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般若山人 于 2013-9-12 07:02 编辑
一帘卷梦,菊花又飘香。
恩师,此刻我就端坐在屏前,聆听你远在天堂的声音。
那些二十年前师生之间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袭来,被九月的霜露凝成永不遗忘的回忆。轻问,恩师,你在天的那边,安好否?
一个老师可能不记得他每个学生,但一个学生却永远记得他的老师。
遥想当初,你风华正茂,英气逼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的课通俗易懂,逻辑思维又是那么条理清楚,你教过数理化,你教过语文音乐,你的字如行云流水,你的画栩栩如生,你弹奏的琴悠扬婉转,你拉的二胡如泣如诉,而且你平易近人,总是笑脸相迎,博得了广大师生的赞美和尊敬。外人叫你“熊疤子”,每当听到别人这样叫你,我就满腔愤怒。你脸上的疤痕是你年少时被火烧伤的,一度你也自卑痛苦,觉得人生无趣,可你以一颗坚强的心,燃起生命的希望,刻苦学习,考取了中师,如愿以偿的分配到你喜欢的工作岗位,教书育人。你从不自暴自弃,有着疤痕的脸上写满了自信,以优秀的业务水平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恩师,好想你!过去的一切恍如昨日,那么清晰的在我脑子里反复回放。
曾记得,二十多年前我还是你小学四年级的学生。那时的日子真苦啊!从四年级到初二,一直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我瘦得像一只多病的猴子,是你多次给予我照顾,总是在吃饭时把我叫到你的宿舍,让我饱吃一顿;是你在天寒地冻的时候,把学校分给你的木炭放在我的火桶里给我取暖;是你将我带进文学的大门;是你教会我第一首粤语歌,是你把我的作文当成范文在课堂上讲解;是你不放过我哪怕一个标点符号的错误。。。。。。
初二以后,那时你已不再是我的班主任了,面对陌生的老师,我总觉得不能适应,感觉少了一份默契。曾经想以极端的方式放弃学业,去外面的世界闯荡一番。是你把我叫到身边,语重心长的告诉我;能者,师也。你现在所学的知识到社会上远远不够,你想飞的翅膀还不够坚硬,只有学到更多的东西,才能在以后的生活中奠定基础。至今,你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可你已经去。
离开校园以后,漂泊这些年来,我们已经很少有机会见面了。可我总在风雨逆境中想起你,想起你就觉得有一丝温暖捂住心房,有一缕阳光照在身上。庆幸,我们同住在一个镇上,逢年回家,我都会去看你,陪你喝杯小酒,陪你下下象棋,陪你聊聊外面的见闻。你说你本来都退休了,身体还不错,闲时逛逛钓钓鱼,或者陪着师母去外地孩子那里住住,但学校又让你回去上课,自己觉得还有用,就发发余热。你把钓来的鱼精心烧好让我来品尝,我们为一着棋像两个童心未泯的孩子争的面赤耳红,月光下,你拉扯起二胡,旋律悠悠扬扬回荡在空灵的夜里。
我记得年初还在路上碰见过你的,当我七月份再回去的时候,你居然就离世了。得知噩耗以后,我足足呆立了几分钟还回不过神来,我不能相信你年未六十就撒手人寰,而你已走,我除了哀叹这世事无常,人如灯豆之外,又如何能挽留得住你渐行渐远的脚步?听说你死于突发心脏病,师母去了你儿子那里,走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哪怕是左邻右舍或者你的学生,人们发现你的时候已经是你走后的第二天了。闻此消息,那一刻我不禁泪流面。恩师啊恩师,都说桃李满天下,可你走时竟没有一人在身边陪着你,是不是只有那晚的星光照亮你去往天堂的路口?
恩师,为你一路的离去,我泪垂做帘!
再也听不到你的教诲了,再也品尝不到你钓的鱼了,再也下不完那一盘棋了,回家再也看不到你熟悉的身影了。我不知是你的桃或李,但我却明白你是我永远的老师,如朋如友,如兄如父。
几场秋雨的来临,温度一降再降,天凉了,恩师,你还穿得暖么?九月菊花逢细雨,点点润花心。恩师,今天是教师节了,秋风拂过九月菊的芬芳,是那么清雅那么高洁。且让我在远方举杯清酒来缅怀你,缅怀那些遗留在岁月深处不变的永恒,且让我来冠冕你,我的恩师----你不死的灵魂与天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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