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高原 ------原谅我借用张炜的书名。 愁云惨淡,凄风冷雨,这样的天气适合怀友...... 一、 八月的一天,你打来电话,说想聚聚。聚就聚吧,我也好久没见你了。席间觥筹交错,气氛热烈得像这个月的天气。你一直沉默不语,微笑着一口一口的呷酒。 三杯之后,你打断了这火热的氛围: 我要走了。 去哪?有人问。 去西藏。不是旅游,是去工作。你答。 众人一下都沉默了。看得出每个人心态各异。后面的事我记不得了,是醉了?还是其他? 你走的那天我没去送行,只发了一条短信:一路顺风! 二、 九月的一天,你发来短信: 我现在在布达拉宫广场坐着。天真他妈的蓝!门票真他妈的贵!够买一头牦牛了。 我回短信: 那就先不去。走在拉萨的阳光里也是好的。牦牛肉很贵吗?过年回家记得带点回来给兄弟们尝个鲜! 你说:没问题,过年我赶回一头牦牛来。这里的藏民没读过书的都很好,读过书的和我们一样坏。 我有些无语:......生活习惯吗? 你说:饭菜全是辣,我很得意这口。 我说:那就好。吃得饱不想家。 你沉默了许久,回了一个字:嗯。 三、 十月的一个晚上,我见到了你。 你身着藏袍正在火堆旁跳锅庄,矫健的身姿如同雪山顶上的雄鹰。 我笑着问:什么时候学会跳舞了? 你只笑不说话。端给我一碗浑浊的东西。喝了一口,腻的我想吐:什么东西? 你说:酥油茶。随后冷冷地对我说:你和他们一样坏。 我刚想开口,你却不见了。四周只剩寂寞的雪山和寒风中飒飒作响的经幡...... 四、 十一月的一个百无聊赖的下午,我在QQ上见到了你,问你在干嘛? 你说:刚回来,前一段在那曲县下乡支援“三农”。回来休整几天。 我问:藏民们对你还好吗? 你说:藏民对我们很好。刚给村里修了移动基站,现在手机信号已经通了。明年争取给村里通电。 我问:藏民们很苦吧? 你说:藏民们很富裕。一家年收入几十万。 我有些吃惊:哪来的这些钱? 你说:挖冬虫夏草。一年挖一次,一次就卖几十万。 我很艳羡:那几年下来,藏民们个个都是百万富翁了! 你说:个个穷光蛋!钱一到手就开始挥霍,没几个月就身无分文了。 我说:不好。冬虫夏草也有挖尽的时候。 你说:2012快来了。藏民们都很信这个。 我有些不屑:美国人忽悠人的玩意儿,也信?! 你说:我现在也信!正找邱明谷的路线呢。 我说:还是你近水楼台啊,给我占个座,明年我去找你。 你说:不一定非得明年来,我下乡驻村得一年,完事就到明年国庆节了。 我有些遗憾:奥...... 我转而问道:你觉得西藏和内地有什么区别? 你过了好一会,打过来一行字:在这里,我觉得敞亮。在内地憋得不行,太挤! 五、 十二月的一个早晨,凄风冷雨,愁云惨淡。 我想起你,你在高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