大吼一声。。。。添砖加瓦。。。。

一起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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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014-11-17 06:37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我追读,写下去!看写出来的,上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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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14-11-17 14:46 |只看该作者

今早依稀听见狐狸哥在群里嚎了一嗓子{:soso_e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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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发表于 2014-11-17 17:46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秦时明月 发表于 2014-11-17 14:46
今早依稀听见狐狸哥在群里嚎了一嗓子

嗯,他说老秦要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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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发表于 2014-11-18 00:37 |只看该作者
大祭司 发表于 2014-11-17 17:46
嗯,他说老秦要请客!

结果就被赶下了高速{:soso_e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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