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还有五天,又要过年了。
想来是岁数大了的缘故,对于过年,已经没了多少期盼。
新衣服,团圆饭,押岁钱,走亲戚,烟花爆竹,这些属于孩提时的过年元素,逐渐远离这个时代,远离当下生活,也远离自己的内心。
过年,似乎成了过场——过了这一年,离老去,离陨亡,离火葬场,越来越快,越来越近。
想想也对,年,原本就是祸害人间的恶,哪能总是带给我们快乐和希望?
换种心态过年,倒也符合生老病死、新陈代谢的自然规律。
二
当然,不管怎么说,过年对于国人而言都是极为重要的。某种意义上,我们过的不是年,而是亲情,是团聚,更是对承诺的兑现,是对昨天的回馈和对明天的期冀。
外国人看不懂的春运,一年一度数以亿计的人口流动和迁徙,或许不妨用两个词来概括:家园,亲情。
不回家,过年就是一种折磨;不回家乡,过年就是一种敷衍。回家过年,年才有意义。
家在哪里,年就在哪里。
异乡过年,真正的过场而已。
三
羡慕年轻人的无畏与激情,羡慕孩子的天真与烂漫。
同样是过年,年轻人忙着恋爱,忙着聚会;孩子们则大人短暂的纵容中恣意地吃喝玩乐,顺带捞几笔或多或少的押岁钱。
岁数大一些的成人,因为精力和健康的原因,过年实际上成了负担:吃不敢尽情吃,喝不敢畅快喝,玩不敢放开玩。但又不甘心,总想挑战一下,结果把自个儿折磨得够呛。
于是,不再期盼过年,甚至还有丝丝恐惧,之后便是诸如此类的淡定论调:过年而已,何必搞得那么隆重其事?
实际上,这与淡定无关,只是老了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