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寻找的驺牙（参赛124） [复制链接]

高希霸

主楼

发表于 2013-7-1 01:0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1 我是一个哑巴

师傅交给我一个神圣的任务：寻找驺牙。

在寻找驺牙的日子里，我已多年未与他人交谈，这只是礼貌的说法，实际上，我很久前就已无法讲出一段话或者一段相对完整的句子了，我失去了语言能力。
我努力回忆着，失去语言能力大概是在三年前或者是五年前（我确实是忘记了------或是七年前？寻找驺牙的历程是如此痛苦，我几乎已经没有什么时间概念了),在此后曾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对自己失去语言能力这件事一无所知,因为其间有那么几年，我在这个世界上几乎见不到一个人，见不到一个村落，但我对失去语言能力这件事没有一丝一毫的悲痛感觉，“会说话”对于一直走在寻找驺牙路上的我来说毫无意义，我甚至认为，这可能是神对我的某种恩赐。
我没有必要跟任何人去交谈，我一直是独来独往，除了一直陪伴我的鸦九剑。寻找驺牙多年，我的灵魂早已经跟鸦九剑融为一体了。

鸦九剑在剑鞘内沉默着，我即使不将它从剑鞘内拔出我也能感觉到它内心的激涌------ 一把绝世名剑内心的激涌，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随随便便感觉得到的，鸦九剑伴我多年不离左右，我却从来没有用它杀过人,我甚至只有很少的几次把它从剑鞘内拔出来-----它遍体黝黑，彻骨的寒冷，闪着令人恐惧的异样光芒.
我从来没有用鸦九剑杀过人?------想到这里，一种奇怪的情绪笼罩了我，可能是失望-----可我真的不清楚是为什么？我的心里开始难受起来。

像之前的无数个黄昏一样，太阳慢慢隐去，天色渐渐暗下来，我在一颗巨大的胡杨树下面铺好羊皮垫，劳累和饥渴使我难以安眠，我辗转反侧，拼命幻想这时会突然出现一群驼队，他们有充足的食物和淡水，有雪茄和烈酒，有温顺的女奴，还有一个巨大的铁笼子，铁笼子里面是我们卫海派苦苦寻找的驺牙。。。

我从来没见过驺牙，包括我的师哥和师姐，还有我的师傅，他们都没有见过真正的驺牙的模样，我们都是从卫海派流传下来的一幅牛皮上见过所谓的驺牙：那不知是谁用拙劣的画笔描绘出的简单图案，像是一块变形的黑色云彩，也像是一头长有巨大犄角的水牛和蛇的混合体，更像是一幅令人恐惧惊骇的面具。。。我小的时候无数次在师傅的寝室里看见过这幅驺牙的巨大画像，那个扭曲难看的图像使我每次进入师傅的寝室都是被吓得战战兢兢，回到床上之后，晚上我有着无穷无尽的奇怪梦境。
在师傅所有的弟子中我是起床最晚的一个，因为那些奇形怪状的梦境统治了我的睡眠时间，它们使我分不清现实与梦幻。。。冬天的时候，师哥于策总是把冰凉的剑鞘伸进我的被窝里，猛的一搅，然后我就像被火烧着一样从床上弹起来，于策师哥总是把我惹哭之后再哄我，可我还是屁颠颠的整天跟在他后面玩。
我很想念我的师哥于策，可是，我更想念我的师姐珑双儿。

我怀疑我是否真的睡着了，我听到了腹中饥肠辘辘的轰鸣声，我努力睁着眼睛，看到了天上弯弯的闪烁着忽明忽暗光泽的月亮，还有几颗散落在月亮周围的星星，我很寂寞，我忽然感觉到：寻找驺牙的使命此刻显得是如此飘忽，如此遥远，如此虚假，就像冬天的胡杨树上被狂风挟杂的一片叶子，摇摇欲坠。但是夜空很美，夜晚的天空显出一种奇怪的湛蓝色。。。我的脸贴在潮湿的羊皮垫子上，大地突然变得有吸力了，如同从地里伸出一只有力的手使劲拉扯我的脑袋，我的脑袋越来越沉重，我好像听到了驼铃声，只有一大群驼队组成才能发出这么密集琐碎的声音，这些细小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直到我的整个脑袋被巨大的轰鸣声占据。

