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21吧,老乡几个喝的挺嗨,啤酒喝不起,就一人搂瓶大高粱,在一人配瓶山楂罐头,10元油炸花生米桌中间一放,用当今的的话讲,就是开始啪踢了。
我那哥们姓杜,我们就管他叫杜秋,这么说吧,如果日本杜秋一米八,那么我身边这个杜秋脑瓜顶,也就刚到日本杜秋的乳头上方。
我俩挨着,所以大高粱碰的最勤,喝上汀了就得划拳,这样有助于下酒进度,最让我不能容忍的是他结巴,每次都是晚半拍,害我多喝点也成,就是他嘎巴嘴“啊啊”的我下巴轴子都跟着劳损。
人不错,实诚,酒干了罐头瓶也舔完了,说明这局儿也该散了。出了门口该吐的吐,该湿湿的湿湿,一会功夫就千山鸟飞绝,门口留下水汪汪的几滩,在皎洁的月光下,宛如千岛湖畔。
杜秋拉着我的手,说啥让我上他那睡,神聊尽兴。那天就是喝高了,不然打死我也不会去,他那房间七个人14只臭脚。杜秋住上铺,我说我怕半夜自由落体,杜秋很讲究的说没事你靠墙。
也不知道聊到凌晨几点,什么理想啊爱情啦,像刷了双穿半年的胶皮鞋,从里到外刷个臭溜够。累了,疲惫了,擦擦嘴丫子的唾沫星子,临了我说杜秋你把脸冲外吧,一是你嘴太臭二吧我怕吐你脸上,说完一翻身便鼾声大作。
那天的梦出奇的美,因为我念叨的姑娘出来,并且还羞答答的让我拉住她的小手,就在俩小嘴只剩一微米就能对接的时侯,突然从身后的大墙“噗通”的跳下来一只黑乎乎的大狗,我妈呀一声坐了起来。
月光还是那么地皎洁,透过破窗帘子,洒下一地的银光。隐约中我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小脑瓜在往我的床上爬,我惊得大呼一声“来者何种”,是我,杜秋的声音很低沉。我揉了揉肿眼泡瞪眼一望,杜秋的脑袋往下滴答水,塌鼻梁下的两个鼻孔刺刺往出冒血。
灯开了,所有人一头雾水的盘坐在床上,静望爬在半截腰的杜秋。地上水漫金沙,下铺老何的娇黄娇黄的洗脚盆子,四裂八瓣滴躺在水中,没招谁没惹谁的就这么牺牲了。纸,纸呢,我大呼一声才算惊醒混沌的人们,关键时刻还得是同胞,大脚丫子啪啪的在水中跑来跑去,扶人的扶人找纸的找纸,老何拿起自己的毛巾刚想给杜秋擦脑袋,迟疑一下就起身把杜秋的枕巾拽了下来。我从一根一根手指头开始掰,除了蛋我掰遍了所有骨头,这折没,那折没滴问。还好除了脑袋有俩菩萨那么大的包,其他完好无损,一个零件也没摔丢。
那时候真是年轻,思想单纯身体好,杜秋脑袋上的俩包揉吧揉吧就顶做脑CT加开颅手术了,现在想来还真是有些后怕。后来吧杜秋还是愿意找我唠嗑,只是再也不盛情邀我与他同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