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烟雨竹城 于 2014-4-11 11:29 编辑
生灭是相,来去亦客
文/烟雨竹城
清清冽冽的春天,不经意间便莅临了四楼的平台。秋季里挂满翠滴滴葡萄的那蓬葱郁的葡萄枝,此时失魂落魄,早已经凋零,枯萎成残枝败叶了。
突兀袭来的冷空气将银铅色的天空注入沉重的凝云,天冷酷得刺骨而骇人。平台本来是钢筋混凝土结构,父亲在世的时候,平台的一角便铺了一层厚厚的黑土,成了可以耕耘的土地。用来种植一些瓜果蔬菜,以及花荟草木什么的。那棵命运多舛的葡萄树便是这样孕育而生的。葡萄树荣而枯,枯而荣,不知有多少回了?这一轮异常寒瑟的冷空气袭来,不知它是否还能抗拒酷寒,会不会不幸泯灭在生命的尽头呢?
毕竟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了,尽管此刻之春,却有些不似春。而想起前段时间赏它的时候,即便是那一个冬天的冰雪浸泡,它尚且能坚忍不拔地熬过来。怎么会在这即将重生的季节里,耐不住眼前随手可得的生命希望?
我小心翼翼地拔了一下树枝,隐隐地看见了细微的一点绿,顽强而执著。生命常常在绝处逢生中又放精彩。
我曾经在西域看过一种树,传说它是一千年生长,一千年不倒,而又一千年不朽。它之生命力,以及对生与死的诠释,一直让我震撼,让我敬仰,让我感叹。生物界如此,人类社会何尝而不类似呢?有时生命是那样的脆弱,有时生命又是如些的顽强。有时我甚至想,如果人类本身不自相残杀、不自我诋毁、不自身伤害,大约人类社会是这世界上最能自我控制、自得其乐、自在幸福的物种。然而,自然界造人,总还有说不明、理还乱的纠结。
父母一生养育了我们三子一女,我是属于老幺。小时候倍受关爱,然而成年后,我走得最远,经过很多风雨,历经颇多磨难。升降起落,刀光剑影;冷暖人生,事态炎凉。当过官,做过工;干过白领,也自办过企业;北上去过北京,南下到过上海;西天飞过前苏联,东海挺进过小越南;算是进过天堂,也入过地狱。人生杂味,概莫论也。
沧桑之后,静静地想来,人生熙熙,该来的总会来;人生攘攘,该去的也会去。生亦是道,灭亦是道。不管是怎样的生命,都是一种过程,而最后的归属还是逃避不了那个注定了的结局。爱是过程,恨也是过程;幸福是过程,伤痛也是过程。
太多的故事,在我的人生中演绎,但还是想找回并且希盼超越——那些生命里的难以忘怀的精彩。然而,过去的毕竟已经成为过去,未来的路,是否还会任重而道远。城市的夜,一如既往地妖娆。晚饭后,我对母亲说:家里的财产我不动,我还想用我手头的资金,去与朋友再开一家公司。再拚搏一把!
母亲百感交集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日子将就能过好就行,别好高骛远了!
我想,这大约就是老人家的人生解读吧。
人生如雾,世事若迷,心里终究还是有个结。当心安为泰、情归于怡的时候,能否与心爱的女人,畅谈人生,舞文弄墨?以至于可以闲情逸致,相抚相亲,而慢慢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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