我看见一双女人的鞋子出现在我的眼前，蓝色的鞋面，细致的花纹，然后就是一股奇异的香味弥漫着包围了我。
我有种感觉，是珑双儿师姐！她的手还是那么温柔，她在解开我的衣服------哦，不是，她的手在解我系着鸦九剑的搭扣，那是一种奇怪的香气，跟珑双儿师姐身上的香气不是一种味道，这种香气霸道，狂野，掺杂着野兽献血的味道。
我张开嘴，用力喊着，一片胡杨树的叶子落下来击中我的脸庞。

2 黑曼巴公主

我把你的剑从鞘内拔了出来，我从来没见过这种黑颜色的剑，黑色的剑身在朦胧的月光下闪着摄人心魄的光芒。那一瞬间我竟然有些害怕，不，我是既害怕又好奇。
因为你的黑颜色的剑，你被我救了一条命。
你笑什么？这件事一点儿也不可笑，我是奉赫国的公主，我们奉赫国虽然面积小，可跟你们是友好的邻居。
你转着眼珠乱看什么？要知道我自幼习武，武功非常非常的厉害，我的老师是大名鼎鼎的辛汗国师。
呵，你不知道辛汗国师是谁？
呵，难道你竟是个哑巴不成？
呵，原来你真的是一个哑巴!
可怜的哑巴！可怜的却很帅气的汉人哑巴！
你在笑我吗？你这个可笑的汉人，你这个没用的哑巴，去跟我的猎犬们睡在一块，老老实实做我卑贱的奴隶吧，那是你的福气。
柳霞，你过来，把他跟我的猎犬们拴在一起，要栓得远一点，免得我那些宝贝们把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帅哥给吃掉！哈哈

你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这把剑是黑色的吗？
不能？那是因为你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吧？
那天我第一次把这把剑从剑鞘内拔出来的时候，我就被这把剑那种可怕的黑色惊呆了。我从来没想到一把剑的颜色竟然能是黑色的，我见过无数白色的剑，青色的剑，铜色的剑，还有稀奇古怪的红色的剑，可我从来就没见过黑色的剑，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甚至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辛汗国师都没有跟我提到过。这太令人惊讶了，当黑色的剑身完全暴露在我眼前，我几乎要窒息了。。。因为我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惊惧，不怕你笑话，我的胆子是很大的，我一个人可以射杀豹子，可就在那一刻，我感到我全身几乎都要起一层鸡皮疙瘩呢！
我不认为我是害怕------只是，我只是觉得，这把黑色的剑有些让我难受，甚至是恶心，也不完全是恶心，我好像在什么地方梦见过这把黑色的剑呢------我说过，我不是害怕，真的。
有那么一小会儿，我觉得自己神思恍惚，好像去了另一个世界，我怔怔的举着这把黑色的剑，我的魂魄被这把黑色的剑给一下子抢走了，直到卫队长松迦南在一边使劲咳嗽才是我回过神来。

我不会放猎犬去咬你的，看你吓的，嘻嘻
这条最大的叫无敌，它自己可以跟五条恶狼搏斗。当然，你这样的小帅哥五个合起来也打不过无敌一个，哈哈。
你会喝酒吗？
你是哪个门派的？你武功很厉害吗？你只会剑术吗？

你的爹娘是做什么的？你的爹爹疼你吗？
我好久没见到我的父王啦，他在宫里闭关都快十几年了，练一种非常非常厉害的法术，听辛汗国师说，今年就会出关，我非常非常想见到我的父王（真主保佑我愿望成真吧），就是还没想好我见了父王的第一句话怎么说？还有，这么多年了，我也不知道我的父王会有多么老，会不会变成一个白胡子老头，嘻嘻

