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女的悲欢人生——冯小怜

胡青牛

                         才女的悲欢人生——冯小怜


    冯小怜 南北朝时代北齐后主高纬的贵妃。

    北齐建国十七年后，高纬即位，称北齐后主。他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醇酒美人，声色犬马，过着豪奢浪漫的生活，日日夜夜与后嫔宫妃厮混在一起，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冯小怜本是穆皇后身边的侍女。当时高纬正宠爱弹得一手好琵琶的曹昭仪，穆皇后为了抵制曹昭仪而把冯小怜送给高纬，结果应证了中国一句有名的成语：饮鸩止渴。

    冯小怜自幼经过音乐与舞蹈的严格训练，更耳儒目染了一套蛊惑男人的手段，入宫以后更看惯了妃嫔们争宠斗娇的伎俩，于是便研究出一套崭新狐媚手段，使高纬倍觉新鲜奇趣，整日神魂颠倒，就连与大臣们议事的时候，也让冯小怜腻在怀里或把她放在膝上。

    北周武帝看到高纬淫乱昏庸，就亲自率领大军攻打平阳（今临汾）和晋阳（今太原）。北周占领平阳后，高纬居然讲出这样的话来：“只要冯小怜无恙，战败又有何妨！”

    高纬仍然带着冯小怜狩猎。臣下向他奏告：“严冬将届，北周军队已退回长安，正好利用此时收复平阳。”对此高纬犹豫不决。冯小怜认为战争和狩猎一样好玩，于是怂恿高纬带兵反攻平阳，高纬自然言听计从，冯小怜也戎装随行。北齐兵把平阳城团团围住，留守平阳的北周大将梁士彦虽然率领士兵拚死守城，但在北齐兵的冲锋下已岌岌可危。眼看平阳即将收复的时候，冯小怜却认为天色已晚，她看不到攻城之战的盛大场面，要求第二天天明以后再行攻城。第二天突然降雪，冯小怜又认为气候不佳，要求暂停攻城。殊不知夜暗之际或天气不佳正是军事作战进攻的最佳时机，囿于妇人之见，北齐大军竟然平白无故地丧失了两次大好时机。等到天晴，北周武帝已亲率大军赶到平阳，两军连日血战，齐军大败，退入晋阳，轰轰烈烈的平阳之战以齐军惨败而告结束。

    平阳之战结束后，北周武帝以严寒中作战艰苦，准备退回长安休整。梁士彦苦谏，认为机不可失，应该直捣北齐重镇晋阳。北周武帝采纳了梁士彦的意见，亲统大军直逼晋阳城下。晋阳是北齐经营多年的北方重镇，城高壕深，守备严密，城中粮谷器械充裕，支持一年半载决无问题。周兵远来，又值严冬，要不了多少时日便会知难而退。不料北周的大军并没有撤退的迹象，也没有积极进攻的打算。于是高纬命人在城中用木头搭建一座高耸的天桥，时常与冯小怜登桥遥望敌情。有一天，天桥忽然垮了，本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但冯小怜认为是不祥之兆，胆颤心惊，一再要求后主放弃晋阳返回邺城。想不到高纬又一次听从了冯小怜的劝告，撤出晋阳。

    北周轻而易举地夺得北齐重镇晋阳，直扑邺城，高纬退守邺城还有精兵十万，这位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皇帝居然一面祈求菩萨保佑，一面将皇位传给太子高恒，自己带着冯小怜东逃青州，北周顺利地取得邺城。后来又将后主高纬，太子高恒，冯小怜等人擒获，北齐灭亡。

    北齐本较北周强大，由于北齐后主宠爱冯小怜，而使朝政紊乱，民不聊生，临事又一而再，再而三地坐失战胜的契机，终遭亡国之痛，北齐自高洋开国到高纬被擒，仅二十八年的时间，谁能低估女人的作用呢？

    高纬被解往长安，受尽屈辱后被杀，冯小怜被北周皇帝的弟弟代王宇文达所得，宇文达见而奇宠，原来的代王妃李氏被小怜挤兑得无法生存。不久宇文达被杨坚所杀，杨坚又把冯小怜赐给宇文达正妃李氏的哥哥李询为偏房，这时冯小怜已被认为是不祥之兆，受尽了大妻的折磨，舂米、劈柴、烧饭、洗衣等繁重工作之外，还不时地遭到叱责和鞭打，受尽屈辱。

    冯小怜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摧残，一日弹琴时弦断了，她念了一首诗：“虽蒙今日宠，犹忆昔时怜。欲知心断绝，应看膝上弦。”自缢而死。

    到了唐代，诗人李商隐写了二首《北齐》诗：

  
                 其一
    一笑相倾国便亡，何劳荆棘始堪伤？
    小怜玉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

                 其二
    巧笑知堪敌万机，倾城最在着戎衣；
    晋阳已陷休回顾，更请君王猎一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