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紫叶 于 2013-2-25 09:29 编辑
文/ 紫叶
那日,阳光斜照,水仙悄悄滴开放,是出人意料的双瓣。 浥尘属土,是那种笨笨的土,是那种后知后觉,招人翻白眼的土,但这不妨碍浥尘做梦,梦想金蝉脱壳般,长出一对翅膀。 但是,大都时间,浥尘觉得脚踏大地,接着地气,鞋跟蹬蹬地响,才踏实,要不然,走得再远,离得再久,住的再高,在最后要叶落归根,归于泥土,化为泥土,一杯黄土,容得下所有的荣华富贵,入土为安,才天长地久,躯体这样,灵魂亦是如此。 那日,浥尘的惊喜,无法言表,只是,一声“哎呀,我的妈啊”的惊呼,就呆呆地看着婀娜袅袅,姗姗而来的水仙子,长发飘逸,纯静的衣袂,翩然出俗,踏着粼粼波纹,涟漪漾出很远。 是不是惊醒了冬眠的蛙鸣,或者惊吓了自由自在,拨清波的鸭们,笨笨的浥尘没去多想,她清楚自己是被惊喜雷到了。 当时,浥尘只觉得惊喜不已。以至于傻傻地,不知所措。 浥尘独独喜欢水仙,一个土钵,一杯清水,一缕阳光,就可安身立命,那么容易满足,那么容易伺候。简单的浥尘喜欢简单的水仙,似乎她喜欢的,水仙都具备了,那淡淡的香郁的一生,无欲无求的淡然,暗合了浥尘的秉性。为此,浥尘会每年养一盆水仙,一养就是数年。 水仙是远离尘埃,超凡脱俗的,但不妨碍它懂人心。浥尘这样觉得,看它在阳光下静静的慵懒的样子,不小心碰到,斜倚着的身影,那不胜娇弱,又屹立不倒的造型,浥尘喜欢。 有着一杯清水的礼尚往来,浥尘可以长时间,与水仙相视,缓缓袒露清淡的心情。浥尘认为,他们之间是相通的。喜数着它的花蕊,渐渐探出的眼眸,靓丽的呼吸薄凉的气息,浥尘也会来一次深呼吸,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水仙存在,浥尘是感恩的。 每一个花苞里孕育了多少惊喜,浥尘很期待。有期待的就是幸福。 闲暇,浥尘喜欢看着水仙,禁不住靠近,轻嗅她的清香,葱绿的青,淡淡的白,一日一日的,一点一点的在浥尘眼前娉婷。 浥尘轻叹过它的单薄,惊异于一杯清水的滋养,却能溢彩纷呈。 可惜,爱的供养,不是一杯水那么简单。 看见纤弱的花,浓密起来,活泼起来,相携亲密,浥尘感动,原来,水仙也是情深意重的,喜欢相依相随;原来,水仙也怕寂寞,夜未央,冬畏寒,簇拥着取暖,一起烂漫。 碧波浅水,无根无源,本是孤独的使者,天生了雪纯净简单的特质,卓越明媚的独立,只在浅浅岸眉,款款送暖,许一场雪飞扬的梦。
第二年,浥尘踌躇了,伫立在水仙葱白的稚嫩和纯净面前,默然片刻,转身走了。 人总是有奢望的,达到某种高度的精神愉悦,神经会一直记着那种愉悦感觉,并有所期待。 养了数年的水仙,浥尘只是偶遇它的浓烈,它的完美,它的飞扬,浥尘料想自己没有那么幸运,竟宁可擦肩而过。笨笨的浥尘,回眸看了水仙一眼,心里有点戚戚然。
再一次捧回水仙,完全是下意识的。数一数藏了9个花苞的一坨水仙球,浥尘心动了,毫不犹豫的买回了家。 几年时间,恍如隔世。 还是那个蓝色的水仙盆,擦去隔世的一层灰;还是阳光充足的阳台,今世的阳光有点暗淡;还是隔天给它一杯水,一如既往的热诚。套路有点老,对视时,有了些许的微微的陌生。 已是烟花绚烂,一地落红,梅香倚着雪白,招摇了几回,氤氲吉祥。 楚翘的仙子,悄然吐蕊,淡淡的气息,在浥尘的鼻尖萦绕。清谈流年,清谈的天上,清淡的人间,加上清淡的水仙,清淡的浥尘。 除夕,嘈杂,夹带烟雾弥漫。来自水仙的故乡的问候,飘过雪的天空,璀璨的夜空,无限温暖。 浥尘的心花,落地有神,美过了水仙。 浥尘对水仙说,宝贝。 |