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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后的第一天,一大早,就听到外面窃窃的敲门声,开始我以为自己虚脱后的幻觉,可是那敲门声虽然窃窃地,可是很有规律,很执着,我和先生先都没有当回事,突然,两个人一个激灵,同时翻身起床,说:“该不会是父母过来看新房吧。”先生跑卫生间洗漱,我蓬头垢面衣冠不整地先去开门。
衣冠不整这个词太贴切了,因为我结婚时流行鸡冠头,在理发店吹的,经过一天各种仪式的蹂躏,已经从鸡冠变成鸡窝了,而且这发型在自家是无法打理的。
我顶着个鸡窝头去开门,只见门口一个不认识的少妇牵着一个瘦瘦的鼓里暴节的熊孩子站在门口。这个熊孩子当时看不出一点聪颖的异象,但是以后,他高考成绩过了清华北大,被中国科技大开出最好的专业本硕博连读录取,那专业专业得里面几个字常人不认得。后来我想想也活该这熊孩子这么聪明,他母亲把自己的智商全部遗传给他了,自己没有留一点满足日常生活上使用。
那少妇一见我开门,就自己进来,耸着鼻子到处看我的新房,一边看一边说,她是隔壁单元李局长的儿媳妇,听说我的新房装饰得蛮好,卧室还铺了红地毯,过来看看,其实也不是人家说的那么好,我当时一个羞涩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新媳妇,完全没有沾染泼妇之气息,听由她藐视我,跟在她后面伺候领导视察般啄米似的点头。
她就是张美美。
后来她住她先生单位跟我们住的地方只隔一条马路,估计她在先生单位院子里麻将打臭了(牌风不好),跑到我们这里找牌打。
张美美脑袋里的松果体对数字天然失去功能,比如我们在她家打牌,她钱打完了,就去翻她先生收藏的钞票,她先生是“集钞”爱好者,就是收集钞票,纪念币、特殊号码的钞票什么的,她将先生的“钞票”输给我们,又不停地提醒我们不要折坏了,不要万不得已不要给来给去,打完牌后她要回收的,打完牌,如果她赢了,就将先生的“钞票”回收回去,如果输了,她还是要将先生的“钞票”回收回去,记住数字,以后还给别人,所以,每次在她家打牌完后,总是不能爽快的结束,一桌子人要继续在那里翻找钞票,记数,结算,承诺。
更多的时候,是张美美在我家打牌。因为有时候零钱不够,参考其他麻坛先进典型经验,我就用扑克牌代替零钱,每人在打牌前给100元我,我发给人家10张扑克牌,一张代表10元,打完牌后,凭扑克牌的张数由我兑付现金。
每次交钱发扑克牌时,这个帐张美美总算不清,说为什么我们都交一百元,你不交钱?于是,我们要跟她花半个小时解释为什么我可以不交钱,因为我是负责兑付的,最后她总还是不明白,我们只好说你只管最后你手上的扑克牌给你兑钱就OK了,她就说,这样,你(指老流)不占我们100元便宜了?
在无数次纠结中,张美美提出由她收钱,我们便都答应了,她也按照我的做法一样,每人收100元,发10张扑克,但是她比我过细,她将300元放在我家书桌上,不同自己的钱搞混。打完牌后,她手上正好一张扑克牌都没有,于是她将300元丢到桌子上,说:“你们去分,正好我不进也不出。”我们三个把她按住说,你必须拿出100元我们才够分,因为我们手上有400元的扑克,这里只有300元。
于是这个晚上我们先是散场后几个人帮她算账,让她理解她必须拿出100元,最后,在争吵中她极不情愿的拿出了100元,在这个晚上的后半夜,我们四个是在互通电话中度过的,先是张美美分别给我们三个不停的电话,说帐算错了,她冤枉贴了100元钱,接着是我们三个互相电话,请对方给张美美讲解清楚那100元是怎么回事。
再高奥的北大数学系教授也无法让张美美理解这道世界数学难题。
呵呵,今天早上在微信里看到张美美发的微信,不到20字的一句话,错别字三个,标点符号错三个。想起来著名的“张美美猜想”,是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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