你知道吗，我的妈妈是天下最漂亮的妈妈，是韦赫国的第一大美女，这是娜依姆妈告诉我的，她说我长得简直跟我妈妈一模一样，可是我不愿跟妈妈抢第一，妈妈是韦赫第一美女，我是第二美女。
你的妈妈疼爱你吗？会给你做好吃的吗？你的妈妈会吻你吗？会搂着你睡觉吗？

-------不管怎么样，我其实很嫉妒你，因为我的妈妈早就死了。

3 卫海派教主或者皇帝

你们没错：我是卫海派的教主；你们都错了：我其实是韦赫国的皇帝。
这么多年来，我隐姓埋名躲在祁连山脉里面，就是为了躲避辛汉的追杀。这个卑鄙无耻的逆臣贼子，他不但杀害我的妻子，他还把我的左手臂砍了下来。

自从我逃出皇宫，再没有人见过我的真实面目，我长年戴着面具避免辛汉的爪牙觅到我的踪迹；我每年都会在韦赫国和边境的某些地方，把遇见的不相识的人左手臂砍下来，这样做为的是迷惑辛汉；我夜以继日的苦练武功，为了克敌制胜，我到人迹罕至的地方寻找行迹诡秘的巫术教派；我创立了卫海派，我收了很多弟子，我活在世上的唯一目的就是：我要复仇！
辛汉，我早晚要将你碎尸万段！

多年前，一个异域的喇嘛入宫宣道，他就是辛汉。他迷惑了我，他用五花八门的巫术迷惑了我，我是如此轻信，我悔恨不已。
他对我宣讲的教义并无出奇之处，但是他的巫术却令我大开眼界：他把一杯水变成美酒；他让一头牛凭空消失；他把一些天上的仙女召到后宫陪我就寝；他把石块变成金子；他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我对他几乎是言听计从。
我开始不理朝政，整日与那些来历不明的美女厮混在一起，我再也没有去理睬过我的妻子-----我觉得她是那么丑陋，那么让人憎恶。我开始变得狂躁，我想杀掉哪个大臣他就必须立刻死，我想让他怎么死他就必须怎么死，我嗜血，残暴，我变成了一个暴君。
终于，再一次上朝的时候我发现一个大臣也没有了，我对此仅仅表达了短暂的惊讶之后就重新回到后宫寻欢作乐，后来，我再不上朝。
辛汗的狡诈阴险帮助他一步一步的控制了整个皇宫，慢慢的他控制了整个王国，忠于我的大臣都被我杀光了，皇宫内遍布辛汗的耳目。那段日子我几乎从不练功了，我的武功几乎荒废掉。

有一天，辛汗把我领进他的宅院下面的一间密室，骗我说，他又有新的法术供我欣赏。
我刚一进门就有不计其数训练有素的武士将我和侍卫们包围，一番搏杀之后，我的侍卫们都被杀死，我一个人拼死抵抗，逃出密室，辛汗紧追不舍，我体力不支，我的胸口被他刺中三刀，但最痛苦的是我的左手臂被他砍了下来，我也一剑刺伤他的腿部，我几乎昏厥过去，我强忍疼痛，钻进只有我自己知道的一条密道才摆脱辛汗的追杀。
密道是我多年前暗中修建的，参与修建的工匠都被我全部杀掉了。密道的修建就是防止皇宫骚乱，乱臣谋反。密道里有很多密室，储备着食品，水源，甚至于金创药，这里就是我的另一个皇宫，只是没有嫔妃而已。
我在密室里待了足有半年之久，养好了伤，我无时无刻不想冲出去砍掉辛汗的头颅，但是辛汗把皇宫内全部换成了他的手下，我想报仇几乎没有可能。
终于，在一个风雨之夜，我离开密室，逃出皇宫，经过漫长的跋涉来到了祁连山偏僻之处，建立了卫海教。

