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闲散之人 于 2014-1-16 08:30 编辑
再说“道歉”吧
那篇《说说“红卫兵”的道歉》基本属于随手涂抹的文字,说实话,没有什么太多的思考,也完全是“有感而发”。尽管在我看来,道歉或许属于一种态度,不管这态度来的早或者晚,它毕竟来了。
当然,其实我内心深处始终有一种不确定的感觉,那就是所有的“道歉者”们是不是都发自内心,是不是迫于某种压力而“言不由衷”。
宋彬彬们的道歉被媒体披露之后,据说让当局很不爽,于是也就有了“被低调”的处理,各大门户网站都端着一副讳如莫深的嘴脸,试图迅速的冷却这个话题。
这当然可以让你感受到这种“处理方式”背后是当局的态度问题。
“文革”今天看起来,更像是一场浩劫之后,留下的“雷区”,几十年来,要么小心翼翼的绕着它走,要么试探性的触碰一下,对这场运动给国家和民族带来的切肤之痛,我们始终没有勇气,也不敢去正面面对。
阿Q是很不喜欢别人笑话他的一头癞利的,以至于连他身边的人,说出光和亮他都感觉到不舒服,想一想倒也好理解,谁喜欢自己的短处成为他人取笑的话题?阿Q当然可以这样,但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有这样的心态,未免让人感到悲哀。
对历史的态度是我们绕不过去的话题,有些道歉者们如是说“再不道歉就没机会了”。这是一种心态,也是一种方态度。虽然从时间的跨度上说,来的晚了一些,总比没有道歉要好的多。
对待“文革”的态度当下的国人是矛盾的,十年的时间摧毁了一个国家一切应有的秩序,宪法成为废纸,怀疑一切,打倒一切,在疯狂燃烧的主义和真理叫嚣之中,我们原本就一次次遭遇劫难的中华文明的残存血脉,被自己粗暴无情的手,再一次伤害到体无完肤,奄奄一息。一个国家的副主席,死的时候长发近尺,形容枯槁,许多开国元勋被搞得死去活来,在武斗的枪炮声里倒下的血肉之躯,到底为何丧生,他们自己死都不明白,正常的社会秩序荡然无存,这样的情况不是灾难却又是什么?
面对这样一个乱象,居然还有人叫好,真的是足以看出国人的心态了。
我说过,沉默的胁从者并不比帮凶和在灾难的制造者们高尚。事实上,无论是陈小鲁,还是宋彬彬们的道歉,无非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也只能代表他们自己的感受和态度。
因为迄今为止,这场灾难的制造团队,并没有给出令人信服的“道歉”。因为时至今日,依然还有人在“温情脉脉”的期待着“文革”噩梦的重现。由此说来,道歉者其实就是代表了自己,是不是发自内心都值得怀疑。
所以,当阿Q不准别人说光和亮的时候,鲁迅先生一语道破天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讳病忌医”,原来这是我们民族的通病。
小说《药》里,革命者夏瑜是在麻木的围观者的冷漠目光里掉了脑袋的,人死了血都没被华老栓们“放过”,说是要蘸了馒头“治病”。
一个不觉悟不自省的民族是注定要让人充满绝望的,所以,《药》最后的那幕场景,两个母亲祭扫,穿越了时空,让我们惊悚的感觉到了某种程度的“不谋而合”。这个身患“痨病”的时代,人血馒头已经不管用了。
但愿乌鸦的那声凄厉的尖叫,能让我们知道,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个体的态度。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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