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
我和嫂子看那一场雪景,其实是一场空灵。
我身子右边暖烘烘的,以为那是嫂子挨着我站立。但我看到雪地里麻雀的飞飞停停,想拉住嫂子的手,却没有。那一霎那间,我左边的头发顿时白了。给我染发的小姑娘很奇怪问我,我说因为嫂子。小姑娘哦了一声,并没有深究。她身上是另一种香,不太习惯。
那雪景是寺院里的,松柏都挂了相,宝殿楼阁屋檐上那种界面才有雪的真正厚度。我本来是要和嫂子来许愿的,或者我干脆就是来找嫂子踪迹线索的,却没想到遇上了雪。这雪不温不火下了三天,我也就在纷纷扬扬中看见了雪的模样,却不见嫂子。心里没有急,我知道这宝相庄严的殿阁是能静心的。就算没有诵读经卷,也能感受到香火缭绕之后的梵音。它刺透世俗外壳,直接冲进灵魂。
我站在寺院的酒店二楼看雪,心里的脚步甚至能踏出嘎吱嘎吱的雪音。木板阁楼不隔寒,没有暖气,可能只有被窝的温度能拖拽我不死的神经。若这被窝里有一个我日思夜想的嫂子,而不是燕语莺声的学生妹,我可能不会伫立在寒冷中看风景。
红烛冰罩那会儿,学生妹听过我的叙说,她笑嘻嘻很不适宜地说,女人都一样,不过三道门。我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取下她的导游证,脱了她的红兜肚,让她在某个时候叫出声来。
邻居大爷拿着太极剑,捏了个诀,并不在意我的观看。
我说要下雪了。
大爷没理我。
我说去寺院找我嫂子。
大爷没有搭腔。
我转身要走开的时候,大爷说,没有哥哪有嫂子,没有妖孽哪有仙道。
我想了想说,嫂子她穿着一件红色羽绒服,脸上都是笑容。
大爷说,没有哥哪有嫂子,你姐早就失踪了,我也想她。
我想我还是走吧。大爷的想是因为想搂抱一下闺女。我的想是想和我嫂子上床。不能搅在一起。我依稀记得嫂子那声笑很畅快。她把我拉在胸前,把我的头按在她奶头上,她就那样笑。她松开我说,嫂子香不香?我点头。她摸摸我鼻子说,想不想吃一口?我点头。嫂子又笑开了,说,从小就看你不是好东西,老想着磨磨蹭蹭。
嫂子其实摸了我小鸡鸡,她给我说太小了。我说什么是大。嫂子说别管什么是大,你小鸡鸡像一个铁钉放在罐子里,会生锈的。等我明白铁钉罐子的意义,嫂子却不见了。
我时常在小巷里穿行,总感觉嫂子偷偷跟在身后。回身看去,嫂子却隐身在花藤蔓延的每一个门里。身后巷子里会有大娘大婶挎着竹篮子私语,会有小丫头呼啸着奔跑,唯独没有我嫂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