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对称战争
妖刀很漂亮,一哭更漂亮。 我点上一支烟,听妖刀抽抽噎噎断断续续哭哭啼啼说。可能镜头焦距不太好,我始终没看清楚妖刀的胸部轮廓,她说的发育很早等会再问,且听妖刀如何说来。 妖刀也点上一支烟,我笑了。 她打了几个字问我笑什么,我说抽支烟可能就不太难过了。 她说,十七岁就抽了,都是跟着她学的。 我说,你那时候很特别吗? 她说,这问题我也问过,她说我胸大紧绷绷的,一眼就看上我了。你知道为啥她喜欢我胸大吗?她奶头太小了,老和我摩擦,还捏我。 我说,你就不能转学? 她说,我转学不得她签字?她是校长。 我说,你说说第一次咋发生的。 她说,她那天让班主任叫我谈话,都快下晚自习了那时候。我不知道啥事,就去了她办公室。一看屋里没人,就想走。她在套间里喊我还让我把门关上,我赶紧进去。进去一看,她在换衣服,就穿着内衣裤在哪儿左右比划。我问校长啥事,她瞅过来说我这段成绩很成问题。我当时没多想一个校长都关心起一个中等生成绩了,只觉得脸红没敢吭声。她穿上裙子和我谈心,说了很多批评的鼓励的比喻和成人案例。她一会坐着一会站着,说到动情处还摸我头发。我当时只顾羞愧就没想那么多。早就下晚自习了,我心里有些慌却不敢说该走了,继续听她教育我。她最后说今晚别走了,住她床上。我一听很激动,能和校长住在一起,那多有面儿啊。我当时都思忖是不是把男生拉我胳膊那事说出来。她去锁了门,给我打来热水给我洗脚,你知道不知道我当时都想哭出来。她让我给妈打了电话,她也说了两句,妈千恩万谢就说了好。睡到床上,她很快就睡着了,我却睡不着。胡思乱想的,大概凌晨一点才睡着。我妈说我睡觉死,小和尚来背我跑二里地也醒不来。反正,早上醒来是她叫醒的。我起了床觉得很不舒服,奶头酸困,那地方也略略疼。我想可能是换地方睡,方向睡错了吧,就没在意。时间长了,一个星期陪着校长住一次,早上起来老师这俩地方酸困疼痛,就疑心了。我想了很久决定知道原因。她手指头插我那地方时候,我坐了起来。我穿上衣服不搭理她,跑到楼梯那里坐下。外面黑咕隆咚的,我心里难受不知道给谁说。 我说,你干嘛不报警? 她说,报警咋说?说校长摸我了?她也是女人。 我说这要是在美国,至少判她十年监禁。 她说,我哪想那么多,只想着快中考了,翻了脸那才难看。那天晚上,我想了好多,但最后又回了她屋里,我实在没地方去。她见我回来很高兴,让我睡在床上说了好多话。有一条甚至彻底击溃我了。她说,中考要是成绩不理想,她可以帮忙。要是万一考不上重点,她能给去疏通。她说话手不闲着,当时我感觉也不是那么难受,浑身麻酥酥的。后来她征求我意见爬我身上,我也同意了。 我说,唉,这些其实算隐私,你完全不必要说。 她一听就哭了,捂着脸半天不吭声。 我抽了一支烟,等着她平静下来。 她去洗了脸,回来坐下,说,我给我老公说这事,他也说这是你隐私,没必要和我说。后来他也不说了,校长把我这隐私弄得到处都是。那时候,校长已经去计生委当副主任了。我没考上大学,她内招我去了计生委。后来亲自给我转成事业编制公务员。那一段我一直陪着她。我结婚时候,她给我了一个大红包,里面装了三万块钱。结婚前两天给我的,我去了她办公室。她给了我红包,说,好好过日子,别忘了你姐。她摸我压我,我也顺从了。心想着该脱离了,就让她好好舒服最后一下。 我说,你太善良。结婚不一定是个摆脱理由,实在不行让你老公出面。 她愣了一下,说,你咋知道我老公出面的? 我说,我不知道,我是说她要是急了,可以让你老公去。 她说,那怎么可能啊。你没见过她,很漂亮却凶神恶煞一样。那些男老师男办事员让她吆喝起来像个孙子,语速也快,话像子弹一样射在他们身上。扭过脸对我却笑眯眯的,你说我敢怎样? 我说,你可能也迷醉那种状态,心里有矛盾。 她点头,说,是有过,但我现在恨死她了。我老公去找过她。她那时候已经是副市长了。老公去过多次见不到,最后用我电话才约到的。我老公后来说,她刚见我老公很亲热,倒茶递烟的,但一听话语就恼了。我老公被公安局抓了。我去见她,她说,你要是想继续,我立马放人。她让我选择,你说那算选择吗? 我说,也算,不过有点霸道。 她说,我答应了,还约了当天晚上就做。我让我家人去接了我老公,我陪着她下班。去她办公室的人都很恭敬,市长市长喊着,她也不苟言笑,说话有条不紊。当晚就在酒店和她玩。她玩我那时候我就像一根木头,想着老公没人陪,自己在这儿和她玩就哭起来。她问我是不是疼了,我只敢点头却不敢说什么。你说,我能咋办? 我说,你去市纪检委控告,别的没法子。 她说,我和她玩时候,她很甜蜜给我说,你想换工作或是当个小官,姐给你办。她说她姐夫在市委组织部,干爹在省纪检委,小姨在最高法。我知道她不是给我提拔,那是警告我跑到哪儿也是五指山手心。我只好听她的,实在没啥办法。 我说,给你联系一个记者行不行? 她摇头说,老公一个战友在解放军报社,他联系过新华社总社俩高级记者。喝酒那会儿都很激愤,没过半月那些材料放在她办公桌上。她指着哪些材料问我,小妹,姐待你不薄吧,你就这样待我?她说完,你知道我咋办的?我去锁了她办公室门,去了她套间脱光衣服。她舒服过了才说我,凡事都有个度,小妹别打算挑战我极限。我说不敢了。她才笑起来说这才是亲人嘛。她让我表示亲密,舔了她十分钟。你说我在该咋办,我实在受不了了,我想和我老公做爱,就不想和她。 我说,我试试吧。日本人雄兵百万占据大半个中国,不是也被我八路军新四军抗日游击队赶出中国了嘛,只要想法子,总会有办法。 妖刀一听笑起来,笑着笑着哭起来。她已经不是那种抽抽噎噎哭哭啼啼,而是很有戏剧韵味的咿咿呀呀了。这才是有中国特色的梅派之哭。这才是布莱希特的中国化之哭。这才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华夏之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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