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秋雨中,苗家女纸思故乡
文/拽
1
我无法一边看着秋叶萧瑟飘落,一边细数那些夜夜笙歌的快乐。
我总在这样的季节,陷入迷惘。情感被沦陷在一片苍茫中,依稀能辨出那青春的脚印,能感触到有徐徐的微凉,有一抹绽放在唇角的笑意,还有那些蹉跎了的过往。总也不搞不清,心在哪里安放着,才是天堂。
2
我的家乡在远方
我已想不起你苍老的模样
非是游子无归心
却道年华阻断肠
早已,被华丽丽的幸福,包裹成粽子的影像,无法突破这人为的枷锁,去触摸溪流潺潺的念想。在这样有秋风秋雨的日子里,我的家乡,我动情遥望。
3
走过岁月,春夏秋冬无数个,生活在别处,心却始终无处安放。一直以来,我渴望在一个毫无羁绊的下午,离家出走,踏上,归乡的旅途。每一年,我都会有这样的一些时日,被这种情绪折磨得无法思想。
昨日朋友们前来品茗,又谈起曾经走过的大江南北,此时我的一个大哥的摄影作品《百年的胡杨》就悬挂在我背后的墙上。他们聊起远处的风景和寻找风景时曾遇到的种种趣闻轶事,更有无数种可选择的出行方式,听来令人神魂颠倒。可那终究,都是别处的风景。而我这个生活在别处的游子,内心却更加的渴望踏上归乡的旅程。
4
从小,我便生活在现在生活的城市,对家乡所有的印象,仅仅是那从颠簸的长途车上下来,一脚踏入进山的小路。小路弯弯曲曲的向深山延伸,一眼看到这座山坡路的尽头,却不知山背后可否还有羊肠山路可走。大老远的听到山歌阵阵传来,飘飘忽忽却始终见不到人影。那顺势而下的小溪流,清澈的能看见溪底的一切,缓缓的流着,几乎看不见动静。
山壁上那些细密疏落的青竹,碧绿直逼人眼。偶尔背着背篓经过的山民投过来的那一束害羞而又含着笑意的眼神,令人一下便解除所有的思想武装。那种终于回到家了的感觉,强烈的撞击着心房。那一年初次与家乡的亲密接触,我才12岁的模样。但那种牵绊了我这小半生的思乡情结,却始终无法令我遗忘。
5
我的家在大山深处,那是个没有寨门的苗家老寨。至亲们散落居住在山寨的各处,想要见面必须翻过一座又一座大山。这绝对不是影视剧中或者旅游区中你所能见到的山寨的模样。十里无人烟的情景让人无法想象。但祖辈们每天行走在这山山洼洼间,开心着最古老的开心,幸福着最原生态的幸福。哪怕一声的狗叫呢,都能引起足够的关注,或者有野兽出没,或者有陌生人来了。而陌生人来了的概率,几乎是千万分之一。而我们竟然是这千万分之一概率中的陌生人。每每念及此,我便心生哀凉。
6
归去时那庞大的阵仗,令我终生无法忘怀。
族里几乎所有的族人,青壮年的背着酒坛,里面装着自己家酿制的米酒,女人们拉着会跑的孩子,背带背着襁褓中的婴儿,自发的加入进来送行的队伍。这一路几十里的山路啊,边走边唱着送别亲人的山歌,每一句的歌词,都是即兴现编的此一刻的心情。大碗喝着自酿的美酒,没有离别的忧伤,只有满满的祝福和不舍。
这一程的山路,在这此起彼伏的山歌声中和叮叮当当酒碗相碰的异样乐曲中,慢慢地从早起走到中午又走到下午,直走到再也望不见家乡那山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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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也是这样一个秋风秋雨的日子,我的全部身心,被永远的留在了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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