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夕烧
-----文:老秦、连一
已早,晚不热。
一觉睡到十二点。
穿着裤衩,四角的,跑电脑前找烟,倒有一盒,却不是我的,点了一支,凉悠悠的。
昨下午,小媛带着小圆到丈母娘家去了。
扣扣打开,一片漆黑。
这节果真是各玩各啊。
妈的。
不管了,直接喊人:“谭夕烧,你丫滚出来,哥知道你在。”
烟抽完,很不习惯,也不知是人认烟还是烟认人。
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正想着要不要下楼去买盒云烟上来……
“{:soso_e113:}”谭夕烧发了个没心没肺的笑脸来。
“……”我第N次无语,她总这样。
比如你说:“夕烧……”
她会说:“唉?唉我姓呢?”
你无奈,说:“谭夕烧,哥最近感觉很不舒服,可能快了……”
她会说:“多好啊,你家小女人总算熬出生天了!不过……小圆那么乖,送我呗?我保证养大。”
你说:“这……是真的吗夕烧……人这一走哇,难免有人睡俺女人打俺娃,小媛跟你丫一样,这么大人了也就随她了,可我那乖娃咋办啊……”
谭夕烧接下来肯定会这样说的:“放心放心,您老早去晚回,我一定好好把孩儿养大,这么好看个仔,到时傍个官二富二啥的,我老无忧矣。”
别说,这事儿她真干得出来。
笑脸发来一会儿,谭夕烧头像又黑了。
我想起上次吃饭时那小子:“谭夕烧,你丫不会是在那小子床上吧?这么不方便?”
这回她挺速度的:“哪有!谁跟他睡啊!”
“你们不是订婚了么?”
“什么?”
"搞什么啊你,上次吃饭前你跟我说的!"
“噢……对,我爸妈跟他爸妈订的。”
“啥?你爸妈他爸妈……我擦,双飞,哦不,四飞啊???”
“打死你,你个老不着调的,叫你乱说!”
“{:soso_e113:}”我回了个这个,也该我一次不是么。
“我在绣十字绣呢。”谭夕烧说。
“哦,难怪你有一句没一句的。嗯?十字绣?啊哈哈哈……”
“干嘛!笑什么!?”
“谭夕烧,知道雷迪嘎嘎不?”
“当然啊,有她碟呢。不过是盗版的。”
“那,你觉得雷迪嘎嘎演小龙女咋样?”
“呃……这个没啥收视率吧可能……”
“有是有,只是恐怕收视率跟杀伤率是成正比的哦……啊哈哈哈……”
过了片刻……
“我靠!!你敢笑我!”
“啊哈哈哈哈哈……”这笑话本身不咋地,我是笑她那反应能力。
“也不是啊,我实在没事做了,边绣边想事情……{:soso_e101:}”
谭夕烧竟然不恼了,一个难过也竟让人笑不起来了。
“在想那小子?我没开玩笑这回。”
“呵呵,哪儿会呢,订了就结,结了就过日子呗,没啥。”
倒也是。
总“疯疯癫癫”在世上的人,反倒更容易安于一些排列,父母的、命里的,或者无由的。
“那怎么了,不开心?”
“我只是在想,少为跟虹姐姐,说到底,是谁更凉薄呢。写完后,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是吗。也不要多想了。你不就一玩儿么,还认真了?”
“倒也是,呵呵。”
半晌,她又打过来:“可我总想,人的潜在因子会决定某些东西,比如你对东西和事物的敏感度,而文字里,会不自禁的倾泄出来。”
又追加一句:“我觉得少为挺像你小子的……”
“哦……”我连问号也打不出来,心里到收拾起那半分的玩笑情韵来。
“因爱故生怖……虹姐姐的薄情还可以理解,可少为因爱而生出来的漠视,顺从,和没有言语,比世上的恨更加怖了。”
“那和我何曾有半毛钱的关联?”
