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蔷薇盛开 于 2013-12-29 19:52 编辑
看起来,我又絮絮叨叨的了,人老了,不唠叨就显得我不老似的。
题目用“时过境迁”还是“物是人非”好些?我一直纠结这个问题,更年期的女人似乎都是这样纠结的。
事实上,我不想去那个地方,自从别人用“繁华”一词来形容哪个地方的发展时,我就不想再去了。然而朋友一次又一次的邀请,自己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于是,一路耳边听着朋友们神侃,自己闭着眼却不愿搭话。
那是一个小集镇,许多年前,她那样平缓而舒展的睡在那里,青草,绿树,牛羊那样安静伏在她身上,看起来悠然美好。
那时,我也正值青葱年华,背着制图板和我同事们成了这块土地的第一拨不速之客,在哪个地方呆了快两个月,绘制成了地形地貌图。那时的我,只知道这里会成为一个大型水电站筹备组的生活中心。至于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那时自己内心,和自己的白衬衣一样无暇。
小集镇建成的时候,我已经在县城了,许多朋友打电话来问去不去小集镇买地皮,说不贵,300块钱一个平方。心里想自己去那买一块地干什么。朋友说买来卖啊。买一块地,卖一块地,我真的没有这样的概念。
许多单位的领导买了地,大片大片的买。当地的居民是没有钱来置地的。不到一年的时间,地价涨到一千块钱一平米,一些私营业主从领导手里把地买过来,大片大片的建起的临时性建筑。
没多长时间,筹备组的人就位了,各路黑道白道也粉墨登场。私营业主们把简易的房子高价的租给了这些南腔北调的人。
那一年,小集镇的歌舞厅发生火拼,死一个伤一个,死了的那个青年是当地人,在火拼中被人用刀砍中脖子上d的血管。那样年轻的一个人,像狗一样的被扔在路边,正值酷热的季节,听说苍蝇在他身体上飞来飞去的。
朋友推推我说到了,我下了车,风刮的脸上刺得生疼,下意识的拉一下羽绒服的衣领,似乎这样一拉,能挡住些寒冷。
在宾馆安顿好,朋友来接去吃饭,从车窗看出去,我看到了“湖北菜馆”“川菜馆”“湖南人家”之类的招牌,朋友说,水电站筹备组的人,都是写吃货,他们到哪儿,这几家菜馆的人就跟到哪,家家都赚的肚里都流油,随便哪家,都是上千万的资产。
那晚,我们在“湖南人家”吃饭,看得出,老板是花了大力气装修的,一进门,就把那空心砖的寒气给挡在外面了,姑娘们穿着很单薄,白花花的腿在这寒冷的冬天里平添了几分春色。老板娘风韵犹存,看起来和我朋友格外熟悉。我朋友都不用点菜,她就把菜单拉好给我朋友过目了。
湘菜看起来很精致,也很有味。只是调料多了,却吃不出菜的原味。不经意的问我们本地人开的饭馆生意如何,朋友笑,说生意不是太好,菜式太单一了。
吃完饭,说去唱歌,我没有遗传我母亲夜莺一样的嗓子,相反的却是五音不全,每次去歌厅,我都是舍命陪君子的样,到了歌厅,真的,春天到了,两个穿着三点式的姑娘抱着一根钢管扭来扭去,许多姑娘露这半个胸脯和半截大腿走来走去的。
我以接电话的名义走到院里,在寒风习习的院子的打了两个半小时的电话才回到包房。
那晚,我觉得被子着了火,床单也着了火,最后整个房间都着了火,媚儿把我扶起给我灌下好几杯水。
第二天,说去金沙江上划船。我婉言谢绝,萍儿却执意要去。
她不知道,就在要划船这个地方的上游,有一个叫浅水湾的地方,一直是个泊尸的地。那些年,他杀的,自杀的,不慎从船上落下的,尸体总会随激流冲到浅水湾。许多亲人找不到尸体,就会到浅水湾这个地方来碰运气。关于这事,有一个很凄凉的故事,正在上学的孩子不慎落了水,母亲找了几天几夜没找到,最后哭着来到浅水湾,母亲对着一具具光溜溜的尸体跪下说,儿啊,娘来接你回去,你若是我的儿,请你七窍马上流出血。话音刚落,其中一具尸体的眼鼻口里立马就流出血。
她也不知道,黑脸的村里的两家人打架,其中一家人的兄弟俩被人多势众的一家砍死,大卸八块的丢掉江里。
我还是什么也没说,这个世界上许多事,说与不说,其实都是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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