我从皇宫内逃出的时候身上只有两件东西，一是永远带在身上的护身宝物鸦九剑，二是我的护心铜镜------就是护心铜镜帮我挡住了辛汗的致命三刀。
此刻，我拿着护心铜镜仔细端详着，我想起小时候父王对我说过的话：韦赫国有两件传国之宝，一是鸦九剑，无坚不摧，无盾可御，削铁如泥，相传为天上坠落的陨铁铸就，举世无双，乃是护国之权杖，剑在国在，剑失国灭。而护心铜镜是镇国之宝，能佑护韦赫国千代万代不灭永远相传。
想到这里，我禁不住苦笑了一下，我依稀记起父王对我讲过的如何使用铜镜的那段话。

我拔出鸦九剑，黑色的光芒使我眯了一下眼睛，我把剑放在桌上，拿衣襟把铜镜擦干净，我用右手食指在鸦九剑上一抹，献血流了出来，我把血滴在铜镜上。。。。。
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我偎依在母亲的怀里；我看见父王带领着大队人马去狩猎，并且他射死了两只猛虎；我看见一场战争，是父王带领着五千铁骑攻占星月国的场面；我看见韦赫国一个村落里的婚礼，新娘一不小心摔了一个跟斗；我看见皇宫内的御厨趁四周无人吃了一个鸡翅，然后把骨头偷偷塞进自己的衣兜里；我看见父王在微服私访，半夜的时候避开侍卫与一位美貌的村姑幽会；我看见我第一次骑马摔下马背的狼狈模样；我看见了我的宰相坦然地从下级手里接过两个金手镯；我看见一个采药的农民从山崖上坠入悬崖的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听见了于策在门外的敲门声和焦急的叫喊声。

从知晓护心铜镜的秘密之后，我开始魂不守舍。
在铜镜里面，我知道了皇后被辛汗凌辱后投井自尽；知道了辛汗确实通晓天下巫术；知道了辛汗在知道我逃脱之后的懊悔（我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辛汗骂骂咧咧的吐了一口痰）；知道了辛汗为了追捕我而把祁连山下的整个村落的男女老少全部屠杀；最关键的是我知道了有一种奇怪的神物叫做“驺牙”，在将来的某一天------但是铜镜没有告诉我究竟是哪一天--------驺牙突然出现在韦赫国的皇宫，把辛汗吞进了肚子里。。。。。。

我被一种巨大的无法遏制的狂热所支配，我每天都把自己的鲜血滴在铜镜上，我妄图掌握天下所有的秘密，我的好奇和求知欲望使我逐渐淡忘了我隐忍多年是为了要杀掉辛汗复仇，我忘记了我曾经是一个国王，我忘记了我的王后被我的敌人侮辱而含恨自杀，我也忘记了我的王位被人抢去而自己还差点被杀死，那些血海深仇好像发生在别人身上与我无关。
我痛苦不堪，我有很多次举起铜镜重重摔在地上，也很多次把铜镜深埋于地下，我还把铜镜远远地扔进茂密的森林里，我强迫自己故意去忘掉这面有预言能力的铜镜，可是最多两天，我又疯狂的急不可待的用尽力气找回铜镜，然后紧闭房门，怀抱铜镜，彻夜不眠的探寻世界上发生的一切。。。。。。

最为可悲的和最不可预料的是，终于有一天，我在铜镜里看到了辛汗，我的双眼充血，我的右手紧紧握着鸦九剑，我几乎要通过铜镜把辛汗一剑斩成两段，可是，我发现辛汗左手拿着一把小刀，割破了右手的食指，把鲜血滴在了一面铜镜上。
如同五雷轰顶般，我突然记起，父王早给我说过，护心铜镜其实有雌雄两面。
我的额头霎时冒出一层冷汗：实际上我所知道的一切，辛汗都将会知道，我和辛汗之间没有任何秘密。并且，辛汗跟我一样，他也会在铜镜里看到我正在铜镜面前看这些预言。。。。。。

