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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锦瑟 于 2013-11-30 22:05 编辑
笨妞何时才能停止她的笨蛋行为呢？笨妞一直思考这个问题。
笨妞韩欣在二叔家打工已经半年多了。
入冬，天气渐冷，吃火锅汤锅的人越来越多。二叔家是卖各种主副食材的，生意也就越发地忙。
二叔家的铺子在一个副食品市场里。每天清早二叔开始带着几个男工送货。二婶主管算账收银并带着众女工在铺子里张罗零售。韩欣和奶奶每天早八点左右也会先后到岗卖货。
这天早上九点钟光景，韩欣在铺面外的摊位上应付着三四起顾客。身边正没帮手，那几个顾客都选了好几样商品。韩欣一边算账一边收钱，同时还兼顾着周围来往的其他顾客。
这会来了老俩口，约么都已过六旬。老太手里选了几只冻鸡腿儿过来，让韩欣称称多重。
韩欣一称，足有二斤余。告他们24元钱，意思让他俩付钱。老太拎着鸡腿儿，丝毫没理会，径直往里边二婶那块走去。韩欣以为她俩要去里面柜台付款，就吼了一嗓子：“嗨，二婶，大爷大妈有二斤鸡腿哈。”那意思提醒里面别忘记收这笔款。见二婶周围也有好几层人，估摸着自己声音挺亮，二婶该能听见。
拎鸡腿的老太听到韩心的叮嘱，不由回头剜了韩欣一眼，嘴里还咕哝了句啥。韩欣也没听清，低头兀自忙活。
韩欣仗着自己心算能力强，不爱使计算器。终于打发走眼前这几拨儿人。看二婶那边人也少了很多。就拿刚刚鸡腿的事问二婶。因为她还是狐疑刚才那嗓子二婶到底听见没。
二婶却答道：“没有的事儿，谁的两斤鸡腿？”韩欣一听这话，觉着这事儿有点悬。紧接着又问奶奶称到这笔货没有，奶奶回答也没有。韩欣惶惶地又去问几个卖货的丫头，可那仨女孩儿也都说没称到。看来今天这事真有点蹊跷了。明摆看见老两口进的屋，自个让她们付钱，她们却作势去里边，这会儿咋都没收呢？
韩欣觉着这老头老太做贼的事儿也忒不可思议了。而且还是老两口儿，老年雌雄盗？看上去花甲出头了，咋会这样捏？
二婶说：“笨丫头你真是个死心眼子，干嘛不把东西拿住，让他给了钱再走。”
奶奶说：“连东西都称了咋还不收钱，明摆着不是自己笨吗？以后遇到这种事儿先打发走了再应付其他人！”
二婶又问韩欣那老头老太长啥样。韩欣回说我说不上来。二婶愤愤地甩给韩欣一眼，然后自顾自忙活再不搭理。
韩欣一边卖货一边心头还嘀咕：眼睁睁的看着二老把东西拿进去的啊，而且那神情是绝对不会撂下东西而走的。
被二婶和奶奶数落了一顿。韩欣觉着自己挺冤枉。心里想你们这帮人还不都马后炮，如果这事儿让你们谁摊上还不都一个结果？人家是看准了你们忙才钻这空子的，实属有备而来。人脸上又没刻着个贼字，谁知道他们偌大年纪还会做出这等事儿来？
或许韩心天生就是一个容易健忘的人。她心里这疙瘩很快又被忙忙碌碌的劳作而化解。在二婶那受点委屈，她早已习惯。韩心觉得二婶这人，整个就是一个暴发户小市民。好在二叔不赖，奶奶除了嘴巴厉害点其余处处也都是护着韩心的。韩心一时半会生生二婶的气，可要不了多久就会把这些七七八八的事儿全丢去爪哇国。
第二天又是一大早的忙活。大致七八点钟光景，韩心二婶家铺子里又来了一老头。年龄大致六七十岁。个头蛮高，鼻梁端直，额头宽阔，长圆脸型。因为头一天韩欣觉着自己没有记下那俩特殊顾客啥模样，这会想专门打量下来买东西的老者们。这一打量不要紧，韩欣咋感觉这老头挺像去世很久的慈祥的外公呢？
像外公的老头的穿着看上去很朴素又挺干净，特别没有韩欣心目中那副奸猾猥琐的贼模样。估摸更不会是昨天的“窃贼”之一。
老头来到铺子南边摆放着一溜儿冰柜的地方，想买速冻汤圆。问了好几个品牌的价儿。韩欣一一回答。见老头很是扭捏，韩欣寻思他定是寒微人家，否则不会恁般计较。韩欣明明告诉他“思念”“三全”品牌的汤圆都是六元五一袋，“思源”“南洋”等杂牌是五元一袋。可老者偏说他在某某超市里看到的相应牌子都要便宜一两块。
