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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日君再来
文|龙名天下
总期望在梦中见到您,可惜一次也没有。
门前的栀子花全都开了,一树的素洁。屋前的花香久远的芬芳。让我产生了他会一直站着,等你回来的幻想,栀子花无不语,我也也不语,只是感觉身边少了那个看花的人,风景便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每每想到您,一种浸在疼痛里的甜蜜便会侵上心头,漫入全身。您的墓碑上只刻着生卒年月,其余什么文字也没有,您生前一向讲究,若地下有知,许或是淡然而伤感的一笑吧。
每年清明,站在您的墓前我都会想:一个人离世后,他会活在亲人的记忆中,但再过百年,亲人也相去世,那么这个世界关于这个人的记忆也就会逐渐被遗忘,世界更不会·不会记得这样的草根平民,曾经有这个人存在过。只是我很想做些徒劳的事那就是记住您。
您是一名中医,一名仁慈而又严厉的中医,记忆中,印象最深的是你叫我写药方,整间屋子里都弥漫着墨汁的味道,你将我抱到桌子上,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的写着,“当归,枸杞,决明子。”可年幼的我没有耐心,写几个便要下去,您将我抱下,什么也没说,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现在想想,当时的我一定让您很失望吧。家里的四个孩子,您对我期望最高,现在的我一定让您很失望吧。汗颜着——-自己。
你曾经说:“苍老是人生的冬季,我正随时光而远逝,然而这苍老的温馨,又何尝不是人生的另一个季节。”
腊月17,天飘着大雪,山河同悲,天地恸哭,您含笑在病床上与世界永别,死前,您说:“我死了记得把我种在门前的栀子树下,这样长夏了我可以天天对着你们笑。”众人不禁痛哭,却又倍感温馨。你将你的一生奉献给子女,献给了每一个病人……
栀子花开着,我站在树下,静静的看着,微风拂拂细细,舞动着树叶,“沙沙,沙沙”是你的呢喃,你一直就未曾离开,只是换了一种形式,改了一种姿态,却仍温暖的注视着我们,关爱着我们,幸福就是淡淡的花香,徐徐兮兮。死亡是人生的冬天,一种终结,然而死亡也会是心爱的人生春天,关注着是一种永生。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今日君与别,何日君再来。”邓丽君这首《何日君再来》曾经红遍了大江南北,现在我也想说:“何日君再来,何日君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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