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杂谈】秋风琼人祭花殇

唐山妞妞

               【随笔杂谈】秋风琼人祭花殇
  2013-03-02 00:50 星期六
　　 又是一个雨季，秋雨呢喃，天空一如既往的阴沉，看不见落叶，也看不见你。
　　　　今天你没有来。我老早地就关了店子，本来想找个地方消费，在手机里翻来翻去，忽然觉得这么多号码，却找不到一个可以一边倾诉一边消费的朋友。于是雨停了，我又回来了。打开白炽灯，还是坐在那排衣架后面的木柜边，翻着一本旧散文。
　　　　这本散文我记得是零六年你陪我一起在老家县城的一个小书店里买的。那个小书店只有两排书架，一边是用来出租的所以很旧，一边也可以出租，但价钱要贵一点，所以封面很漂亮，纸张也很白。于是我选了一本旧散文，当时我没有告诉你原因。
　　　　这本旧散文这么些年过去了也没有再旧一点，看起来还是和四年前一样。今天翻开第一页，就看到上面用圆珠笔写着一首诗，是欧阳修的《生查子》：去年元夜时，花市如灯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很凄美的一首诗，记得那天用圆珠笔把这首诗写上来的时候，你也没有来，现在除了能分得清字迹稍微模糊了一点，其他的什么也没改变。
　　　　我忽然想起，这几年我一直都没有将这本书珍藏，而是将它随意扔弃在一个旧纸箱里，前些天我收拾屋子的时候看见那个旧纸箱有些回潮了，于是我翻开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些杂碎，只有这本散文被埋在了最底层，于是我把那个纸箱当成了废品，和一些七零八碎的东西拿去回收店。回收店的老板说要不是看在我这个靓女的份上，准卖不起这个价钱，于是他递给我五块钱，我接过，去买了杯冷饮。
　　　　有些东西藏起来了，原本以为它们会很珍贵很值钱，所以一直舍不得丢弃。可是等你真的将这些东西变作了实质的物品才发现，它们真的只不过是一堆废弃品。内心里的记忆总是有一条喘息的河流，这条河流每日每夜都在安静和咆哮里交织在一起，我曾想，每个人都有一些价值不菲的记忆，这些记忆就像别人眼中的一些废弃品，可是自己却总是有些不忍抛却，因为那是无价的。记忆里的再丑再烂的东西，等回想起来的时候就别想再花钱买得到。
　　　　很多年后再次翻开这本书，里面某些页面是曾经自己亲手划的一些勾勾条条，那时候自己应该很认真的看过，一些不解的词汇用笔作了个标记，一些喜欢的句子也在下面划了个线条，可是很多年后，我却觉得很陌生，像是还在读一本从来没有读过的新书。
　　　　这几天你都没有出现，所以挂在衣店里的那套我最喜欢的牛仔装没有卖出去，看了五十几页，感觉这本散文写得真现实，便没了心情。今天是礼拜六，街上的行人很多，店里的客人却很少，开了几个单已经是下午五点钟。雨还在下，停停歇歇，没完没了。手机没电了，没了音乐，我知道你会离我更远。自己对着镜子整了整妆，把柜台边的灯关了，准备关店门。
　　　　你叫小微，别人都喜欢叫你的全名，可是我只喜欢这么叫你。店里的最后一盏灯正要关的时候，于是你匆匆来了。天气有些变冷了，可是你依然穿着一条超短裤，白皙的大腿露在外面；你的头发是代表青春的时尚型吧，所以整个就像是金毛狮王；还好，你穿的衣服我心里能接受，一件中国蓝T恤，短袖；其实你的鞋子我也很喜欢，小人头的球鞋，只不过却已经被路上的水侵湿了。
