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蔷薇盛开 于 2013-11-26 16:39 编辑
缪工,80年代末的大学本科生,在我们这样的小县城里,那是鹤立鸡群。
那个年代,乡镇上工程特别多,缪工作为技术骨干,去一个乡镇蹲点。乡镇上的日子是枯燥的,不伦不类的歌舞厅成了亮点,歌舞厅里涂脂抹粉的姑娘们成了一道风景。施工队经常请缪工去,缪工成了歌舞厅的常客,也不知怎么的,和一位姑娘来往的特别密切,缪工斗地主的时候,那姑娘要么把头埋在他大腿上,要么就拔他的腿毛。有点年岁的同志提醒缪工,嫖婊子可以,提起裤子数钱给她就行,别弄得像谈恋爱似的,你家好不容易才供出一个大学生,你总不能娶个婊子回去吧。
缪工笑,哪能呢?工程结束我就走,她去哪找我?
果然,工程结束后,缪工提裤子走人了。回单位,大家一想起那姑娘扑在缪工大腿上的情景就笑话他。
哪知道才笑了两月,办公室的人打电话给缪工,说有人找。缪工从工地赶到办公室,傻眼了,那个拨他腿毛的姑娘眼泪汪汪的坐在那,腰身比以前粗壮了许多,看见缪工,一下扑过来搂住缪工的脖子嚎啕大哭,说缪工是个没良心的,她怀孕了都不管她。缪工白净的脸像要滴出血一样的红。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推开姑娘狼狈而逃,姑娘边哭边追。
缪工死活不肯娶这姑娘,姑娘死活要嫁。一直这样僵持着,直到姑娘生下了个女孩,眉眼和缪工的眉眼如一个模子做出来的。缪工泄了气,把姑娘领回家,气得他心高气傲的母亲从家里搬出来,不愿再和他一个屋檐下过日子。
如果这姑娘赖着缪工出于爱情,那么这应该是故事的结局了。可事情总是戏剧性的发展,她们的闺女到上幼儿园时,别的孩子都会做的事,闺女不会,带着各大医院的求医,医生说这孩子智力有问题。医生宣布的结果后没几天,那姑娘丢下孩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缪工一个人带着个智障的女儿,生活状况狼狈得不言而喻。他母亲万般无奈回来给他照看孩子。他不经意的照镜子,三十岁不到的他有了白发。
故事还是那样老套,还是那样惊人的相似,一年后缪工还是去一个乡镇负责工程质量,乡镇还是有灯红酒绿的歌舞厅,歌舞厅里还是有描眉画眼的姑娘,施工队仍然请缪工去歌舞厅消遣,缪工仍然和做皮肉生意姑娘卿卿我我,那姑娘等缪工回城后,挺着一个大肚子也跟着来了,不同是这次给缪工生下的一个男孩。男孩的哭声,姑娘的惊叫,时常惊天动地在住宿区里响起,姑娘经常双手叉腰的堵在缪工的办公室里闹,领导说,连家里的事都处理不好,干什么工作。缪工的才华与技术就这样淹没在姑娘的口水里。姑娘抱着孩子彻夜彻夜的打麻将,孩子一哭,她敞开怀把乳头塞进孩子嘴里,嘴里喊着幺鸡。
这样的日子持续两年,姑娘勾搭上了一个外省人,给缪工一个无影腿也消失了。缪工和他的老母亲,带着一个智障的女孩和年幼的男孩过日子。缪工一日比一日消瘦。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十多年,他的母亲过世了,智障的女儿出落的水灵灵的。肚子却一天一天鼓起来,惊呆了的缪工把女儿送医院检查,女儿怀孕的诊断让缪工两眼发黑,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怀孕啊?一点一点的哄着女儿说,公安机关介入此事,事情的真相抽丝剥茧的出来,那一晚,缪工和他多年的一个朋友喝酒,缪工喝醉了,熟睡在沙发上,他的朋友诱奸了他女儿。
缪工还是那样晨钟暮鼓的去上班,他头发全白了,瘦消的像一纸片人,风一吹便随风摇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