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闲散之人 于 2014-10-31 06:52 编辑
孔乙己的酸腐与另类执着 孔乙己到底是怎么死的,连大先生都不清楚,但一定与穷困潦倒有关。
屡举不中,岁月那柄剔骨刀,把老孔追逐“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清高美梦,一点点的从他窘迫的人生之中剔除,剔除,再剔除。
剩下的只是在别人的嘲笑之中喃喃自语的辩解:窃书不算是偷。
作为一个饱受新学思潮影响的大先生,在他的笔下这一类人物的鲜活,当然一定其实与他的人生经历有关。他的祖父就曾经在科举的路上,因为贿赂考官而东窗事发,其后家境的种种不顺,都源于斯,所以,大先生对科举可谓憎恨到了极顶。
这世界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当然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鲁镇的咸亨酒店据说现在是一道风景,去过的人,不到咸亨酒店里坐坐,弄盘四种写法的茴字香豆,来杯老酒,大概都觉得对不起大先生。
那年代,穿着长衫站着喝酒的孔乙己,是要显示出自己的与众不同,虽然屡举不的,但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份读书人该有的矜持和清高的。
其实,就是造化弄人,如果孔乙己中举了,哪会有后面这些故事?!
九文大钱,一字排开,两碗温酒,一碟茴香豆,青白的脸上总是带着伤痕,不中举的孔乙己君的人生当然是不得意的,因为酒店里的人总是拿他开涮取笑,好在老孔兄是一个文化人,内心强大,不屑于这种嘲弄。大先生真乃一个文字高手,十几个字活灵活现的,把一个落魄的文人写出来了,一个“排”字生动而精妙的反映出孔乙己君的那种心态。
我坚持认为,按照大先生的说法,孔乙己君是写的一手好字的,可惜生不逢时,要是活在当下,没准儿就凭着这笔字就可以混个书法协会的主席,副主席啥的,保证人五人六,风光的紧。
没人知道孔乙己君偷了何家的什么书,为何仅仅因为一本书被何家人吊着打,莫非是动了何家人的族谱?为一本书下手太狠了吧?!
孔乙己君是善良的,当然也不乏卖弄炫技,比如他讲述“茴”字的四种写法,比如他给孩子们一人一颗茴香豆,然后用苍白的手盖住盘子:多乎哉,不多也。
在不堪一击的生活面前,谁都别想维持那份所谓的尊严。先前从来不欠账的孔乙己君欠账了,而且许久都不到咸亨酒店了,更要命的是,上次偷何家被吊着打,这次偷了丁举人家,被干断了腿。
孔乙己君最后一次来咸亨酒店是带了四个铜板的,虽然还欠着酒店十九文大钱,酒店还是给他了一碗温酒,当然被丁举人敲断了腿,自然是无法走路的。
咸亨酒店的酒客们很缺乏厚道,经常嘲弄取笑诘问老孔,把老孔内心深处自持的那份矜持和清高,一点点折腾的烟消云散。
丁举人是恶毒的,其实他和老孔走的曾经是一样的路,不过丫成功了,中举了,所以“一阔脸就变”,扔下要饭棍就欺负曾经的同类,大先生在嘲弄科举上,真的是入木三分。
咸亨酒店里短衣帮的笑声是令人战栗的,却依然笑不醒穷酸迂腐的孔乙己君,这是相当令人遗憾的。
孔乙己君最后一次出现在咸亨酒店,是秋风秋意的时刻,凄凉的意境里,爬着走路的孔乙己君,用四文钱,换了一碗温酒,从此不知所踪。
至死他大概内心深处还在秉持着那个所谓的“科举梦”,虽然那梦天花乱坠,繁荣似锦,但依旧是梦,他追不到,至死也追不到。
呜呼,有朝一日我去鲁镇,也坐在咸亨酒店来一碟茴香豆,来两碗温酒之后,我一定替老孔把那十九文大钱的欠债还上,让老孔在天之灵心安。当然,只是本金,别和我提利息。
死了,也许他明白了。 命里八尺难求一丈。
问题来了,谁他妈的杀死了孔乙己?! 2014年10月29日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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