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令箭 于 2014-3-18 21:04 编辑
身 体 文/脱衣舞娘 鹿城的粉墨巷,是个暧昧的地方。 这里的房屋,都是土木结构的。跟不远处的高楼大厦相比,它们就像一件被城市扔弃的破旧衣裳,皱皮皱脸的铺在地上。 这里也有居民,都是些外来的租房户。说是户,也不确切,她们并没有拖儿带女,而是只身一人,租一个单间,房里摆一张床,床上用品十分陈旧。床头备有足够的纸巾。床边是一个小木柜,有抽屉,开着,里面是一些十块二十的零票。床尾是一个塑料盆,不是洗脸的。 刘三喜是这里的常客,他的工友们也是这里的常客。每个月领了工资,衣裳都来不及换,红色的安全帽也来不及脱,就三五成伙的投奔粉墨巷。 这时候的粉墨巷就热闹了。这时候粉墨巷的女人们就忙碌了。二十块钱,三五分钟,男人女人,各取所需。往往,刘三喜还意犹未尽,点一支烟坐在床沿,从容不迫的抽。眼睛扫着蹲在地上用塑料盆洗身子的女人。有时候他自己也会蹲下,想看得更仔细。女人并不吝啬,甚至提醒说可以用手机拍,但只准拍那个部位。刘三喜掏出手机,没有拍,直接使用录像。然而光线不好,像素又低,收录进来的画面黑糊糊的,一点都激不起欲望。这样的画面,打飞机的时候是不可能做为参考的。所以刘三喜宁愿用自己的眼睛死死记住,然而也不好使,还没回到工地,画面感就模糊了。 三个月前,刘三喜和两个工友刚走到粉墨巷口,就看到两个警察把一个女人塞进了警车,女人低着头,刘三喜还是认出来了,她曾经让他录过像的。 过了几天,刘三喜一个人又来了。他的小兄弟比他还兴奋,只要他一决定要去粉墨巷,小兄弟就会在裤裆里欢呼雀跃并蠢蠢欲动。到巷口时,刘三喜已经不得不把手伸进裤袋从侧面适当的镇压一下暴动的小兄弟。 粉墨巷静极了,那些女人们的房门紧闭着。 刘三喜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在巷子里走来走去。终于,一个女人打开了门,刘三喜想挤进去,女人挡在门口说,不行,我不敢做了,现在被抓到,不罚款,直接送看守所,关两年。刘三喜说,连我也要关吗?女人说,一起关。 刘三喜的小兄弟一下子就倒下去了。 刘三喜走出巷口时,小兄弟又死灰复燃了。 刘三喜折回身子,心想就两三分钟的事,不可能运气这么差。 走到刚才的门口,房门紧闭着。 刘三喜重新走出巷口时,看到一个穿短裙的女孩从面前走过,两条腿明晃晃的。刘三喜跟在女孩后面,用眼睛把女孩的衣服剥得一丝不挂。走出一百多米,女孩一挥手,一辆的士停下。女孩打开车门,一跨腿上了车,坐下时,屁股露出了一半,车门关上,屁股消失。 刘三喜站在街头,仿费从梦中醒来,自己也惊出一身冷汗。 当天晚上,躺在工棚里的时候,刘三喜一边用手安慰小弟弟,一边跟媳妇通电话。 刘三喜说,我不想干了,我想回家。 媳妇说,拿不到工资吗? 刘三喜说,不是。 媳妇说,工资低吗? 刘三喜说,不是。 媳妇说到底怎么了? 刘三喜说,这里的警察管得紧。 媳妇那边没有说什么,叹了口气,把电话挂断。 躺在媳妇身边的男人没有转过身,依然面向着墙壁,声音空洞地问,三喜真要回来? 媳妇说,不知道。 男人说,回来也好,我老了,禁不住你折腾。 媳妇说,四叔,你说些什么话! 四叔鄱过身来,把枯瘦的手放在媳妇胸上,怜香惜玉地说,多好的乳房!三喜咋就不能尽情消受呢? 媳妇看着屋顶的瓦片,像是解释:三喜只要再干一年,回家就可以修房子了。 刘三喜嘴里咝咝着,把东西射在墙上,回家的想法同时也被射到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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