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雨轩 于 2014-9-10 11:22 编辑
爹送我去学校报名,把我拉到陈老师身边,舅,娃就交给你了,要好好管教管教,太调皮了。
我的调皮是在村里出名的,谁家玻璃碎了,谁家鸡让人拔毛了,不用问,几乎都是我领头干的,村子里的人倒也大气,和爹妈说几句,就走了。而我,让爹抽鞭子,让妈吆喝了顶着砖头跪堂屋饿上一天也成了家常便饭的。
我躲在爹的后面,舅爷!
以后不能叫舅爷了,要叫老师!舅爷居然笑了,舅爷会笑的。
和爹交代了几句,舅爷就让爹走了。
爹出了门,舅爷就把我拉到身边,说什么我忘了,只是觉得以后见了他舅不用躲了,也不用害怕了。
事实上,我还是错了。
舅爷教我们数学,也教我们语文。
怎么从a o e 开始学到会写自己的名字,是有记忆的
读是自然少不了的,但是写就有些难度了。像我们这样野惯了,整天拿着木棍戏耍的孩子来说,手里的铅笔就成了爹手里的犁,妈手里纳鞋底针,怎么使唤,也描不出黑板上,陈老师书写的那些千奇百怪的符号来。
于是就没了耐心,拿起铅笔就乱涂起来。
陈老师板着脸,一个个的揪出来,上了讲台,在黑板上写了大大的字母,让我们拿起手,照着字母开始描。用劲不能轻了,轻了是要吃柳条棍的,陈老师上课,手里就一直拿着长约一米的柳条棍儿,这个棍有两个作用,一个是他用来讲课的,领着朗读的时候,他就用棍指着黑板上面的字母一个个念。还有一个作用是让人害怕的,谁上课调皮了,不专心了,这个棍就毫不犹豫的敲下来,我挨过好多次,疼是钻心的。
手指头描的火辣辣的疼,陈老师不让停是不敢停下来的,他说过,谁觉得自己学会了,就可以告诉他,那个时候,是没人敢说的。都是等着他说,好了,我们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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