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表是民办教师,近年国家政策颇为以人为本,民办教师们经过几场简单的考试就可转正为公办,享受工资由财政包干好处,彻底改变先前朝不保夕,工资打白条的尴尬境遇。
那天老表就是进城来考试的,同行的有十几条汉子,都是这村那乡的同事,齐齐儿花落我家。
大热的天,汉子们也粗犷,有的上身还套件背心,有的就没把我们当外人,如同回了自家。他们毫不避讳地打着赤膊,露着两片乍胖还瘦的胸大肌,更有甩掉凉鞋打赤脚的,吸拉着拖鞋的,一时间汗味狐骚,脚气口气充斥着整个房间。从卫生间不时传来哗啦啦的撒尿声,响彻客厅,个把汉子很是豪迈,直接从卫生间出来系裤带,有几个伙计大概是尿急,门都没关掏出家伙就架式……尽管风扇开大了最大档,可在这么丰厚的人力资源面前,还有人丝风未候,汗流浃背,有的乡亲就用手抹去满脸的汗珠,狠狠的甩在地板上,还有几位把沾着汗珠的大巴掌,顺手就蹭沙发上了,那位老兄可能感冒了,吐出一口浓痰,呸在地板上,然后甩起大脚板这一通乱辗……
老表说他们吃过饭了,来家里玩会。老公安排好一桌麻将,二桌斗地主的牌局。我礼节性给每位客人倒了杯水,然后逃也似的出了家门,到楼上小张家邀约一桌麻将,打到半夜才散。
家里似乎平静了,楼道里静悄悄的没一点声响,我用钥匙打开门,按亮灯。哇,我忍不住惊叫一声,客厅里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人,沙发上,地板上,全是白晃晃的大腿胳臂大脚丫子。有个家伙只穿着一条小小的三角裤,露出大半个白白的屁股来,更有个无耻的身上什么也没穿,一丝不挂的仰躺着,听到门响,看见灯亮被惊醒,匆忙中找不到衣服遮羞,赶紧的用两手紧紧的护住档部。
他们大概以为女主人不会回来了吧,连卧室的床上都横卧着几具半祼的男体,经过风吹日晒的身上残留着着背心的印痕,白与黑如此分明的花斑肉体,具具都大模大样地伸展着,摊手摊脚地铺开着,整座房间上下全是俯着仰着趴着侧着各式人体,千姿百态,宛如经过一场屠戮过后的战场,尸横遍野,惨不忍睹,只差没有血流成河了。高高低低的呼噜声,磨牙声,放屁声,加上满房那种令人窒息的汗骚脚臭,熏得我再次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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