4 辛汗国师

是的，我曾经看到他正在通过铜镜翻阅那些预言，这丝毫不奇怪，只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我是偶然才发现这面护心铜镜的秘密的，宫里嫔妃传言说一个小太监占卜有如神助，他所预言的事情都变成了真的，我感到很可笑，派人抓来还没用刑小太监就尿了裤子，一股脑儿把无意中发现铜镜预言秘密的事全说了。

现在，我悠闲的坐在胡杨树下，雌雄两面铜镜就摆在我的桌子上，我想起那个可笑的昏头昏脑的皇帝，他简直就是一个笑柄，还创建什么卫海教？如此懦弱无能，自作聪明，竟然想把我从王位上赶下来？实是可笑至极！
如今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预言家了-----那就是我，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辛汗国师（其实，我的真实身份也是一位皇帝）！
我最担心的事，是我的王位能做多久？而我的皇子们会将我的王朝延续到什么时候？会千秋万代永盛不衰吗？还有，究竟有谁会威胁到我的王朝？如果铜镜告诉了我谁有做皇帝的野心，或者有谋反征兆，我就先去杀掉谁！
这简直就是：铜镜在手，天下在握！哈哈

雌雄两面铜镜摆在桌子上，我从来没发现铜镜是如此美丽，怪不得女人们都喜欢照镜子。
我唯一感到好奇的是，这雌雄两面铜镜，预言是否会是一模一样？
这个想法是如此具有诱惑力，我马上拿起小刀割破了我的手指，血一滴一滴的淌满了铜镜。。。

在两面铜镜上我看见了一些我曾经看到过的画面，开始的时候并无出奇之处，慢慢的，我感到了时间的飞逝，我好像听见沙漏在迅速的奔跑，看着那些熟悉的我曾经亲身经历过的画面，我好像回到了过去，但是指尖流血处的微痛告诉我这不过是一场梦境，一个一个的画面在我眼前飞逝而过，有那么一会儿，我甚至已经厌倦了两铜镜给我带来的奇妙的愉悦感和真实感，我觉得这两面铜镜都在撒谎，它们像两个精心伪装的骗子，用真实的谎言来哄骗我，我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但是我随即看到了我用刀砍掉皇帝左手臂的画面，我的心理马上得到了安慰：哦，这毕竟是真实的，我凭什么要怀疑这两面具有真实预言能力的铜镜呢？
铜镜的预言不紧不慢在行进着，我又看见了那个皇帝，所谓的卫海派教主，我看到了他的女儿------单纯美丽的公主（她使我感觉到我还有点人性)，我看见了一个奇形怪状的怪兽，我从来没见过长相这么丑陋的怪兽。。。。。

我忽然发现，两面镜子的预言画面不一样了！
那个皇帝的铜镜里面出现了一只巨大的怪兽，而皇宫里的铜镜上出现了一个背负长剑的年轻人，我很紧张，我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但我又万分期待：
我，辛汗国师，出现在铜镜里，我站在皇宫门前，惊恐万状，那只怪兽用一只爪子把我按在地上，然后用巨大锋利的爪子把我抛向空中，张开血盆大口把我吞进了肚子里！
我，辛汗国师，同时又出现在另一面铜镜里：一个异族少年，一言不发，背负一柄长剑，落寞的眼神像沙漠上的寒风，我站在他面前瑟瑟发抖，少年沉默着，慢慢的从背后拔出了长剑------那柄剑通体黝黑，在阳光下显得无比怪异，辛汗国师举起刀跟少年对峙，但是少年只是一挥剑，一刀黑色的光芒闪过，辛汗国师的半截刀身和头颅就掉落在地上。

我的双手在发抖，胃里有东西在涌动，我想赶快拿一杯酒喝下去，但是却失手把酒杯打翻了。
我感到脖颈一阵阵的发凉，我用力把那雌雄两面铜镜面朝下按在桌子上，仰天长叹，一片胡杨树的叶子落在我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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