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杨逍逍 于 2013-5-9 14:53 编辑
知己吧有个孔乙己发了篇文章,写了好几个“茴”字让我给他逐句点评。从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可以看出,他认为那是一篇妙笔生花之作。他的神情让我想起多年前碰见的一个老头。
那时候我正热衷收藏古董,乡下一个老头告诉我,他有件老货,是从宋代古墓里拣出来的。于是,在他里家我看到了那个古董,黑黝黝一块,像个现代雕塑,非金非石非木,敲起来“砰砰”响。老人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我玩古董的朋友鉴定了半天,偷偷告诉说:这东西挺神奇的,不是陪葬品,是古人携带的东西,丢在墓穴之中。我问那到底是什么?专家说,那是一坨大便,该是宋代盗墓者拉的,年代久了,就成这样子。我哈哈大笑,告诉老头,那东西确实是件与众不同的老货,但是我不喜欢,让他好好保存。老头听了很高兴,小心翼翼的把那坨大便用报纸包起来,放在饭盒里,藏在床下面。
其情其景,何其相像。我那时候年轻狡黠,喜欢捉弄人,想到这事心中还略觉后悔。现在知己吧的孔乙己又捧出“宝货”让我鉴赏,我虽然没必要一把屎一把尿的给他分析,但总可以给他说句真话,省得他悬臭于鼻前而不知,擦粪于面上而不觉。
孔乙己发文:“诗不厌改,“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人但说是和靖名句。实不知乃出于五代江为“竹影横斜水清浅,桂香浮动月黄昏”。二字之改,化“竹、桂”二物于梅之一体,点铁成金,风韵其中。冯定远曰“次联极妙”,即指此联也。”这绝对不是一句屎话,而是一句屁话。话不能不说,屁不能不放,但屁话还是咽下去吧。
我们从这句话中,几乎得不到一点点关于诗词鉴赏方面的知识,我们从中也看不出作者对诗词有什么精妙的认识。我们只看到只是作者在显摆所知道的那一个典故而已。原词修改后为什么更精彩?他不知道,他讲不出。这是一种什么现象?这是一种食古不化的现象。这是一种什么心理?这是一种虚图其表的心理。这是一种什么水平?这是一种本末倒置的水平。
“竹影横斜水清浅,桂香浮动月黄昏”。为什么改成“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意境就更加优美了呢?从美学、文学范畴而言,主要有两个原因。其一,“竹”、“桂”都是活生生的具体存在,太过具象。原句因为这两个元素,使读者在读到本句时,脑海中直接产生竹子的影像和桂花的香味,思维的重点也直接锁定在“竹”与“桂”上,对整句的文艺表达造成较大伤害。好比我们观看舞蹈“千手观音”,如果摄像头将第一位舞者作为主要镜头,那么舞蹈整体之美将大大降低。读者难以,其实也不会深入琢磨整句的意思。犹抱琵琶半遮面,朦胧之美最好,作者既然都说的那么直白,谁还有功夫去仔细琢磨?换成“疏”、“暗”,其文辞含蓄,整体均衡,可堪读者思维琢磨,越琢磨越秒。故而,修改的好。这是从美学欣赏的心理角度来分析。
其二,从文学角度上讲。“竹影横斜水清浅,桂香浮动月黄昏”,原句只是描述竹影、桂香的莫个情形。平平无奇,缺乏深意。而“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在展示小园梅花场景的同时(诗名为《山园小梅》),以“疏”、“暗”高度凝练了梅花的两大特色。疏,表示梅花闲散清奇,不羁飘逸的姿态之美;暗,表明梅花若有若无,流溢四际的芬芳之美。不仅如此,“疏”与“横斜”相互照应,“横斜”是“疏影”的表现,“疏”是“横斜”的归纳;“暗”与“浮动”相互印证,“浮动”是“暗香”的动态,而“暗”是“浮动”的特征。原诗经过修改,更加深刻,凝练,同时显示作者对生活高超的观察能力,体现作者对“梅”之爱。整体来看,修改后,雍容大方,浑然一体,却也能极尽曲径通幽之妙。
针对这点我做简单赏析。这种高层次的赏析超出了孔乙己的理解范围。孔乙己说“二字之改,化“竹、桂”二物于梅之一体,点铁成金,风韵其中。”这就是他对这两句诗词修改所做的赏析。我再次说明,他这不是屎话,这是屁话。
孔乙己之流总是拿着“茴”字的写法来吓唬人。这类人有两大特征。一是,喜欢寻章摘句,翻些典故,整点冷僻的东西,用来展示自己多么牛逼,多么博学。博览群书是个好事,但关键这类人毫无自己的建树,缺乏自己的想法。吃别人的馍不香,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个文化掮客,没一点东西是自己的。孔乙己写“茴”字,不就这种情况么?
还有一个特征,就是注重形式。比如,拽古文,说话之乎者也,或者喜欢写繁体字,冒充民国人士,以此争取普通网民的瞻仰。这跟一夜暴富的土地主买lv(驴牌皮包)一样,表面是一种派头,实际是需要强烈的符号感、形式感来满足内在自信的不足,以此来装逼、摆身份。孔乙己喜欢穿长褂,就是这个原因。尽管那长褂已经破烂不堪。
这类人在论坛并不少见。他们值得称道的地方在于,对文字或文学一腔热情,在他们眼中,文学就是华丽丽的纽斯女神,让他们跪伏膜拜,垂涎不已。但悲催的地方是,因为资质平平,纽斯女神从来不鸟他们,他们只好面对女神奋力直撸。这类人,我用一句话总结如下:总想才华横溢,奈何鞭长莫及。
括号,鞭为虎鞭酒的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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