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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山不转水转 于 2013-7-22 09:25 编辑
(写在卷首)
在这场舞台剧中,自始至终你都只是一个外人,一个旁观者,一个无足轻重的旁观者,是戏里的主角感染了你吗?凭什么你要涂黑了涂白了脸去入这场戏?不论你如何尽心地去演黑脸还是白脸,在某些人眼里,"你只是一个丑角,一个戏演得有些逼真罢了的丑角!"你能换来什么?掌声还是理解?也许换来的只是冷眼,只是冷眼.....
我本好事
"咣当”一声巨响,我们夹菜的筷停在半空,转头看见对面屋的窗户上现出一个大窟窿。“哎呦喂,又打上了”母亲一闪身窜到了对面屋。
“不要打了呀,我的小祖宗哎!”
“婶,你让开,我今天要打死这个贱 妇!”
“他婶,你别拦着,我要与这王 八 蛋同归于尽!”
锅碗瓢盆,娃的哭声,女人歇斯底里的骂娘声夹杂着:“别打了,别打了”的劝架声,对面屋的又一场交响乐开始了。
几分钟后,随着母亲凄厉的一声:“ 哎呀,疼死我了”,对面屋顿时安静下来。父亲和我们飞快跑了过去,跌倒在地的母抬着一只鲜血淋淋的手掌呲牙咧嘴。
我是我儿时记忆中,母亲劝架劝得最悲壮的一幕。
说起母亲劝架的事情,父亲是一肚子气。劝架被人家撕破衣裳推倒水沟去的;被人家说劝偏架被另一方骂娘的;上面那次是被那对面屋的小嫂子当成自家男人的手咬破虎口的。尽管如此,我那好娘啊。嘴上在答应父亲以后不再多管闲事之后,却又屡屡再犯。她那好事的毛病一犯谁也拦不住。儿时的我总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要遗传她那好事的基因。
可是事与愿违,我最终还是袭了母亲那好事的秉性。
大约九岁那年放学回家路上,一位年长的同 学逮着我追问:你哪派的?我回应:二年级的。她翻了翻白眼接着说:如果你和她们说话,我揍你!摸了半天脑袋也没有想明白她说的“她们”是谁。第二天去学校,遇上隔壁桌的女生在关窗,看她个头矮够不着就上去帮了把手。回课桌的时候,几双白眼瞪着我看。我赶紧问同桌男生:我干啥错事被老师发现了?同桌男生“嘿嘿”了两声:女生分两派,你哪派的?上课时终于憋不住举手向老师提问:老师,班里什么时候分两派了?老师目瞪口呆问谁说的?年长的同 学在我的指认下把头深深埋进了课桌。
课间休息后,旁边有狠狠的目光有意无意扫过我的身上,有人交头接耳,声音细小如蚊,然后又传出“哈哈哈”的笑声。有同 学从我边上侧身而过,我赶紧让路,看我让路她猛地停下脚步。“哎哟,你瞎了眼啊?”后面有另一个同 学的鼻子撞上了她的后背,她回头接了一句:你走路不看前面啊?撞了我还骂?说完就推了一把那同 学。那同 学也不示弱,伸手抓起了她的辫子。眼看要打起来了,我赶忙上前挡在了前面,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脑袋就被一只手粗鲁地推向墙角,后脑勺立马起了一个苞,疼得我眼冒金花,疼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哇哇’的抹起了眼泪。这下她们慌了手脚连忙来扶:班长,你别告诉老师,我们不是故意的!住了声咧嘴一瞟:好吧,不告诉也行,那你们两派握手和好,不然我头上的苞让你们家长来学校出医药费。
后来这事总算以喜剧收场,虽然我为此后脑勺付出了一个苞,却依旧未能改变我那好事的毛病。
成人之后的这么些年来,我为老乡不被流氓欺负和流氓打了起来;为家贫的同事讨要工资被上司暗算过;为远嫁他乡的怀孕 女 同事上门找她那有暴力倾向的丈夫,被那厮恶语相向“你算哪根葱?"。为这个爱人曾多次强烈请求我克制这冲动的坏毛病。而我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时不时怀着这一腔“侠女”热血四处招摇。
也就去年,为了让两位因意见相佐屡屡针锋相对的同僚能龙虎并存,相处融洽,我是唱完红脸唱白脸,甚至不惜低声下气的去求,尽管被人奚落我却依旧笑脸相迎,依旧坚信着某一天有“不看僧面看佛面”的皆大欢喜结局出现。可是无论我如何用心,如何苦口婆心,令人遗憾的是,这干戈终究未能如我所愿化成玉帛。
在这件事之后,突然间我明白了自己原来是多么的渺小。某些时候,我们无法改变某些事,某些人,及某些观点,甚至于有时候我们连自己都无法改变,比如我这好事的坏毛病。也只有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我们只是芸芸众生里的一粒尘埃,我们无力改变某些事情的时候,那就改变自己,以后,别再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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