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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的事 [复制链接]

憨憨

主楼

发表于 2014-4-30 11:32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憨憨于 2014-4-30 11:32 编辑

   孬（人名）在家歇着却愈发憔悴了，坐卧不是了。黑瘦黑瘦的小身板，说起话来却杠杠的有力，背后是常人看不到的心酸，自己在慢慢的咀嚼。
   究其原因不外有三条。
   一    别人正在给二儿子介绍对象，儿子长得迷糊的脸庞终究是他的一块阴影，会大打折扣的、不“给力”的，虽然人很勤劳、诚恳，但这些事好像外表更重要。暂且熟人、媒人、亲戚，凡用到劲的，哪个不小小的感谢一番，出来进去都是银子，这事却前途渺茫？前些年当矿工攒的银子也花个差不多了，现在哪有进相呢？每每涉及经济的事，总感觉心虚，失去了底气。
   大儿子去年在温州打工期间结交了女友并闪电般的结了婚，是在年底完的婚事，也是逼不得已的事——女友突突而显的大肚子。对孬来说儿子已成家，了却了心愿，该是高兴的事，这只让他有百分之五十的幸甚，二儿子在屁股后紧跟着，好像刚笑过又哭了，脸有时耷拉老长，安慰也不能。
   二    原本家娘们天天早上贩卖点蔬菜，便能进个三打五十的，可非要去什么温州，撵着大儿子的足迹走了，那里有了自己的亲家，吃喝拉撒睡都应该好置办了，也许她在村子里呆的时间太久了，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也许这样能清静一番，也许感情早已变成了友情或吵闹中的“敌人。”她携着她的娇女儿和成家的大儿子两口，帅性的走了。家里只剩下孬和他的二儿子，好像家里空落落的，没有了生气，东西冰凉冰凉的，没有了情意。这些天他夜夜打扑克，一干就是三四个小时，父子俩轮番上阵，但孬一句“起来，叫我弄，”二儿子乖乖的让了位，“真听话啊”外人道，二儿子离开听不见说话的距离，孬道：“不听话，我一脚就踹上了，不会轻的。”这话好像老生常谈了，但足以见证是真实的，哪个儿子都是唯命是从，甚至打趴下。这是他一贯的武力手段。
   “夜夜笙歌”的时代好像来临了，儿子死死守着电脑，噼里啪啦的打着游戏，不幸甚乎。当爹的不会那一事，来点现实的打扑克，而且是上了隐了，下午和晚上“两节课”不能遗漏，旁人讽刺一句“你拿这个尽头要是考大学，绝对上个名牌的，”他不知听到心里没有，哈哈一笑回赠了旁人。
   饭每顿必做，要么熬得汤火候不到、要么炒得菜生熟不匀，吃着自己胜利的果实，孬抑郁的笑着，分明藏着不安和焦躁，总能让自己十分的高兴起来，也许只有在打扑克的吵闹声中才有，这样时间久了，村子的闲杂人士慢慢的向这靠拢了，有村东的名人“老懒货、”村南的“铁公鸡、”和溜逛的杜大叔……阵势十分强大，但从来不赌钱。“哈哈哈”的声音此起彼伏，家里成了聚集的点，于是孬看起来精神百倍的应战，到了晚上十一点，小桌、椅子冷冷的搁在了那里，人走楼空，热气褪却。
   今早问孬：“昨天可睡好？”答：“两点才睡，睡好了，”而此时是清晨六点钟。疼痛的撒谎。不免我想起了他的又一些事。
  三    “去新疆的事也不听吭了，真他娘的”，
      “你就在家吧，外面的钱不好挣，你一走家不就空了”，我说。
      “管他鸡巴哩，小家伙快到跟了，不去少弄个咋办，你说”。
      “嗯”我想想也是。
      去年你跑青岛，回来后你泄气的说：哎！活儿也没说成，还差一点还打了架。还有饿了我三天只吃了两顿饭，真不是人过的。而后他抑扬顿挫的开始了细说，好像“凯旋而来的将士，”漏出一副高傲的神态，此在他心中是“光荣”的，不禁又惋惜他所受的苦难。
   印象中他“出兵”已多次，可是终究没有什么收获，也许难以适逢他的性格的活计，不能长干任促短，这好像是成一切大器的拦路虎。不免难为他的一家六口怎样过来的，盼望一个一个的早日成家，肩上的担子才会轻一些。更何况这是半路的夫妻，逗起嘴来一通乱骂，似眼红的仇人。
   房前屋后的转来转去，如老蒋一般思来念去，只为早一份活计。也许他更多的是空虚——少了做饭的娘们和紧迫的压力。
   旁人又逗笑“老嫂走这么长时间了，你也不勤打个电话，小心榜上大款了，”“管他娘的，想咋咋，过一天少三晌。”哈哈哈的一阵哄笑。但他那虽然喜欢赤胳膊的身板，不过百十斤，一阵风过来，好像立马吹到了他，淹没了他那跃跃欲试的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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