韩欣心想：超市便宜一两块，您干嘛还劳神来这儿踅么贵的呢？还紧攥手里不肯放的样子，岂不当咱都白痴？先前因着外公而对老头产生的那一点亲切感也瞬间化为乌有。
铺子里人很多，韩欣看老头将汤圆捏过来揉过去，再掂来掂去仿佛要将哪袋400克的汤圆掂出个450克来，心里有点发毛了。恨不得撇下他马上去应付其他顾客。可真怕昨日情景再现，就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候着他慢慢地斟酌。韩欣在那不停地左盼右顾，真恨不得在老头拿出的那堆汤圆里选出一两袋来硬塞到老头口袋里。
韩欣终于候到老头把两袋六元五的汤圆选定放进他的布袋子里。看他又去选其他品种，韩欣彻底无语了。
这次老头都是捡五元的货选了。边选还一边数叨货物肯定质量差、味道差、不想要啥的。
韩欣心想，不想要放下走人啊。可是看他根本就没放手的意思。等韩欣扭过头去看其他顾客时再一回头却看见他正好把不想要的两袋汤圆往他的袋子里放。韩欣就说：“您不是说这汤圆质量差不想要么，您这是？”
老头一听马上拿出来退回到冰柜上，说自个放错地方了。还把口袋打开让韩欣看，说里面只有刚选好的那两袋，再没多拿其他的。
韩欣想：没多拿其他的，是，很对。我也没说你多拿了其他的啊，岁数大了的人真是犯糊涂，明明刚刚往里揣呢，还愣说没拿。
可嘴巴上却说：“得了得了，我不看，您收起来吧，您看我也忙，您赶紧的付了钱回家成不？”
老爷子听韩欣这样说，狠狠地甩给她一眼。正好这会奶奶过来。韩欣直接让奶奶去收老头的钱，她再也不想伺候这老头，麻溜滴一边应付其他顾客去了。
很快张罗完一俩个顾客后韩欣又在人群里搜索刚才那老头。瞥见人丛中奶奶似乎还在和他交涉。
又忙碌一会儿，韩欣去柜台二婶处交钱。正好听见二婶家一个多年的客户小声提醒二婶：铺子门口有人拿了两根火腿肠没付款走了。边说还边用眼睛示意。二婶一听立马叫身边的韩欣快去追。
韩欣顺着那个顾客所指的方向三步两步追上前，见正是刚刚纠结汤圆的老头。韩欣底气十足地说：“大爷，您袋里有两根火腿大概是忘记付款了吧？请您拿出来还给我成吧？”
老头十足一脸尴尬，嘴里咕噜了句啥。韩欣也没听清就说：“您得拿出来，要不然你付了款再走也行。”
老头无奈，只好打开口袋交出火腿肠。韩欣一看，是两根卖五元一支的双汇王中王。
韩欣此刻真是不落忍再去打量外公模样的老头这时候该是个啥表情了。她啥也不想问，啥也不想说，径直回到铺子。
二婶问：火腿要回来了？
韩欣：嗯，在这儿呢。
就...这个样子...要回来啦？二婶眼睛一斜一瞟一翻，声音一句两顿。
要不然...还咋样？韩欣问。
二婶十分不屑地再剜韩欣一眼，然后不再言语。
韩欣明白二婶是在责怪她为啥轻易把老头给放了。干啥不把老头给带回来，没让她好好奚落一番，羞辱一番，以显示下她那盛气凌人的老板派头。
而韩欣假装自己理解错了，嘀嘀咕咕回说“您不就是想让我当着大庭广众挖苦他几句吗？恁大岁数一老头，俺可做不到。东西已经要回来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个死笨的丫头，还顶嘴。读书读迂了真是个没用的人。”奶奶在一旁帮腔骂着韩心。
韩欣知道这话从奶奶嘴里骂出来，一定是藏在二婶心里的。
额，可是，笨妞韩欣怎么都觉得自己今天被骂倒还不算怎么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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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3-11-30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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