　　　　你跑到店里，在干净的地板上留下了道道水脚印，你没有打伞，看起来像是有点急事。你环视了一周，微笑地指着我最喜欢的那套牛仔，说你就要那套衣服，还让我快点，你语音里有着一丝急促，我却忍不住一边把衣服取下来一边问你，为什么没有打伞。你转过头来朝我又一次微笑，却没有正面回答我的提问。
　　　　喔，这一刻我似乎才醒了过来，其实你并不是小微，很多年前，我的朋友时常叫我这个名字，他们都叫我小微，原因是我的脸上时常都挂着微笑。可是现在的我，和微笑已经渐渐绝缘，常常一个礼拜都是这样沉默，在顾客面前装作强颜欢笑的样子。我想你一定是生气了，你如柜台上的那本旧散文一样，曾经都是我的最爱。我厌倦冷漠，最爱微笑，可是我远离了你，所以你离开了我。
　　　　你有了一群年轻的伙伴，年轻的人们虽然不珍惜你，可是你却乐意和她们交往，因为在她们身上总是能找到朝气。就好象我第一次看见这个女孩一样，我也被她的朝气所吸引，我内心的冷然被她的微笑融合，所以我才会感觉到你回来了。
　　　　那套衣服总算也找到了自己的朋友，年轻的女孩穿着它显得更漂亮了，所以我在她的脸上和目光里都看见了你的样子。女孩神秘地笑问我好看吗，我含蓄地点了点头。她告诉我前几天她其实已经来过一次，也看中了这套衣服，可是当时生活有点紧张，只能等到月初，我这个月的生活费可都在这里了，姐你可得便宜点卖给我。
　　　　多么甜的一张小嘴，活脱就和我小妹是一个模样，她们都还是学生妹。如果我也能够和你一样从容潇洒，我也会迷恋这样一个女孩子的。我开了今天最后一张单，原来三个零的价位上我给她打了六折，看着她离开又跑到对面不远的一家球鞋专卖店的背影，我没有觉得莫名，反而觉得在这黄昏的时候，你终于回来了。于是我站在店门前，仰着头看了看天空，哈着气，细小的雨点砸在我的脸上，脖子上，眼睛上，我忽然笑了笑。
　　　　关了店，在罗莎买了卡布奇诺和全麦吐司当晚餐。咖啡很苦因为我忘记让她加多一点糖，不过我心情好了很多。在忽然变冷的天气里，用一杯热咖啡来调试心情，再好不过……
　　　　晚上我给小沫打电话，一聊就聊到手机再次没电，直到电话里头传来了嘟嘟的声音为止。我以前总是觉得自己是个说一句话定一颗钉子的人，可是近期以来，我却经常食言。常常和几个朋友约好了，说过几天几天去哪里哪里去看看她们，可是到了那天，才发现自己生活当中的事情的确太多，再也不会像才毕业的那会儿，只要卡上还有钱，时间不是问题，可是现在，想抽个时间进行一次短期旅行也成为了奢望，于是只能一个个电话打出去，给她们说抱歉。
　　　　小沫是我为数不多的几个密友之一。她也和其他的朋友一样，差不多都不在一个城市。我在北京，小沫在上海，其他的人要么在北方，最近的密友在西安，一年到头也难见个一面。我在电话里头告诉她，最近我在练愈加，花了点钱，每天抽两个小时过去就好了。听我这么一说，小沫笑了。你说这年头母猪还能上树么。
　　　　这话是有点打击我，可是我却很高兴，因为我的确是这样。小沫从小就学钢琴练舞蹈，而我却连简单的劈腿做起来也非常吃劲，毕业了这么多年，我这骨头做个体操还行，可是做愈加还真的像在受罪。愈加教练是个三十多岁的感性女人，每次看见我，她就用特别怜悯的目光看我。
　　　　可是我必须在工作之余找个事做，每个人都必须如此。奋斗自己的梦想固然重要，但身体是钢，我这168com的身高，42kg的体重用我妈的话活生生就是一猴精了。我要再不使劲让自己的身体充实起来，再老几岁，只怕更没有哪个男人要我了。
　　　　今天傍晚，我站在阳台上倚着栏杆吹着风，秋风越来越凉了，穿两件衣服站在外面还真的有点冷。可是我喜欢这种味道，我喜欢秋天的味道，在城市里虽然看不见几片落叶，但秋风却很琼人。每次以这样的姿势站在这里吹着风，我的心就会慢慢地静下来。站在这里，我可以清楚地看见小马路上的行人和车辆还是如往常一般来来往往。城市里的人们仿佛永远不知道疲倦，无论在深夜还是在白天，这个城市都不会彻底地安静下来。
