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亦或一个局(外四首)
文/高山松
◎遗忘,亦或一个局
春天的大门已经关闭,你把一朵桃花
遗忘在里面了,好在那把门锁
还没锁上,钥匙也挂在上面
而你却不敢推门,甚至不敢启动
门上的枢纽,害怕陷入春天的迷局
害怕陷入桃花的陷阱,害怕看到
一颗颗凋零的诗心,学会遗忘
忍不住贴近门上的小孔,贴近梦的入口
看到春天正在结茧,看到所有的春光
凝聚成一枚桃核,而那枚桃核
已经植入你胸腔的左边
◎空椅子和一把伞
这条路是通向春天的,你坚信
你义无返顾地走去,留下空椅子和一把伞
你想用伞掩盖你的行踪,其实大可不必
雪花已经帮你做到,那把空椅子上
已经看不到你的痕迹,那么肯定是遗忘了
遗忘在空椅子前,遗忘在冬天里
在这个华灯初上的晚上,谁又能够读懂
你留下的暗号,春天的脚印留在雪上
你的脚印留在雪上,而初上的华灯
刚好能映出你的背影,你的背影
与冬天重叠,而你的脚印
却是与春天重叠
◎伫立窗前的女子
伫立窗前的女子,你看到春天了吗
春天与你仅隔一层玻璃,你怎么会遗忘
你怎么能与春天的背影挥手,春天的窗户
已经打不开了,陷入春天的迷局
你已经不能自拔,一颗孤独的灵魂
又有谁能救赎,望穿了秋水
望不穿春心,空调制造的假象
只能长出绿苔,诗人在绿苔上滑倒
诗句从高地落下,是谁喊了一声
又下雪了,彻骨的寒意
在夏天泛起,伫立窗前的女子
你是否比窦娥还冤
◎废墟
当你忽然发现,你一直固守的城堡
原来是一座废墟,留守的老人哪去了
留守的春天只剩一些白花,留守的记忆
早已斑驳陆离,依稀可以辨认出
月亮和星星的残片,院子里的那棵老树
依然青翠,你的童真还没有丢
你的梦幻依旧青涩,苦楝树的果子
仍然挂在树上,炊烟已化作乌云
覆盖在废墟上空,隔壁那块高地上
住着你的发小
◎呐喊
太阳是你喊出来的,太阳的光环
是你喊出来的,甚至那些金色的云彩
也是你喊出来的,张牙舞爪的剪影
多像一个皮影,谁牵着皮影的线
皮影就为谁呐喊,皮影喊出来的春天
不也是春天吗,不也可以让你遗忘
彩云下面的冰河,以及在冰河里
游泳的鱼吗,寒意在所难免
那就只当是倒春寒吧,一直喊下去
把鱼儿的耳朵喊聋,把皮影的线喊断
你就可以与夜色融为一体
2014.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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