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杯负 [复制链接]

秦时明月

主楼

发表于 2013-12-18 20:3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若你是相对懂酒的人，且有偶因拮据而去远处沽廉价酒的经历——
大抵，是这样的感受：有重生的喜悦，也有赴死的惶恐。当你身携仅剩的几张零钞或缓或急地走在路上时候。
然而你最终会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喝下第一口之后，死生之悲喜都已经淡化，剩下的，只有自祀长夜的从容。

我问：老板娘的酒怕是动过些手脚。
她说：小伙子何出此言。
我说：我喝别处的酒不及你这的能喝，你这里的，我能喝一斤半还不醉。
她说：那是因为我的酒好。
我说：好酒岂会不醉人？
她说：我的酒，从拿的地方到这里，我未曾动过。只因你们要喝，我才当面沽给你们。不知道这算不算动。
我说：如此最好。
她说：若你不信我，还是去信醉你的酒好了。
她看我一眼，有些生气。
我望她一笑，转身离开。

我有时会问一个男人：你，会喝酒吗。
他说：会，我喝红酒。他也说：会，啤酒。
我不再多言，起身走开。
红酒跟啤酒，是水。
酒与水，怎可相提并论——
一个越喝越暖，另一个，越喝越寒。
不会喝酒的男人，一般较难成为我朋友——
当然，不喝，跟不会喝，是两码事，我内心明了。
不懂酒的男人，难懂女人，更难懂会喝酒的男人。
无大恨的男人，亦难有柔情。

女人喝酒，普遍矜持，南北无二。
她们多有以为男人跟她们喝酒是另有企图。
当然，也有男人确实是为了一些事儿跟女人喝酒，尤其陌生女人。
所以我一般拒绝跟不太熟的女人喝酒。她们总会是这样：老板，我要一瓶“唯一”，我正中下怀地笑笑说：老板，我要凉茶。
跟我喝过酒的女人，迄今为止不超过三个。本来应该不止，只不过有的已经来不及。
如果一个女人不理解男人为什么喝酒，那么她最好不要跟喝酒的男人接触。
否则，她负了酒还得不到快乐。这是太没有必要的事。
如果一个女人不了解甚而反感你喝酒，那么你应该做的就是渐次远离她——
不了解你的人，不必再多说什么。话，已到尽头。
当然，如果是爱人，那么还是——不要喝了吧。
酒一辈子喝不完，而爱人，不定只能陪你半生……

我以前有四个不醉无归的兄弟。
如今只剩下两个了。另两个，一个海北、一个天涯，很难再见。
剩下的这两个，一个已经结婚，一个准备结婚。
再好的嫂子，也会因兄弟喝酒而与你彼此面目可憎。
最终，还是只会剩下我一个人。
如同恍惚走了一圈，之后又回到原点。都没变，只是容颜不再，已经更改。
无妨。我不愿意兄弟难堪。
难不成，今后只能跟女人喝酒了？
难道，路已走完，酒已喝尽……
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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