　　　　我生在城市中，但我并不喜欢这样的潮流趋势，我喜欢静。那种静不是寂，而是大自然一种涣然的萌发，就像是耳边的轻风，就像是梦里时常出现的那片葵花花田，还有那涓涓溪流的声音，那是多美妙，只有偶尔体会过的人们才能理解到。
　　　　站在这里，感觉到时光的流逝，感觉到物事人非，感觉到流离失所。傍晚的北京上空，一群不知名的飞鸟有形的飞走了，秋天真的来了，又是一个秋天。
　　　　还记得去年此时，我也是以这样的姿势站在这里看着熟悉的风景，听着熟悉的歌，可是身边却多了一个人，这时候会给我拿一件外套批在我的肩上。我曾幻想过无数场别离，却偏偏没有想到我认为最亲近的他会离开我。我不得不承认，我至今依然沉侵在失恋的阴影里，可是我依然得好好地活着。
　　　　时间是最苦的良药，在时间碾转的流光里，我不憧憬还能得到太多的快乐，我只需要一个由衷的微笑就足够了。有时候生活就像是一道没有对错的中性选择题，生活里我们总是有太多不如意的事情，包括一些情感，或者是工作。如何取舍？放弃还是坚持？面对还是逃避，有太多的选择等我们做决定。最重要的不是有没有人帮你承担你选择的后果。而是你愿不愿意承担甘不甘愿承担这些选择，所以有些决定变得非常重要和关健，而我们不能总是以丢硬币的形式来处决会影响自己一生的事情。
　　　　我的房间里摆着的依然是我最不喜欢的花，这些花永远都不会凋谢，因为它们是塑料的，尽管五光十色，可是没有花魂的花却是枯燥而乏味的。
　　　　在回来的路上，我路过门前不远的一家花店的时候，感觉自己内心有着一种莫名的空洞，当时我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作祟，直到打开门的时候，我才想起今天原来是他的生日。
　　　　月上晴空，下了一天的雨到了晚上还放晴了。天空没有星辰，只有一轮朦胧的弯月。我打开电脑，戴上耳机，还是以最熟悉的姿势敲打着键盘。今天的心情很矛盾，好在我也已经渐渐学会了如何让自己快乐起来，如何在快乐中寻找一些微笑。
　　　　这个时候，拿起手机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QQ头像在亮着，我也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样的开场白。指节僵硬，这时候他应该有人陪着，有朋友闹着，我又何必再刻意记起这个讨厌的日子。
　　　　静下心来，慢慢思考，面对漫漫长夜，细数篇章，将心灵的感悟散落在洁白的纸上……
　　　　写一首词，名为祭花殇，祭奠过去，迎接未来，露出好大一个微笑，将地老天荒都埋在这如百合一样的回忆里……
　　　　你叫微笑，别人都习惯叫你的全名，我却独爱叫你小微，今天你回来了，你就在我的脸上。
　　　　对面的窗子已经有三天没有亮过灯了，那套房子里住着的应该是一个中年人。因为他房间里每次亮起灯的时候，我总是在深夜里听到对面传来的清脆的咳嗽声，而他房子里的灯好刺眼，灯光盖过了显示屏的荧光，让我每次看屏幕的时候眼睛都很不舒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面对这刺眼的灯光，我的心境却无比亲切。
　　　　我想，他真的应该去看看医生了……

来自水星球

写的太好了，值得读读

泉湖·梦呓

多情的女子
在时间这个修复剂里
重新找回了小微
祝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