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胡青牛 于 2013-12-19 16:47 编辑
山中一日
胡青牛
老衲久居深山,过惯了晨钟暮鼓的清闲,每日睡到日上窗头,起身喝一碗山泉水,吃一个昨日剩下的玉米窝头,自然是在火塘边烤的金黄的样子,外面是脆香的硬壳,里面是沙沙的颗粒,用手掰成小块放到嘴里,慢慢地嚼着,细细品味玉米的清香。
吃完窝头,拍拍手上粘的颗粒,抹抹嘴巴,整理好行装,今日老衲要带徒弟们去溪流里淘宝。
你要问:是淘金吗?
虽然这条山涧还真有砂金,但是今日老衲不是去淘金。
哪干什么呢?
跟着老衲走吧,一切尽在眼中。
山溪的落差很大,水量也不小,所以水流的轰鸣声经久不息,不绝于耳。
溪流在山间扭转盘绕,有些拐弯落差大的地方会形成深深的水潭,到了枯水期,水潭里的鱼就被困在水潭里,密密麻麻的像在一起开大会。
老衲带上渔具,徒弟们提了水桶,拿上铁锹,带了午餐,来到一处水潭旁。
徒弟现场挖来蚯蚓,老衲盘坐在潭边的岩石上,把蚯蚓挂钩,开始垂钓。
潭中的鱼类尚未开化,根本不懂得社会之险恶,加之久居深潭,食物短缺,看到从天而降的噘来之食,竟然不顾斯文,蜂拥而上,你争我抢,害得老衲不停地提杆,基本不用看浮漂的沉浮,甩下钓钩就提杆,杆杆不落空,甚至一钩两尾,让人哭笑不得,抢着赴死,拦都拦不住呀!
短短一个时辰,竟钓了多半桶,虽说都是些三寸左右的小鱼,可也足有7、8斤之多。足够晚上美美吃一顿了。
初春的阳光,明媚而温暖,把人照耀得浑身无力,成了懒洋洋。
徒弟们已经在旁边的岩石上铺好塑料布,摆上带来的酒菜,炸花生米,午餐肉,凤尾鱼,四川泡菜,火腿肠,烧鸡,两瓶老白汾。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随地休息,蚂蚁们开始会餐并搬运我们丢弃的食物,几只乌鸦落在附近的枯枝上鸣叫,期待我们早些离开。
回去的时候,我们顺着溪流逆行,开阔的地方河流平坦,大大小小的河卵石密布,翻开石头,可以抓住石蟹,一种很小的螃蟹,可以炸了吃,别有风味。
没想到的是,徒弟们翻石头的时候,竟然翻出了一条娃娃鱼,不太大,有两尺来长,4、5斤重,呵呵,天降美食啊!
返回茅屋,徒弟们一边刷锅烧水,一边宰杀娃娃鱼,据说那大鲵是保护动物,可老衲那时候并不知晓,只晓得它肉质细嫩,美味可口。
有说大鲵是活化石,和大熊猫是同时代的伙计,有一亿多年的历史了,比人的诞生还要早几千万年。难怪,被宰杀剥皮、挖空内脏的
娃娃鱼居然还能再地上爬动,摘下的心脏二十分钟后还在跳动。老衲看了也颇感不安,人还是太残忍了!
难过归难过,怜悯归怜悯,炖熟的娃娃鱼肉雪白细嫩,油炸的小鱼、螃蟹酥香焦脆,诱人的香味四处缭绕,让大家不由耸动几下鼻子,多闻点香气。
大盆小碗,美酒佳肴,老衲和徒弟们频频举杯,念一声阿弥陀佛,吃一口娃娃鱼肉。唉,还是少林长老说的好啊!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山中一日,世上千年,此情此景,人生难忘,留墨记存,愿娃娃鱼千古,老衲铭记在心,一生不忘你的美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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