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四十不言 于 2014-4-27 10:41 编辑
有一段时间了,为了那本破书忙上忙下,终于有着落了。静下心来码点字。 N年前,就是卡扎菲上校被美国人打懵的时候。周末闲的蛋疼,我在家整理所谓的藏书,想按高矬个给它们排列一下,实在没用的就拣出来堆在楼道里。那个循规蹈矩的河南老头每两天光临本小区一次,他酷爱读书和收破烂。 收拾完了,我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些被我强行排列组合忍气吞声的书们,忽然注意到了什么。刨去那些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作家诗人们之外,居然也有熟悉的人:有老尚书的《倚梦闲谈》、《因梦琐话》,老树昏鸦的《往事钩沉》、《乡村纪事》,凿子的《追捕杀手》,汤的《骆驼草》,帅拉拉的《对鸟谈天》,东方的《一只壁虎的捕猎方式》………….. 我陷入长考,心里就好像打翻了酱油瓶醋瓶香油瓶五味瓶胡椒粉瓶一样很不是滋味儿。后来我明白了,受刺激的原因就是周围很多人都成作家诗人了,自个儿还在文学青年甚至文学中年,这叫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作家了,我就作家不了?为什么他们当湿人我就不能当湿人?为什么和尚摸得我就摸不得?痛定思痛,急中生智,我找出儿子的储钱罐,哗地倒了一茶几。哈,够了,劳资也要出书,劳资也要当作家! 大海捞针一样,我绞尽脑汁地在卧室客厅书柜阳台储藏间卫生间里搜索我那失联多年的文稿,历时一个月,终于凑齐了,雇人数了数,连标点符号差不多三十万。行了,就它了,当作家绰绰有余啦。 在做作家梦的同时,我东施效颦地想,出书嘛,就要有名字,就要有序,还得有跋,就像一个完整的人不能光有肚子,还得有脑袋,有脚。我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地就想到了让凿子序,尚书跋,因为凿子玉树临风在前面可以招摇撞骗,尚书敦厚稳重在后面可以懵人装蛋。书名就不请人题了,认识几个写毛笔字的都是大家,总觉着自己是范曾刘炳森欧阳中石。电脑里一百,王羲之米芾颜真卿赵孟頫严嵩和珅想谁是谁! 敲定书名的时候比较不顺利。开始我想用“蜘蛛纸牌”,尚书说你是想出一本介绍扑克技巧的书么?后来想用“青蛙祖玛”,尚书说游戏,又是游戏,你天天玩那只蛤蟆难道还没玩儿够吗?凿子提议用“穿越城市”,显得大气。尚书说穿个山药,城市又不是大裤衩,你穿的了吗?就说城市是个大裤衩了,可你有那么大屁股么?最后,我不可救药地决定用“约等于爱”,爱谁谁了,就是枪毙我我也约等于爱了。尚书妥协了,好吧,约等于就约定于,文如其人,都不靠谱。 凿子有个朋友,给设计了几个封面电邮过来,想让尚书把把关,定下来就直接下印刷厂了。还是周末,给尚书电话约酒。尚书半天才接,说没空,正忙着哪。我表示愿意过去帮忙,尚书说不用,都是高科技的活儿,你来了也没用。我不依不饶地问你家试飞舰载机哪。尚书叹口气,说昨天晚上老树昏鸦带着一傻子过来喝酒,多了,老树跑卫生间吐。可能是嫌弯腰不舒服,干脆坐下来抱着马桶吐,晕头转向地一用力,把马桶给拔出来了。我浑身一凛,尚书的糠大名鼎鼎,属于婚前撒娇婚后撒野一族。于是慰安道:赶快修好就是了,千万别让老婆知道。尚书说早TM知道了,并扬言今天修不好马桶,就拿我如厕。 老树肇事,尚书受罚,这件事让我激动了很久,郁闷的时候就想想,可管用了。 值得一提的是,自打前些年邀请二人序跋起,历经多少寒暑,走过多少岁月,喝了不计其数的白酒啤酒,吃了数不胜数的鱼香肉丝,许了罄竹难书的郑重诺言,终于在马年猴月到来之际,二人先后交卷。并称其序其跋乃千古奇文,最好是将书的中间删掉只留序跋出版发行,必将蹿红大江南北覆盖欧亚非拉,拿诺奖只是炝炒豆芽一小碟。对此吾亦是出离愤怒了:MLGBZ地,侬们耽误了我当作家不算,还想鸠占鹊巢李代桃僵?破A!旁边歇着去吧,静悄悄地扬着小脸仰慕我吧,高兴了没准给丫签个名! 昨夜的雨劈头盖脸的有点夏天的意思了,天气终于暖了,可以出去走走了。前几天在白洋淀旁边的树林里野餐,路上发现一辆拉砖的拖拉机,车帮上居然有一“大众”车标,真正的高手在民间啊。 尚书去年说清西陵不错,有山有水有陵有松。 就要当作家了,千年的梦就要实现了,我暗自要求自己低调行事。首发式一定要控制在三人之内,条幅花篮就免了,电视台报社一概不请,并且最好在晚上进行。想想吧,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三两个人鬼鬼祟祟地麋集在小树林里,偷偷滴庆祝作家蛋生,那将是一个多么幸福的时刻? 佛祖真主耶稣啊,原谅我们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