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净潸 于 2014-6-26 07:08 编辑
许久没有去前门了,记忆中的前门早已面目全非。
初来北京的时候,说想去逛大栅栏(dashanlan)。被朋友笑坏了,他眯着笑成一条线的眼睛现在还记忆犹新。 才知晓北京人称这里为(dàshílànr),一定要带着些儿化音才对。
那时的大栅栏,窄小杂乱,吆喝声四起,同仁堂、张一元、内联升、瑞蚨祥夹杂其间需要找寻,也只有从这些老字 号的店铺里才能看出昔日的辉煌。隔一段路就可以看到的裱画店是我最爱留连的地方。
而今只有正阳门依然在夕阳的印照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有些晃眼。
从旁的小道慢慢晃进巷子,南方人称之为里弄,北方人叫胡同。游人突然少了许多。一路走一路张望。
随手拍了几张,与外面的繁华热闹不同,这里多少还保留着老北京的生活痕迹。 恍惚中与儿时记忆中生活的细碎片段重叠起来,突然唤醒深深浅浅的回忆……
飞鸽自行车,记得自己学自行车就是用28大杠,看着男孩子们都学会了,吵吵着要学。父亲拗不过只得答应。 他在后面扶着车,我在车上使劲蹬,不知道摔了多少跤之后,骑着骑着突然看到父亲在对面远远的对着我微笑, 才知道自己学会了。神气的四处骑,生怕别的男孩不知道。后来有了26的小自行车了,父亲就立即给我买了一辆。 28大杠也就再也没碰过,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开始消失在生活里的。
毛主席像章,母亲喜欢收藏,家里有许多。可惜有一次搬家时,被别人顺走了。母亲每每说起此事总是不停的摇头, 惋惜之情不用言表,感觉倒不是因为东西的价值,而是那个收藏的过程让人怀念。
热水瓶,家里总是有许多只,排在一起,像是一个小分队。 那时用热水就是需要自己烧的,烧好后再灌入瓶中,总想帮母亲做些事,就会要求自己来,可是太小了, 母亲总是灌好一大半留着点尾让我过过瘾,现在想来是种爱护。
搪瓷盆,家里有好几只这样的盆子。最喜欢其中的一只,盆子里画的是一对鸳鸯,一只头对着右,一只头对着左, 远远的相互对视着。洗手时总是对着那两只鸳鸯发呆,静静的看着。打着檀香皂洗好久,直到母亲催促快些才会 在水里摸着盆底蹭啊蹭得将泡泡洗净,那对鸳鸯便会消失在泛白的水中。
铜火锅,忆起第一次吃涮肉的经历,店是国营的。味道远比现在的好太多,只是服务员的态度也是那个时候的产物, 几个人围成一个圈,聊着天。客人永远比服务员客气……
胡同里的老人,像极了外公。他总是在周末的里弄边等着我一蹦一跳的出现,然后塞给我几分几角的钱让我去买好吃的, 那微笑的眼神,乐得合不拢的嘴,让人回忆起来总是甜甜的。
巷口摘菜的老大妈,好像儿时放学回家的路上每天都能看到一般稀松平常。大家总是会在屋外面摘菜,可以看到熟人, 可以打招呼,可以让别人看到自家的晚餐吃什么,然后相互打听菜的价格,贵了便宜了的抱怨几句,顺便拉拉家常。
那时的生活。简单,快乐。
朋友在喊我,发现已离大家很远,跑过去赶上他们。走到大栅栏的主干道上,人头攒动。
铛铛车经过。划破时空,穿梭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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