“所以你小子才与他如此之相象。”
这是什么逻辑?可她能轻轻松松随随便便的讲出来,你想反驳么,居然觉得没有言语。
头像暗了下来,我没有言语,而谭夕烧,她更不会有什么言语。
有时候会觉得世上的事情不过是如此。
小媛总是爱着小圆的,掏心掏肺的,有时候会让你觉得那种爱是一圈又一圈的绳索,紧紧的套住小圆,一笑,一哭,一跑一颠,都如此自然循环。
我沉默着打过字去,问那个黑暗的头像:“谭夕烧,小媛这没心没肺的爱我么?”
“{:soso_e113:}……”她会第一时间回你一个笑脸,没心没肺,笑得你心里抓抓的。
她跟着打出:“哦,你家小女人啊,人都没心没肺了,当然是爱你的了呀。”
“什么叫当然?”
“你又不是杨过,还追究什么,人给你生娃养娃,做饭洗衣,你就烧高香吧。”
“那你呢?谭夕烧。”
“我?哦,吹了。”她轻描淡写的打两个字。
“你丫不是逆来顺受惯了么?怎么,这会子长了反骨了呀……”我不免有一点幸灾乐祸。
“这不是为了显摆出你家小女人对你忠贞不二……情坚不易么……”
无语无语,我能看见她在屏幕那端,没心没肺的打出一个又一个没心没肺的字体来。可我偏偏笑不出来,也找不到优越感。
谭夕烧说的对,这个世界上,有的人天生都会是一种什么样的人,也会靠近一种什么样的人。而我们很多时候,却没有什么话说。
谭夕烧有时候也会问一些特别萌的问题。
比如说:“嗯,齐乐,你与小媛做爱时谁主动呀?”
“关你屌事……”
“观摩观摩。”配合她的招牌笑容,特别的勤学好问。
“你呢?你与那小子呢?”我不怀好意的把球扔回去。
她特天真的回你:“我不爱他,就连做爱也不想。”
“难道你特想这事……哈哈”
“身体和情绪都是需要取悦的,而做爱可以把两者很好的结合起来。”
“那你可以去做鸡了。”
“可那不是取悦,那是强迫症的流水线作业……”奶奶的,也只有谭夕烧这丫,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小媛,想起乖乖的小媛,可爱的小媛,无理的小媛,生气的小媛,甚至,我会想着小媛和小圆拥成一团时,那种温馨的场面。
无可厚非,我想小媛了,在她走了二十三个小时又十八分钟的时候,不管她爱不爱我,这一生,她都是我的婆姨,和我一个床睡,一个锅里吃的亲近之人。
谭夕烧生气的时候会说:“嗯,你们好好亲热,好景不长,活一天少一天。”
特别的麻辣酸脆,可我知道,谭夕烧内心里有一个洞,她说:“林三活的真简单。很是懂得该采就采的道理。”
“不就是玩么,你怎么又转回去了?”
“少喜和言华好。单纯的有些蠢了,可这蠢却是世上最昂贵的的东西。”
“你丫有完没完?中病毒了吧……”
“{:soso_e115:}”谭夕烧委委屈屈的表情又扔过来了,还有血淋淋的控诉:“齐乐,你丫吼我……”
老子吼你,老子他妈有病吧。
我在心里骂完自己,又自顾自的摸出烟来抽。
还是别人的,还是不习惯,还是深深的吸一口,面无表情的吐出来。那些凉在心里,就如这一场雨一般。
而谭夕烧早已不见了,我想说什么的时候,她的头像暗了下来,黑黑的。
奶奶的,小媛,你什么时候带着我的闺女滚回来,我爬在窗台上,看着在雨丝里青翠可爱的摇晃的爬墙虎,慢悠悠的再吐出那个凉悠悠的烟圈,楼下有穿着清凉的妹妹路过,我没有吹口哨,只是沉默的转回来,躺在床上。
嗯,中午又是一包泡面度日,亲爱的。我对着空空的白白的房间轻轻的说一句。
没有人听到,包括我自己,谭夕烧,小媛,小圆。
这个节日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也没有什么与众相同,我还是一个人,或者,我就是一个人。
嗯,就这样。睡吧,谭夕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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