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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大包天(文革轶事)
文/昊哥
我生来胆小,从小听话,不惹事生非,文革前老师写的操行评语都有一句“老好人思想” 文化大革命彻底改变了我的性格,使我变得胆大冷酷、敢做敢为。游行示威,舞刀弄棒,持戒守楼。在两派对峙持恒的时期,我们一派的红卫兵住在学校里,当时睡的通铺,钢管做成的长矛靠在门口,钢锉磨制的匕首枕在头下,每天除了吃饭,没有事干。我们几个精力过剩的同学凑在一起,从图书馆偷出书来看,结果找到一本制造炸药的书,看的上瘾,决定自己动手,做中国的保尔——吴运铎,研制武器和弹药,已备“文攻武卫”时使用。 我们从窗户钻进学校的化验室里,找到硝酸和甘油,买来生理药棉,按照书上的配方,制成了硝酸棉,点火一试,“轰”的一声,火光一闪,威力无比,把我们吓了一跳,原来炸药包就是这么做的,太厉害了!可惜的是硝酸太少了。我们开始制造土火药,把树枝烧成木炭;找来电杆上的绝缘柱,砸出里面的硫磺;到学校围墙低端刮下白色的硝粉,按比例混在一起。就制成了土火药。加入铁屑,用报纸卷成纸捻点燃,就是手持礼花了。 那时真胆大,找了一根一寸粗的水管,一米多长,一头用螺母堵住,钻了一个眼,放上火药捻,往水管里装了一碗火药,加上铁砂,用纸团封口,用木棍捅实,就在办公楼后开始试验我们的“火炮”性能,我点燃了药捻,都跑到楼后等待,一秒、十秒……三十秒……一分钟,一直没有动静。“哑炮!”我们小心翼翼的走出来,我让大家别动,自己到跟前一看,药捻燃尽了,向外倒药,怎么也倒不出,想了一个办法,当时是冬天,枯枝落叶满地,堆了一个火堆,把“火炮”放在火堆上烧,我们几个人就站在“火炮”的两侧等待。 “嘭”的一声,震耳欲聋,楼摇地动,近前的玻璃都震碎了,满楼的人以为地震了,纷纷逃命下来。我们当时吓傻了,愣了一会儿才跑到楼后面躲藏。人们不知什么事,慢慢散去,我们才溜到事故现场,“火炮”两端喷出一米多长的散面痕迹,所幸我们站在火炮的两侧,如果有人站在一端,肯定非死即伤了,万幸呀万幸!几个不要命的愣小子也吓了一身汗。 此事对我们“军火科研”打击甚大,几个胆小的不辞而别了。运动中我们一派失利,被当成反军派取缔,我也为此事反复交待罪行。后来想想害怕,当时才十六岁,什么都不懂,就敢造“炮”,生产火药。如果炸死了,哈哈,就该别人来写这篇文章了,比我写的还惊险,“当场炸死一人!” 真是无法无天的年代,才有胆大妄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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